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塵很想靜下心來。
奈何那邊陸靈悠就像是被符神附身了一樣，畫一張成一張。
很快左邊的籃子都快裝不下了。
要不說計分法器智慧呢，察覺到了參與者水平突然拔高，很自覺的將所有人左邊的籃子變大了數倍。
左邊籃子還空空如也的沈無塵幾人：.......
這才剛開場，大山般的壓力就籠罩在他們頭頂。
這樣下去誰還靜得下心？
和沈無塵關係還不錯的一個無極宗弟子起身。
“清河長老，弟子有一個請求。”
主持長老走上前，“什麼請求？”
“請長老和師叔鑑定一下，清渺宗畫出的符籙，是否真的成功。”
雖說計分法器不會犯錯，但萬一呢。
與其讓他們相信一個一年半之前，什麼都不會的人，短短時間就能跟小孩塗鴉似的，隨手一畫張張成功。
還不如相信計分法器出了錯。
一般來說，比賽中但凡有直接驚擾參賽者比賽的，都不會被允許。
但清河長老看了眼觀看臺上顯然也是疑竇叢生的雲朝鶴等人。
轉頭問鳳淮川，“你們介意嗎？”
陸靈悠朝鳳淮川攤手。
溫柚也對鳳淮川點點頭。
鳳淮川，“不介意。”
坐在雲朝鶴身邊的其中一個長老聞言，完全坐不住了，蹭的一下飛到試煉臺前面。
天機閣和梵音樓隊伍中，也飛快跑過來兩個老頭。
有認識的吃瓜群眾科普，“這三位都是兼修符道的。”
顯然他們也不怎麼相信有人能做到幾乎張張成符。
還是用小孩塗鴉的方式畫的。
因為試煉臺的保護，三人無法直接登上試煉臺，但是隔著屏障觀察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三人在看到陸靈悠左邊籃子裡的符籙時，皆是齊齊一震。
和他們想象中一樣，符籙上就是鬼畫符一樣的塗鴉。
但幾人好歹畫符這麼多年，就算隔著屏障，還是能感受到，那鬼畫符上面，帶著靈息。
靈息隱於符紙，一筆一劃看上去雜亂無章，但卻奇蹟般的最終匯聚成符。
幾人頓時就呆了。
他們大致看了一下，對方失敗一欄和成功一欄的比例，成符率竟然高達九成多。
別說他們自己，就連宗門裡的師叔祖也做不到。
不。
不僅做不到。
還差的遠呢。
他們清渺宗自家的符道老祖，不也才百張成個二三嗎？
更不用說對方顯然不像是新手，那筆勢畫法，比自家師叔祖還要潦草隨意。
隔著屏障，光是看，他們甚至分不清對方畫出來的是什麼符。
三人傻眼半天，半晌才想起有人等著他們答覆。
只能木著臉點頭，面上竭力維持淡定，“的確是成功的符籙。”
話音一落，沈無塵捏著符筆的指尖發白，又廢了一張符紙。
其他幾人臉色也不太好，都有點被震得回不過神來。
吃瓜群眾再次炸開。
滿場臥槽聲此起彼伏。
“剛才說頭擰下來給人當球踢的那個呢？”
“還有個要倒立的。”
“都跑了？”
“切，真沒種。”
“算什麼男人。”
“不跑幹啥？”放狠話的其中一人，縮在角落裡罵罵咧咧。“老孃是女的，要當什麼男人？”
幸好跑得快。
不跑還真要當眾兌現承諾不成？
和她縮在一起的另一個男修士也罵罵咧咧。
“不當男人咋啦，搞得好像當眾倒立就比當男人光榮似的。”
他要有那四道同修的天賦，別說當女人，不男不女都成。
一群看戲的臉都扭曲了。
“麻蛋，這是個怪物吧，有什麼是她不會的嗎？”
旁邊的人木著臉，“要不一會兒去問問她煉丹會不會？”
“煉丹她要是也會，老子就不姓李。”
“老子直接不修煉了。”還修煉個錘子，人家隨隨便便露兩手，他們一輩子都趕不上。
旁邊的人拍拍他們的肩膀，“最好想清楚再說。”
“小心一會兒就應驗。”
放狠話的，“......”
真有人五道全修？
偏不信！
打死他也不信。
三位長老鑑定完之後，杵在那裡沒動。
天機閣的長老不自在的衝陸靈悠說了一句，“你們繼續比賽。沒事了。”
魏乘風賞了他們一個白眼，重重的咳了兩聲。
三人忍著麵皮發燙，假裝沒聽到。
陸靈悠對他們的舉動也不介意。
本來她畫的就是最簡單的黃品符籙，這種符籙的畫法外行人不知道，但是內行人肯定清楚，沒什麼好藏的。
她又沾了沾墨，刷刷刷幾下，大筆一揮，又是一張成功。
三人壓根沒看到她筆勢和重點呢，一張符又成了。
“......”
厚著臉皮看了幾張，還發現對方不僅畫的潦草，潦草的方式還不統一。
壓根找不到規律。
不過有一個重點倒是被他們瞧出來的。
清渺宗這三個弟子，用的符墨和他們常用的硃砂墨不同。
符紙更不同，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
感覺筆墨落在上面，好像格外絲滑。
“咳咳咳咳。”
魏乘風坐在椅子上，咳嗽聲震天。
饒是再厚的臉皮也有點遭不住。
三人只能悻悻的回到自己座位。
其中天機閣的長老摸到魏乘風身邊。
也不顧他那張老臉討厭了。
“魏掌門，你們清渺宗是不是換符墨和符紙了？”
魏乘風雙手攏在袖子裡，眼睛似閉非閉的，非常嘚瑟的，“嗯。”
大庭廣眾，這個瞞不住。
“換的是什麼啊？”
魏乘風，“呵？”
那人尷尬的撓撓頭，“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著能不能跟你們買幾張。”
剛才不僅觀察了那個小怪物，清渺宗另外兩個他也仔細觀察了。
那兩人畫符倒是中規中矩，可成符率絕對逆天。
鳳淮川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十比一，溫柚也不差，就算沒有十比一，二十比一也是有的。
也就是還有個十成九的怪物在，不然就憑這兩的成績，也絕對算得上傳奇。
不是獨獨一個人提升，而是整個宗門都有提升，必然和他們新換的畫符材料有關。
他這會兒都忍住手癢癢，那三個小的都提升這麼大，自己要是也用上，會不會更厲害。
“魏掌門，咱也算老相識了，你放心，價格絕對公道。你說多少就多少。”
其實更想現在就買點給自家弟子在比賽上用。
可惜比賽已經開啟，想塞東西進去都做不到。
魏乘風一聽到錢這個字眼，下意識眼睛亮了亮。
不過立即剋制住了。
“這事以後再說，得跟......”他將陸靈悠的名字隱去，“得跟師叔祖商量一下。”
小六這次大比出的風頭太多，還是別報她名字了。
真怕六大宗門愛而不得，因愛生恨，萬一挖牆腳不成，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將小六嘎了。
至於捂著符墨和符皮，打死不賣給他們。
他倒是想。
可惜不太現實。
一來小六能研製出來，不見得別人研製不出來。
之前之所以大家都沒搞出新東西，無非是思維固化。
沒人往這方面想。
現在被開啟思維了，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估計研究出來也是早晚的事。
與其這樣，還不如先給他們點甜頭。
正好他們還可以賣高價。
不過這畢竟是小六的東西，她若是真打定主意不賣，他自然會想辦法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