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彪帶著菜刀幫的人在阿良飯店大吃大喝了一頓。十八道菜,六瓶白酒,被這夥人吃個精光。
朱彪聽說鄧輝是韓世忠的人,態度談不上十分恭敬,倒也少了一些兇悍。
席間。梁媚左一杯,右一杯地敬,她也喝了不少白酒。
梁媚之所以能讓朱彪放棄武力,主要原因還是韓世忠。
韓世忠在入獄之前,是羊城有名的黑老大,名聲遠在菜刀幫幫主江虎之上。聽說他的手下有四大金剛,一個個都能打能殺,在羊城的地下世界,就沒有他們擺不平的事。
朱彪一夥人吃飽喝足,一個個東倒西歪騎著摩托車揚長離去。梁媚也準備走了。
梁媚說道:“鄧輝,朱彪這夥人,能躲則躲,不要去得罪他們。這些人心狠手辣,什麼樣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今天要不是我把忠哥抬出來,他們真敢剁了你們。”
鄧輝並不這樣想。
他之所以不想和朱彪硬抗,主要還是為了陳建良。陳建良是有家室的男人,經不住風險。
但鄧輝還是認真地說道:“媚姐,謝謝你。”
梁媚喝了酒,臉頰緋紅,媚眼如絲,看上去真的很動人。想起她大白天在辦公室乾的事情,鄧輝身體的某個部位自然而然就有了反應。
梁媚一隻手搭在鄧輝的肩膀上,嘴巴湊到他的耳旁,癢癢的。
她說道:“姐需要你好好把沐足中心的事情管好,別出什麼漏子,讓我在虹姐面前說得上話。”
“虹姐?虹姐是誰?”
鄧輝愣愣地問道。
梁媚噗哧一笑,一股酒氣和著女人的體香朝鄧輝身上湧來。鄧輝進去三年,很多事情恍如隔世。
她的臉湊在鄧輝臉上:“虹姐就是丁虹。美之源會所的投資商,真正的大老闆。”
能在羊城開會所的女人,肯定不簡單。這是鄧輝第一次聽說丁虹的名字。
“好了,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我也該走了。你們兄弟倆接著聊。”
梁媚騎著那輛女士專用的輕騎摩托,車屁股冒著一股輕煙,漸漸遠去。鄧輝留下來幫著陳建良一起收拾殘局。
半小時後,阿良飯店終於恢復了秩序。
在幫著陳建良一起幹活的時候,鄧輝得知,菜刀幫幫主江虎,人稱“虎爺”,堪稱羊城一霸,屬於羊城新崛起的勢力。整個菜刀幫大約有四五十號人,靠到處收保護費過日子。
在羊城,不管大店小店,都要按月供奉菜刀幫。否則的話,他們會想著法子搞破壞,讓這家店開不下去。
鄧輝有些擔憂地問道:“這麼說來,朱彪他們還會來收保護費?”
陳建良茫然地搖著頭,道:“這個事說不準。朱彪只不過是菜刀幫的一個小頭目。虎爺要是不放過誰,誰就會在羊城混不下去。我也希望虎爺不要惦記住我這樣的小店。”
聽到這,鄧輝不免有些緊張。
他輕輕地拍了拍陳建良的肩膀,略帶歉意地說道:“阿良,今天的事都怪我,太沖動了,我一出來就給你添麻煩。”
陳建良道:“這事不怪你。這幫兔崽子,我看不慣他們已經很久了。他們比土匪還要土匪,該殺!”
話是這樣說。沒有鄧輝今天的衝動,陳建良是不敢和菜刀幫撕破臉皮的。
今天鄧輝把牛哥痛打了一頓,雖然媚姐出面,又是吃又是喝的,把朱彪一夥伺候得夠舒服,究竟還有什麼後果,要看江虎的意思。
江虎會不會放過鄧輝和陳建良,主要是看韓世忠的面子。
憑鄧輝的感覺,江虎十有八九是不會給韓世忠留什麼臉面的。因為正是菜刀幫填補了韓世忠在羊城的勢力真空。
鄧輝抽出一支紅塔山扔給陳建良,自己點燃了一支,十分沉悶地抽了起來。
陳建良看出鄧輝內心的不爽和苦悶,說道:“阿輝,你真的不用擔心。大不了這家店不開了,另外找點生意做。天大地大,我就不相信活人還會被尿給憋死。”
鄧輝突然問道:“王小紅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陳建良輕輕拍了拍鄧輝的肩膀,道:“黃勇有個好爸爸。他老爸的茂林實業公司一年產值好幾千萬,你怎麼和他比?她選擇了黃勇,肯定是有理由的。”
坐牢會把人坐傻了。
鄧輝一心想著感情上的事,竟然連最世俗的問題都沒想過。
鄧輝苦笑道:“阿良,王小紅要是和別人在一起,我還可以接受。他和黃勇在一起,我真的不能接受。要不是黃勇耍流氓,你不會替我挨一刀,我也不會去坐牢。”
陳建良道:“阿輝,你別多想。或許這就是命。王小紅既然選擇了黃勇,證明你們的緣分已盡,我勸你想開點。”
鄧輝狠狠地捻滅菸蒂,道:“不行!我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否則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說罷,鄧輝就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