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什麼？”
“這話……太狂妄了吧！”
“這小子不會打著打著，突然失心瘋了吧？”
柴信的話讓所有人愕然無語，完全無法理解。
“難道他並未動用全力？這不可能，他畢竟還是四極第二層，這種程度已然夠恐怖了，怎麼可能還有所保留！”
金赤霄喃喃自語，兩條粗重的眉毛都快扭到一塊了。
安妙依、大夏皇子等人面面相覷，同樣無法相信柴信所言。
四極第二層境界能與四極巔峰的神王體激戰到這種程度，已經足以驚世，若是還未出全力，那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你……太自以為是了！”
即便性格澹然如姬皓月，此刻也忍不住怒了，他雙眸微微眯了起來，氣勢也愈發沉凝與恐怖。
柴信卻一臉失望的模樣，搖頭道：“陪你玩了這麼久，我只用了不到五成實力。姬皓月，現在趕緊將葉凡放了，看在你妹妹和我兄弟的情面上，我不讓你難堪。”
所有人都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覺得這世界已經魔怔了，怎麼對戰雙方的位置似乎對調了一樣，連語氣和態度都完全置換。
“你說什麼？”
姬皓月語氣越發冷冽，妹妹是他的逆鱗，如今被對手提及，讓他覺得怒意上湧。
“我說……趕緊把葉凡給放了！對了，還要賠償我們一千萬斤源，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把你揍成豬頭！”
柴信負手而立，面色很是輕鬆，絲毫未在意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姬皓月。
“罷了，看你這樣子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索性便成全你。”
“柴信，你實在太放肆了！”
姬皓月仰天怒喝，渾身氣勢暴漲到極致，激盪得天空中雲層都為之消散，所有圍觀之人再度向遠處急退。
“還行吧，比剛才稍微像樣了一點。”
面對此情此景，柴信僅是微微一笑，隨意地立在空中，看似渾身都是破綻。
“放心，看在你是葉凡未來大舅哥的份上，我不取你性命。”
“閉嘴！”
姬皓月大喝一聲，整個人徹底被璀璨的神芒籠罩，晶瑩神輝震盪虛空，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再度出現時，拖拽著長長神焰的右拳已經距離柴信面部不足一寸。
“砰！”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柴信腦袋微微一偏，便輕易躲開了他宛若瞬移的霸道一拳。
“大虛空術確實厲害，不過你修煉得還不到家。”
柴信隨手一抓，便將姬皓月的拳頭緊緊鎖住，順勢提起膝蓋，勐地向上一衝。
“砰！”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姬皓月的胸膛直接被撞得凹陷了下去，嘴角一絲鮮血頓時溢了出來。
“我真沒騙你，你確實太弱！”
柴信撇撇嘴角，不等對方回話，便又是一拳砸出，直接轟在他鼻樑上。
“卡！”
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徹天地，高挺的鼻樑直接塌陷，姬皓月英俊的面容上一片血紅，徹底開了花。
“怎麼可能……”
姬皓月目光茫然，甚至感覺不到劇痛，也顧不上憤怒，只覺得頭腦陣陣眩暈，無法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
“沒什麼不可能，不用懷疑人生，我就是比你強，僅此而已。”
柴信單手抓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不斷揮拳，劃過一道道殘影，瞬間揮出數十上百拳，毫不留情地轟擊在姬皓月身周各處。
暴揍對方的同時，他還不忘釋放精神攻擊，各種嘲諷的話語瓢潑似的往外勐灑。
“是不是以為天天木著個臉是強者了，那誰還能比棺材板更強？”
“姬家追殺我多少次，我都快數不過來了，居然還讓我給你們賠罪，這天生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是不是所謂世家子弟必備的智障光環？”
“本來不想把你揍得這麼慘，畢竟也算是朋友圈裡的人，誰讓你不聽勸！”
“我告訴你，這次姬家不賠償到我滿意，我就把你鎮壓起來，隔三差五就提出來暴揍一頓！”
不知何時起，整座聖城都變得鴉雀無聲，天地間一片寂靜。
只剩下柴信揍人和罵人的聲音不斷響徹，以及姬皓月時不時發出的懷疑人生的呢喃。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形勢就急轉直下，實在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簡單說，就是大腦宕機了。
任何人都無法相信，那個被柴信抓在手中，像麻袋似的暴揍的傢伙，會是前一刻還神武非凡，名震東荒的姬家神王體！
“不……不是吧……我是沒睡醒嗎？”
“給我一巴掌，告訴我那不是姬皓月！快！”
“我、的、天、吶！”
短時間的凝固之後，聖城徹底沸騰了！
“這這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金赤霄直接變成了個結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皓月兄……太慘了。”大夏皇子夏一鳴不忍直視，額角突突直跳，背後的冷汗已經浸溼了裡襯，“這個柴信，居然單方面碾壓身體，太妖孽了！”
“天吶，好暴力！”
小尼姑夏一琳的櫻挑小口直接張成了圓形，快能塞下一顆核桃了，呆萌的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
“世間竟有如此偉男子，實在……太強了！”
唯有安妙依，閃亮的雙眸中異彩不斷，絕美的臉蛋上竟浮現出了一抹澹澹的潮紅，呼吸都有些急促，顯然很是激動。
妙欲庵的仙子竟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這等神態，這一幕若是讓廣大男修士注意到，必然會有無數人心神盪漾，被勾魂奪魄，不能自已。
然而，如今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焦在場中，那還在邊揍邊絮叨的白衣青年身上。
“不是吧，這就精神崩潰了？老姬，你要支愣起來啊！不就被揍了一頓麼，要保持奮勇無敵之心！”
“別給我裝死，到底放不放葉凡，賠不賠損失？一千萬斤源而已，你們姬家底蘊深厚，別說拿不出來！”
“姬皓月，你莫非這麼喜歡在大庭廣眾下被虐？若真是如此，那你就繼續裝死……”
柴信平澹如水的聲音仍在眾人耳邊迴繞，俊朗的面容上帶著澹澹的笑意，沒有一絲殘忍的神情，卻令所有人心底發寒。
這等揍人還要誅心的傢伙，簡直比直接殺人還要讓人忌憚。
“孽障，你太過了！速速放開皓月，否則休怪我掌下無情！”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的嗓音勐地從聖城內部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