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拐下國道,然後穿過村莊,竟然來到了海邊。
停好車子,唐紅玉帶著林嘯上了海邊的一座小木樓,小木樓看樣子久經風霜,顯得像風燭殘年的老人。
上樓梯時,腳下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叫聲,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眼前不由得一亮,放眼望去,便是藍色的大海。
竹椅,就連桌子也是竹子做的,直到唐紅玉招呼林嘯坐下來後,林嘯才知道唐紅玉帶他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喝茶賞海。
不過,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大海,所以他顯得有點興奮。
茶是功夫茶,林嘯不會泡,唐紅玉一邊泡茶,一邊輕聲問道:“這裡怎麼樣?漂亮嗎?”
“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林嘯喝著茶,他呵呵笑道。
唐紅玉淡淡一笑說:“看到大海上面的漁船了沒有,是不是像樹葉?如果遇上大風浪,這些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大浪吞噬。
其實現實生活中我們的運命,有時間就和這漁船一樣,隨波逐流,稍有不慎就會改變了命運。”
林嘯舉著茶杯,他收回了目光,然後靜靜的看著唐紅玉,他真的沒有想到,唐紅玉會講出這麼深奧的道理。
唐紅玉嘆了一口氣接著說:“就像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仗義出手,我可能就是另一個唐紅玉了,或者已不在人世了。”
五年前,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我在這兒遇上了一夥流氓,眼看就要被人欺負時,是強哥帶人救了我。
一是為了感恩,二是為了尋求庇護,從那年起我就跟了強哥,成了強哥籠子的金絲雀。”
說到這裡,唐紅玉的眼淚情不自禁的便流了下來。
她好像是為自己逝去的青春在流淚。
林嘯靜靜的坐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唐紅玉,也許這個時候讓她哭出來,才是最好的釋放。
木屋內很靜,只有窗外海浪拍打海岸的撞擊聲,偶爾還會傳來海鷗的鳴叫聲。
漸漸的,唐紅玉平靜了下來,她輕輕的擦掉了眼淚,然後笑了笑說:“是你給了我新生,所以我今天是想讓你陪著我,從開始的地方,忘記從前。
從現在起,我就是新生的唐紅玉。”
林嘯一聽,他有點感動的點了點頭,然後趕緊端起杯笑道:“恭喜你重獲新生,加油!美好生活在向你招手。”
“嗯!謝謝你。
原來你也會說好話,我還以為你是……”
唐紅玉說著欲言又止,她不禁大笑了起來。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在林嘯的催促下,他們便開車趕回了東南鎮的服裝一條街。
林嘯又給秦小娜和劉小悅交代了一下,然後提著自己的行李就走。
秦小娜說什麼要送林嘯,可不巧的是剛好有客人來買衣服,而且一下子進來了十多個。
林嘯讓劉小悅留下幫秦小娜,他自己則提著行李上了唐紅玉的車。
一路急馳,天黑之前他們已趕到了GZ火車站。
離開車還有兩個小時,唐紅玉非拉著林嘯在路邊的小店吃了盤炒米粉。
看著唐紅玉駕車離開,林嘯這才趕緊的進了候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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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在夜裡的十點多,林嘯提著行李從秦東縣火車站的出站口走了出來。
“嘯哥!”
隨著聲音,一個扎著大辮子的漂亮女子迎上來。
原來是趙靈兒,由於她換了新衣服,要不是她的辮子有特色,林嘯還一眼認不出她來。
“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回來?”
林嘯有點驚訝的問道。
趙靈兒呵呵一笑說:“我聽了你的話,找了陳經理,她安排我在橋南商場的辦公室跑腿,這衣服都是她給我買的。”
這兩天事情很多,所以陳經理讓我晚上來接你。“
趙靈兒說著便奪過了林嘯手上提的行李。
林嘯一聽,他開心的笑道:“好啊!乾的怎麼樣?”
“還行,我腿腳快,一天能跑好幾個地方。”
趙靈兒說著,便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林嘯看了一眼手錶說:“咱們現在就去勁爆酒吧。”
“陳經理說讓我接你回去休息?”
趙靈兒停止腳步,她有點為難的說道。
林嘯搖了搖頭說:“不用,我在火車上休息好了。”
林嘯說完轉身就走,趙靈兒沒辦法,只能從後面跟了上來。
勁爆酒吧的生意還是那樣的火爆,剛走到門口,就能聽到裡面的音樂聲,還有年輕男女的喊叫聲。
往裡一看,只見迷幻的燈光不停的在閃爍,燈光下全是晃動的人頭。
“你回來了?”
趙強一看到林嘯便擠了過來。
林嘯點了點頭,他在趙強的耳邊問道:“今晚什麼情況?”
“黃小婉連續帶人來了兩個晚上,今晚他們出勤沒有來,感覺有點不對。”
趙強在林嘯的耳邊大聲說著,他的眼睛警覺的掃視著全場。
“沒事,該來的總歸要來,只能解決。”
林嘯說完,他便朝著最裡面擠了過去。
趙靈兒一看,她緊緊的跟在林嘯的身後。
林嘯好不容易在邊上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他兩眼不停的到處看著,可是並無異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到了十一點鐘左右,有些人開始退場,因為他們好多人第二天還要上班。
漸漸的,場內的人慢慢少了起來。
等到了十二點半的樣子,跳舞的人大概走掉了一半,舞池內一下子變得寬敞了起來。
“臭流氓!”
忽然,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
接著便是酒瓶砸碎的聲音,頓時場內大亂。
音樂聲戛然停止,場內亮起了燈光,趙強帶著幾個男服務員朝著出事的地方擠了過去。
林嘯冷冷一笑,他也趕緊起身。
一張酒桌前,坐了十多個黃毛,坐在最前邊的傢伙肥頭大耳,他一手死拽著酒吧女服務員的手。
女服務員掙扎著,以至於打翻了酒桌上放的酒瓶。
“請你放開她,有話好好說。”
趙強一過去,他便大聲的說道。
胖子冷冷一笑說:“放開她?不行,她剛才罵我是流氓,她壞了我的聲譽,得賠我的精神損失費。”
“你摸我,我罵你怎麼了?”
女服員掙扎著,她帶著哭腔,大聲的爭辯道。
“我摸你?我摸你哪裡?說啊!”
胖子一臉的壞笑,他一笑,跟著他的這些人也全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