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慧的話讓王豔麗不爽,於是嘲諷道:“我聽說某人在大學那會一夜之間變成了個紅人。”
聽到這的李文慧氣的站了起來狠狠拍打桌子,指著王豔麗鼻子罵道:“你說誰呢你,給我小心著點。”
“我也不知道是誰,當時呀,聽說某人跟某人那些不要臉的事突然公開,全校不知道鬧得有多沸沸騰騰,唉,厲害啊,真是千年難遇的奇才。”王豔麗見李文慧氣急敗壞,故意提高了幾分嗓音,讓在場同學都聽見。
“你……”此時的李文慧面目猙獰,氣急敗壞,伸出手正要一巴掌扇過去。
坐在李文慧身邊的鐘富濤尷尬的笑了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他是萬萬沒想到這事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還有人記得住。
由於李文慧今天穿著一身淡紅色的連衣裙,留著短髮,燙著一款老媽一樣的波浪卷,臉上濃妝豔抹,要是用勺子刮下來,能刮出一斤出來。
鍾富濤急忙站了起來將她拉住,可是,由於李文慧動作幅度過大,肩上的裙帶滑了下來,惹得眾人鬨堂大笑。
“好了,都別笑了。”鍾富濤萬萬沒想到今天的同學聚會如此丟臉。
“好了豔麗,你也別鬧了。”身旁的何曉靜也看不下去,拉了拉王豔麗示意她坐下。
“氣死我了,哼。”李文慧白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王豔麗和何曉靜一眼,暗暗嘀咕著。
而楊默則是坐在那看著兩人在吵架,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知道並不是李文慧和自己老婆吵架,只是他老婆的閨蜜,而且王豔麗跟自己又沒見過,更談不上熟人,所以他就當是看戲一般。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剛剛王豔麗和李文慧在吵架過程中,鍾富濤眼神不屑的一直盯著自己看,似乎和楊默有不共戴天之仇。
當服務員把菜端上來時,鍾富濤開口了。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同學難得有這麼個機會相聚在一起,所以我決定,今天全場的費用由我全包,大家儘管吃飽喝足。”
“哇噢,鍾少霸氣。”
“謝謝鍾少”
“鍾少牛逼可拉斯666”
其他同學也站了起來,紛紛向鍾富濤敬了酒,只有楊默何曉靜和她閨蜜自顧自的吃著飯,絲毫不理會鍾富濤,完全把他當空氣。
“某些人啊,人家幫她買單也不知道過來敬酒感謝,就自顧自的在那裡吃著,就像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乞丐。”李文慧見到王豔麗他們坐在自己對面一聲不吭,便找到譏諷的機會,把剛才自己吃的虧還回去。
“你說什麼,誰說要他幫我們買單的,我們吃的自己付錢。”王豔麗站了起來回懟道。
鍾富濤見此,急忙拉住李文慧,示意她坐下。
之所以鍾富濤對李文慧那麼客客氣氣,其實鍾富濤不是害怕李文慧,只是被抓住了把柄。
在大學那次李文慧邀請鍾富濤開房過後,李文慧就偷偷在自己手機裡安了隱藏攝像頭,將自己和鍾富濤整個過程給記錄了下來。
過後,李文慧總以此來威脅鍾富濤讓他每個月給自己一萬塊錢生活費,不然會將影片公佈於網上,讓他身敗名裂。
“你個窩囊廢,至於這麼害怕他們嗎?”李文慧看著畏畏縮縮的的鐘富濤,一頓臭罵道。
“我……我。”鍾鎮濤害怕的都說不出話來。
鍾富濤沉默一會,在腦海裡整理了思路,拉著李文慧坐了下來,說道:“好了,就算敬不敬酒那是人家的事。
一旁的楊默自顧自的吃著,沒有理會這些人。
過了一會,場面變得安靜了許多,鍾富濤表面上看似一臉嬉笑,實則早已恨不得將李文慧一片一片撕下來,心裡暗暗嘀咕著:“媽的,這個賤貨,三番五次壞我好事。”
原本想找機會羞辱一番楊默,可李文慧總動不動鬧事,這讓他只能隱忍著。
這時鐘富濤也跟楊默客套了起來:“楊兄弟在這吃的可好?”
“很好,這的飯菜非常棒。”說完,接著又吃起了飯。
“哈哈,楊兄弟要是去我老爸那替他工作,以後也可以天天來這吃飯。”
“剛才在樓下聽說楊兄弟高中學歷,工作是當保安?”見楊默沒理會自己,鍾富濤明知故問,就是想激怒楊默,讓他無地自容。
“是的,怎麼了?”
楊默放下手中筷子,抬頭看著鍾富濤,想看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我是說,既然你是曉靜的老公,而我也在大學期間跟曉靜是很好的同學,想幫你一把。”鍾富濤見楊默快要上鉤,就直接攤牌,把話說出口。
“哦,去你那工資很高嗎?”楊默見他笑了笑,故意問道。
“你現在當保安月薪多少,我按雙倍給你”
鍾富濤心裡想著楊默當個保安估計一個月也就兩千塊,自己這樣說應該會讓他跪求著自己。
到時候楊默只要到工地上,鍾富濤找幾個人將他揍一頓,自己就可以讓何曉靜乖乖從了自己,實在不行就威逼利誘讓她身敗名裂,就用李文慧威脅自己一樣的手段威脅她。
“十萬。”楊默見他找自己茬,隨口一說。
“什麼?一個破保安月薪十萬?這真能吹,果然本事沒有,吹牛倒是有一手。”聽到楊默說出這話,李文慧哈哈大笑了起來。
何曉靜身邊的王豔麗也感到驚訝,她看了看楊默,隨後又看了看何曉靜,心裡想著自己這閨蜜的老公怎麼那麼愛吹牛,剛剛在樓下看楊默挺沉默寡言的一個人,沒想到一說起話來都不帶打草稿的。
何曉靜聽到自己老公的話瞬間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兄弟,你吹牛的吧,哪裡的保安可以月薪十萬。”
鍾富濤懷疑楊默在捉弄自己,本想開口大罵,但想到自己不能在何曉靜面前失態,所以便忍了下來。
“愛信不信。”
楊默隨口一說,並沒想著去解釋,因為從剛剛的情況看出來,他和李文慧也不是什麼好活,只想著儘快吃完飯早點和老婆回家。
“曉靜,是真的嗎?你老公真的當保安月薪十萬?”鍾富濤看向何曉靜,期待能從她這得到答案,問道。
何曉靜紅著臉,不知道怎麼回答,看向楊默,楊默也示意她說出實話,於是說道:“沒有,我老公在酒店裡當保安月薪才三千。”
這時候,身旁幾桌坐滿了其他同學鬨堂大笑,就連鍾富濤和李文慧也開懷大笑了起來。
王豔麗見狀,咳嗽了兩聲,故意把頭埋進桌子底下故意繫鞋帶,實則也在偷笑,因為她也覺得自己這個閨蜜的老公挺幽默的。
楊默一臉淡定坐著,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鍾富濤,隨後點了一根菸。
“原來是怕別人知道自己工資低才裝大款啊,還以為多厲害呢,人吶,還是要踏踏實實為好。”李文慧逮到機會就是一頓嘲諷,絲毫不給機會,而何曉靜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老公,你今天怎麼回事?”何曉靜拉了拉楊默衣角,嘴裡嘀咕著。
“你別管我。”
剛笑完的鐘富濤嚴肅了起來,看了看楊默手中的煙,他知道這是十塊錢不到的煙,又找到了譏諷楊默的機會了。
“楊兄弟,抽的什麼煙啊,看起來很貴的樣子。”鍾富濤開玩笑似的說著。
“不貴,也就五塊錢一包。”
這時包房內又是一陣大笑,就像一群人在電影院裡看喜劇片似的,而楊默就是電影裡的搞笑男主,專門逗觀眾笑的合不攏嘴。
“哎喲,笑死我了,今天真是沒來錯地方,既能吃到美食,又能開懷大笑了,真是身心得到了滿足。”
“兄弟,你要笑死我了。”
雖然所有人都在笑,但只有鍾富濤和李文慧是笑的最久的兩個。
鍾富濤邊笑著腦海裡在想:小子,想跟我鬥,還嫩了點,老子剛才就發過誓,會讓你得到羞辱。
“夠了,鍾富濤,我老公招惹你們了這是,他工資多少,抽什麼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何曉靜站了起來,言語中帶著一絲冰冷。
“對不起,曉靜,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嘲笑你老公。”說完,鍾富濤已經大概猜出楊默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現在已經知道楊默就是個吃軟飯的傢伙,一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靠著何曉靜養著的小白臉,鍾富濤也沒必要偽裝下去,隨手從包包裡拿出幾沓現金遞給何曉靜。
“曉靜,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鍾富濤一臉的誠意,等待何曉靜的反應。
他知道,只有用錢才能把何曉靜給迷住,讓她乖乖的遠離楊默。
“鍾富濤,你這是什麼意思?”何曉靜見鍾富濤這一操作,頓時嚇傻了。
一旁的王豔麗也瞪大雙眼,心想,這鐘富濤真不是個人,原來剛剛就是在摸楊默的老底,好知道他到底是個窮小子,現在用錢讓何曉靜愛上自己。
可是,鍾富濤並不知道,何家並不缺錢,在大學期間鍾富濤也不知道何曉靜多多少少也算是個出生在有點小錢的家庭裡。
鍾富濤這樣做只能再次噁心何曉靜。
“曉靜,我喜歡你。”鍾富濤隨後從包包裡拿出一個黑色小盒子,一開啟,是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周圍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都紛紛喊出:“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他們全然已經忘了身旁的楊默就是何曉靜的老公。
在這充滿浪漫氣息的餐廳裡,由同學聚會變成求婚現場,要是楊默今天不來陪著老婆,會不會發生連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此時,鍾富濤一臉得意,完全不顧楊默的感受,甚至還用餘光白了他一眼。
“鍾富濤,你想幹什麼,我已經結婚了,你拿走。”
由於周圍到處是同學們的嘈雜聲,儘管何曉靜放大嗓音,還是被壓了下來。
“曉靜,我知道,但我不管,今天你若是不嫁給我,我就跪地不起。”說完,鍾富濤也變得不要臉了,雙手捧著一個裡面裝著戒指的小盒子單腳跪地,伸向何曉靜。
一旁的楊默表情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而是淡定的抽著煙看看鐘富濤想搞出什麼花樣。
這段時間,自從楊默接手了海濱KTV以來,無時無刻不在學習,書本上,亦或者是在人情世故上都有了一定的認識和看法,以前的楊默從忍氣吞聲到暴躁再到現在的沉穩冷靜,變化如此之大就連何曉靜也不知曉。
王豔麗見自己好閨蜜就這樣被鍾富濤搞得沒了辦法,也站了出來替她說話。
同時她也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蹺二郎腿抽著煙的楊默,心裡想不通,別人當著自己老婆的面求婚了還這麼一臉淡定,真替何曉靜感到惋惜,完全搞不懂自己這個閨蜜是不是腦子燒糊了,怎麼選了這麼個愛吹牛,膽子又小的老公。
“鍾富濤,你夠不要臉的,你還記得大學時期你做過那些噁心人的事嗎?”王豔麗起身罵道。
但是當鍾富濤知道楊默只是個窮屌絲的時候,他毫不畏懼。
“你在說什麼,什麼噁心人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學時期我一直喜歡著曉靜。”
鍾富濤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也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只想抱得美人歸。
“我們鍾少向你求婚,是抬舉你,別搞得自己有多高攀不起似的。”李文慧得意的看向何曉靜。
“你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不在一起結婚呢?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曾經在大學裡可是出了名的紅人了。”王豔麗看著李文慧,將大學往事抖了出來。
“哼,你才是學校裡的大……”
李文慧正要說著,這時抽完煙的楊默站了起來,冰冷地說道:“可以安靜了嗎?各位。”
這時,包廂裡眾人才安靜了下來。
“你也是個人才,大學裡跟著一個又一個女生出去開房,到現在還舔著個臉來向我老婆求婚,是不是把我當空氣了?”
楊默看向鍾富濤淡淡問道,他剛才並不是不想站出來說話,而是想看看這鐘富濤想玩什麼把戲,楊默此刻也看出來,這個鍾富濤純屬就是讓自己交出老底,瞭解自己是不是他惹得起的人,不得不說,鍾富濤這一手玩的真是妙。
只見鍾富濤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楊默,繼續自己的單腳跪地向何曉靜求婚。
“曉靜,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的。”
楊默也不再跟他客氣,走到身邊,反手就是一巴掌,鍾富濤被打的趴在地上。
“老婆,我們走,這都什麼地方,亂七八糟的。”說道,便拉著何曉靜的手正要出去,後面跟著王豔麗。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看著楊默。
“這小子瘋了吧,連鍾少都敢打,好大的膽子。”
“這下有苦頭吃咯。”
“是啊,初生牛犢不怕虎。”
所有人紛紛議論著,但楊默絲毫不理會這群人,正要走出門,忽然鍾富濤站了起來,咬牙切齒,惡狠狠盯著楊默,說道:“站住,小子,打了我還想走,我讓你走了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誰?”楊默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鍾富濤說著。
“老子是洪天霸洪爺的手下,這家西華府就是他開的。”
鍾富濤明顯被楊默打的開始狗急跳牆,現在恨不得弄死他。
楊默看著他覺得可笑又可恨:“那又怎樣,和我有什麼關係?”
“打了我就想走,有本事的,給我等著,看我洪爺不弄死你。”
說完,便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彪哥,我被人欺負了,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揚言要打死我,您可要幫幫小弟我啊!”
鍾富濤打電話時,轉過身去小聲嘀咕道。
在平時他連洪天霸都接觸不到,更別說是他手下了,所以在楊默面前就只能打打嘴炮了。
“這又怎麼了,我很忙的。”
電話那頭馬彪很不耐煩,這是因為鍾富濤父親經常拿錢請馬彪幫忙打架,包工頭的原因,經常拖欠工人工資,有時候會被工人集體討債,無奈之下花錢請馬彪過來替自己打架,在偶然的一次機會鍾富濤才舔著臉求著認識馬彪,不然他馬彪根本不會理會鍾富濤。
“彪哥,就這一次,你能來的話五十萬就當小弟孝敬您了。”鍾富濤說著悄悄話,一臉期待馬彪能夠給個面子,不然他今天沒法裝這個比了。
聽到五十萬,馬彪瞬間態度好轉:“行行行,我跟你父親也是老相好,我就看在他面子上前往一趟。”
“考慮到我兄弟們也需要吃吃喝喝的,你把錢打過來一下,記住,這錢我沒有要,是我兄弟們需要的。”
“馬上,彪哥現在就過來吧!”
說完,鍾富濤將地址告訴馬彪在哪個飯店幾樓幾間房,隨後又將錢轉到他卡上。
馬彪收到了轉賬訊息後也叫著兄弟們整裝待發。
這五十萬發過去,鍾富濤隱隱約約有些不捨,但是為了裝比,也沒有辦法,氣勢上絕不能輸人一等。
“小子,我大哥馬上就來,你最好識相的跪下來給我道歉,不然待會有你好果子吃。”鍾富濤惡狠狠看著楊默,得意的笑道。
楊默似笑非笑,只覺得鍾富濤不是一般的腦子有問題,說道:“當著我老婆的面向她求婚,你真當我好欺負的是吧,行,待會你大哥來了老子連他一起打,現在把你打死浪費我力氣。”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廢物一個,曉靜跟了你能有什麼好處?”鍾富濤氣急敗壞,面目猙獰大罵著楊默。
幾分鐘後,西華府樓下停了幾輛車,來人正是馬彪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