隨著朱月仙的到來,高天德和石武信很快就持其手令接管了地方的軍政。
杭州府是上府,並且作為交通要道,連線運河和海運的重要樞紐,駐軍的規模自然不會小。
而且,因為倭患的關係,這裡的駐軍級別也很高。
可惜,官大一級壓死人。
在朱月仙這尊王爺面前,區區一個地方軍事主官壓根翻不起什麼浪,直接被迫交出了軍權。
相比於變得無比忙碌的朱月仙,楊凡卻變得清閒下來。
他一方面派人暗中追查屠城案裡的中年和尚,另一方面則是清查地方駐軍。
畢竟倭寇犯邊時,駐軍那等無能的表現,他完全看不過眼。
“上輩子沒機會平了東瀛,這輩子卻不該錯過。”
楊凡的眼底閃動兇光。
與此同時,他的心裡卻已經在琢磨著如何推動這個龐大的計劃了。
若是能夠藉著倭患一事,推波助瀾,或許當有不小的機會。
唯一的顧慮是,能夠得到什麼!
畢竟,沒有利益的戰爭,豈會有人願意進行?
“只要有足夠驚人的利益……”
楊凡陷入了思考。
當然,擺在他眼前的還有一樁大事。
那就是清查地方邪神淫祀!
這不僅是他此行的重要任務,也是他強化自身實力的快捷途徑,事關他血武聖的二次力量蛻變!
畢竟想要推動戰爭,他自己太弱的話,那也很難成事。
起碼成就了武道天人最為保險。
“也不知道填滿七百二十神,自己的血武聖能否一窺天人之境?”
自打有了血色華蓋,知道能夠藉此削弱天人五衰後,他就已經準備在修煉之道上放飛自我了。
五關天人算什麼?
他既有如此便利,不來一個關關通天人,那合適嗎?
“另外,倩雲也來了南方,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在杭州府。”
想到韓倩雲,楊凡也不禁生出幾分思念之意。
俗話說的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這隔了可不止三秋了。
細數下,那得多少日?
楊凡換了一身衣服,直接潛出了行轅。
初來乍到,正適合多走走看看。
悠哉的行走在繁華的杭州府。
楊凡的感覺也頗為新奇,轉了幾圈後,他終於是見到了一座隸屬於應天道的大型道觀。
這座道觀修得頗為清靜,幾乎完美的融於這座城中。
偶爾能夠見到有道人從道觀裡走出。
一個個氣定神閒,非同凡俗。
周圍的百姓見了,皆是露出尊敬之色,可見應天道在當地的聲名口碑明顯不錯。
楊凡以神念一掃。
整個道觀就落入他的感知當中。
遺憾的是,他並沒有見到韓倩雲的影子。
也不知道是不在這座道觀,還是說壓根不在杭州府。
楊凡略微有些失落。
突然想起韓倩雲當初來南方時,其聲稱是貨船被劫,或許從這裡查起,應該能夠找到她的蹤跡。
想做就做,他直接折返離開。
“嗯?”
他這一走,道觀內有一個老道突然睜開了眼睛。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散。
再次出現時,竟然落在了楊凡剛剛站立的位置。
不過,周圍人竟似沒看到他的身影一般。
老道喃喃自語:“奇怪了,剛剛道祖像明明示警,怎麼會沒人了呢?”
“不過,還是要加緊防備才好。這陣子老道我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難不成是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而且,調查劫船一事的人,已經很久沒回來了,難道是又出了意外?”
老道搖了搖頭,身影再次消失,回到了道觀內。
很快,道觀上下的戒備就更加森然了起來。
而此時,楊凡已經回到了行轅,調來了資料。
然而,海上貨船遭劫的事情真不少,別問,問就是倭寇做的。
至於到底是不是,那就不得而知了。
楊凡看到這些記錄都氣笑了。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鎖定了其中一件劫船事件。
事件中的船隻屬於應天道旗下的一家商會,名為應天商會,他們的船隊在外海被洗劫,隨行人員全部喪生。
但是事發地點卻是在福州那邊。
這邊對此事件只是簡略記錄,並無詳細卷宗。
“道門的貨船,不可能沒有高手隨行!如今整個船隊被滅,又無半點兒訊息傳出,那對手的實力只怕極其驚人!”
“可若不是對手太厲害,那就可能是內部出了問題……”
楊凡的心一沉,突然擔心起了韓倩雲的安全。
雖然他安排了章從新在其身邊護衛,可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他的預感的確沒錯,韓倩雲此時的處境的確不妙。
一座破爛的小廟裡。
韓倩雲無力的靠在神像後面的牆壁上。
兩頰泛紅,氣息極為虛弱,擺明是受了重傷。
本來精緻細膩的肌膚也因脫水變得乾裂,看上去充滿了狼狽。
來南方這些天,她幾乎一直處於被追殺的狀態中。
船隻被劫,在她看來可能只是一個幌子。
她剛到附近調查,就落入了埋伏,被一群神秘強者聯手襲擊。
若非是有章從新顯現出驚人的筋菩薩之能,帶著她快速逃離,她只怕當時就要送命。
可饒是如此,章從新也在半路失陷,不知所蹤。
而她運氣好一些,順著水脈繞過了數次圍殺,直到衝入這武夷山中,這才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必須儘快返回杭州或是金陵。”
韓倩雲抿了抿嘴唇。
簡單恢復了一些,她就再次出發。
然而,她剛出發沒多久,就看到一個人影擋在了路上。
那人一身黑衣,氣息沉凝,僅露出一雙眼眸,帶著淡淡的冷意。
所立之處,萬籟俱寂!
連鳥雀都被一股無形氣場鎖定,無力振翅。
“看來你的運氣的確不怎麼好,竟然撞到了我的手裡。”
黑衣人微微搖頭。
“事到如今,竟還以黑巾遮面,不肯暴露真身,看來果然如我猜想那樣!”
韓倩雲看著對方,微微一嘆:“你是劍脈的哪一位師兄,亦或是……師叔?”
畢竟,若是天師道,亦或是其他敵對勢力,恐怕根本無須遮掩身份。
本就敵對,何懼多幾樁血債?
然而,黑衣人的眼神卻平靜無波,絲毫沒有被韓倩雲的話影響,反而微微一笑:“你說是就是吧!”
“反正今天你是上天入地,在劫難逃!”
聲音裡充斥無比自信,似乎韓倩雲之生死早已牢牢握於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