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下去，錯愕的人輪到袁波了。
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老傢伙，比自己想象的要厲害不少。
居然能夠驅使怨氣到這個地步。
而此刻的老變態站在原地，得意不已地看向袁波，一口黑黃爛牙再次露了出來。
“嘿嘿，還有啥招兒，都使出來給我看看。”
老變態一邊說著，趁著袁波的斬鬼劍和怨氣抵抗的功夫，朝著他的方向緩緩踱步。
袁波抵抗怨氣用了全力，根本沒有還嘴的餘力。
老變態得意洋洋，揮著半截燒火棍就朝著袁波頭打過來。
袁波抽劍轉身，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一下。
老變態口中胡亂吼叫著，驅使怨氣再次撲向袁波的方向。
“當！”
袁波再次格擋，卻感受到這次的怨氣明顯比上次的攻勢更加猛烈。
剛才對抗的還算是不分上下，但現在已然明顯吃力！
雙手持劍，袁波清晰地感受到斬鬼劍在朝著自己的方向逐漸被下壓。
額頭冷汗滾滾。
看向老變態，此刻已經是勝券在握一般，臉上笑意愈發濃烈，似乎已經想好等下要怎麼折磨了。
然而。
就在此時，袁波手上的壓力一輕。
再看老變態，一臉錯愕的神色，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是什麼？
袁波來不及細細思索，抓住這個機會俯身挪騰，斬鬼劍抽出，怨氣徹底撲了個空。
下一秒。
朝著老變態直揮過去！
奔著脖頸，沒有絲毫猶豫！
這一瞬間，袁波彷彿連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他是沒有殺過人，甚至沒真的想過殺人。
但今天這個情況，老變態的本事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老變態不死，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管他是不是腦血栓突發，抓住這個機會就對了！
唰！
斬鬼劍沒入肉中，又是咔噠一聲讓人牙酸的脆響，骨骼碎裂、鮮血飛濺！
“嗬……”
老變態的眼睛還是不可思議瞪大的狀態，嘴唇微動，似乎要說些什麼似的，卻只發出一聲氣音。
鮮血，已然順著口唇溢位。
僅剩一點相連的皮肉再也支撐不住，晃悠了兩下，人頭落地。
砰砰兩聲。
袁波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遍佈，氣喘吁吁地盯著眼前的人頭。
渾濁的一雙老眼和他對視。
……
不知道過了多久，袁波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再回過神的時候，身上的汗都冷透了，風一吹過去，袁波都忍不住打擺子。
“操……”
特麼殺人了。
最初的懵逼過去之後，袁波的腦子也終於開轉。
這屍體怎麼處理？
就地埋了？
估計這老變態也特麼不能有啥親戚朋友之類的，短時間內都發現不了。
自己能去三姨娘那避一陣風頭……但是師父咋辦？
一邊胡思亂想著，袁波走過去，用腳踢了踢老變態的屍體。
噗嗤——
袁波就踢了這麼一下。
老變態的屍體瞬間跟漏氣一樣癟了下去。
袁波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錯愕不已。
而就在他的注視之下，屍體的漏氣彷彿沒有止境一般，嗖嗖縮成一個巴掌大小的……
“臥槽！”
袁波看著眼前巴掌大小的紙人，終於忍不住咆哮了一聲。
這特麼的，還居然也是紙紮一脈的傳人！
甚至還掌握了紙人分身！
袁波心裡的震撼終於蓋過了被戲耍的怒火。
紙人分身，是紙紮術神明篇的初級術法。
扎神先扎人。
畢竟，人類是唯一擁有三魂七魄的靈長類動物，在體質上，最接近於神明！
不然那麼多封神飛昇的傳說，為啥很多人是死後飛昇，甚至活著的時候就直接封神的。
這就是人類，和其他動物的區別。
而很快。
袁波的思緒從紙紮術裡撤回來，看向眼前的紙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老變態，不光和他是紙紮同脈，本事也還不小。
紙人分身，正常來講能力會大打折扣。
打多少不好說。
但能和自己全力打得有來有回，說明此人真身的本事也絕對不小。
袁波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天得到的資訊就這些。
老變態也是紙紮一脈的傳人，且實力不低。
特麼的。
就為了這點事，後背讓人砸好幾個大包！
至於這樣一個人盯上師父和三姨娘，是為了什麼……
袁波一概不知！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彷彿是故意放輕過，落地的時候又重而拖沓，很有特點，很熟悉，甚至……
甚至和那個死二胖子，半夜偷摸找師父喝酒的死動靜一模一樣？！
“二胖！”
袁波冷不丁回頭朝身後喊了一聲。
“啊啊啊啊臥槽鬼啊！”
一個肥胖的身影從身後某個墳頭拱起來，轉身就跑！
手裡，甚至還抓著兩個祭祀用的饅頭！
臥槽！
袁波都驚了。
人能這麼不要臉不？
大白天的跑到亂葬崗，就特麼為了偷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