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一枚經過了簡單打磨後,呈大致的一個圓形,重量大概在二百七八十斤的石頭,對著自己的左手邊位置砸了過來。
最多在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後,就要砸落在地。
落點處的幾名將士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是將一面盾牌本能地擋在了自己身前。
但是連他們自己也知道,面對著這麼一大塊石頭砸過來的驚人威力,這一種木質的手牌根本什麼也擋不住。
所以在他們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一片慘白之色的場面後,
郭靖在面色一肅的同時,終於是忍不住地出手了。
他在嘴裡深吸了一口氣,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在畫了一個圓圈之後,在‘呼~’地一聲之中就向那一個落下的石頭迎了上去。
面對如此一個危機,竟然是使出了《降龍十八掌》中一招:亢龍有悔。
在‘轟~’地一聲悶響之下,那一個大石頭在石屑飛濺的同時被郭靖一掌擊中,立刻就是在空中改變了自己的方向。
斜刺刺地向著左手邊反彈了回去,一直飛出了十來步之後才是落下。
好死不死的,這裡剛好是有著一架雲梯,剛剛被搭在了城牆上。
七八個漢軍咬著牙,用自己的身體和體重死死抵住了雲梯底部,防止雲梯被城牆上的宋人拿著木頭叉子推翻後。
一行五人的漢軍悍勇之輩,紛紛一手拿著武器、一手抓著梯子往上攀登了起來;以他們的速度,只要數秒就能成功登城。
可惜那一塊被郭靖打飛的大石頭,巧合地對著當頭的一人落下。
直接將那人砸的筋骨劇,向著下方掉落了下去不說;隨後的幾名漢軍,也是一起被砸翻了下去。
將下面抵住了梯子的漢軍,也是砸倒了一片,場面那叫一個狼狽得厲害。
做出了這一個壯舉的郭靖、郭大俠,在那麼一大塊石頭的衝擊力下,卻是連身體稍微的晃動也是沒有。
彷彿只是信手一掌,就擋下了一次巨大的危機。
見狀之下,周邊的一眾宋兵和江湖好漢,紛紛都是在嘴裡大叫了一聲‘好~’來。
原本因為久戰,還有在回回炮的連續轟擊之下,已經很是有些低落計程車氣,立刻就是暴漲了起來。
只是在這一刻,身為叫好聲中心點的郭靖,心中卻是一絲都高興不起來。
讓他的心情如此凝重,不僅是因為自家的二姑娘郭襄,自從數月之前被那金輪法王擄走了之後。
雖然自己的妻子黃蓉和岳丈,還有一燈大師、周伯通等大批高手都前去營救。
可是到了目前為止,也是沒有任何的一點好訊息傳回。
還有楊過這一個結拜兄弟唯一的子嗣,也不知道有沒有因為與那小龍女的男女之情,從而做出了一些傻事?
以上這些至親之人的安危,郭靖心中自然是掛念得厲害。
不過在當前這一個時候,身為襄陽城靈魂人物的他,心中最為緊張的一個事情,還是因為城下那些色目人操作的石炮。
郭靖得到過《武穆遺書》,這樣一個嶽爺爺的兵法傳承。
又隨著蒙人西征大軍滅國無數,獲得了‘金刀駙馬’的身份。
甚至到了如今,光是在這襄陽城鎮守的時間,就已經有著十六七年之多;戰事上的經驗,完全可以說得上豐富無比。
也是如此,他才是看出了蒙人手裡自從多了這一種石炮後,對於襄陽城將是一場滅頂之災的巨大災難。
因為它們發射石頭,準頭上相當不錯,威力方面更是非常驚人。
偌大一個襄陽城中,也就是隻有他一人全力出手後,才能扛下這種石頭對城牆的傷害。
只是他郭靖能扛得住一枚、兩枚,最多連續擋下數十枚這種大石頭之後,怕也是徹底的力盡了。
再說了,偌大的城牆上靠著他一人,根本也是忙活不過來,頂天也就是護得住三五十步的一截小小城牆罷了。
可以預見的是,若不想辦法解決這些石炮,襄陽城高大的城牆遲早會被轟塌。
屆時失去了城防之利,城中的軍民和好漢就算拼死作戰,但是在數倍人數和戰力的蒙人面前,又如何能抵擋的住?
所以在出手之前的時間裡,郭靖經過一段時間的考慮後,心中已經是做好了一個決定:
不管付出如何巨大的代價,都要將城下那些蒙人的石炮一把火燒了。
可在其中,涉及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那些石炮是死的,操作的一眾色母人卻是活的;就算他親自領著城中的一眾高手出戰,最大的可能也僅僅是燒掉這些石炮罷了。
那些色目人眼見不對,只要是扔下了石炮騎馬撤走。
在亂軍之中他們就是想要追趕、追殺,又如何來得及了?
而蒙人一方只要是有著人在,無非是耽擱上一段時間,這種威力驚人的石炮終究能繼續打造出來。
沒有在根本上,解決襄陽城根本上的危機。
可惜不管郭靖的軍陣經驗如何豐富,自從早上開始到了現在,襄陽城頭都被那石炮轟了一個多時辰後,也是沒有想出一個能夠徹底解決這麻煩的辦法。
最終郭靖只能是無奈決定,先燒燬這些蒙人的石炮再說。
總之不能任由這些石炮,繼續地轟炸下去了。
而如何徹底解決這一個問題,還是等到自己的賢內助蓉兒,回來之後再商量一下還有沒有一些更好的辦法。
想到了這裡之後,郭靖當即就準備叫過自己的女婿耶律齊,細細地交代他一番,一定帶著丐幫弟子好好輔助呂文德將軍守城。
而他自己,當然親自等著一票高手殺出,去燒了那些蒙人的石炮。
然後,不等他開口呼喚著耶律齊過來,戰場上陡然間發生了的一個巨大變化,讓郭靖也是看得目眩神馳了起來……
那是在襄陽城外的西北角落上,忽然就是一陣淒厲的牛角號聲響起。
本能間,城牆上的眾人就是向著那邊看了過去後,郭靖頓時就能看到有著大概兩千餘步軍,從林子裡殺了出來。
在殺出來的那一刻,這些步軍就分為了兩股。
其中一股徑直向著城下殺了過來,另外一股竟然是向著那蒙人中軍,有著一面大纛的所在殺了過去。
在今日明媚的陽光照射下,這些人身上反射起了一片片的陽光,居然是好些人身上都穿著上好的鐵甲。
並且在腳下齊齊地飛奔之下,不僅速度上極快,居然還保持陣型上大致的完整了。
僅僅是這樣的一幕,以郭靖多年的征戰經驗就能分辨飛出來,城下忽然出現的這兩千來人,絕對是一支天下間都是少見的精銳強軍。
而從他們出現的方向來看,郭靖就能知道這些人是友非敵。
在原本以為此戰之下,襄陽城根本就得不到絲毫援軍的情況下,居然有著這樣精銳的強軍來援。
哪怕是數量不多,依然是讓郭靖、還有城上的眾人心中振奮不已。
只是在看到了蒙人一方的反應之後,眾人心中原本才是高興起來的情緒,立刻就是陡轉直下了起來。
因為在一個蒙人的騎兵百人隊,最先發現了這些援軍後,一邊就是吹響了號角求援。
一邊就是抽打著戰馬,主動地向著那邊衝了過去,打算要用著齊射的戰術,先行纏住這些援軍。
在求援的號角聲中,那一個原本作為督戰之用的蒙人騎兵萬人隊,當即也是行動了起來。
同樣是一分為二之後,分別向著兩支援軍殺了過去。
至於那些之前從攻城中退下去的漢軍,現在則是紛紛癱坐在了地面之上,根本沒有任何的一些反應。
雙方之間,最少五倍的兵力差距。
更要命的是,蒙人一方當前出動的一眾部隊,還是全部都有著高速機動性和衝擊力的騎兵。
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狀況之後,哪怕是城牆之上,對於戰事最為陌生的新丁。
也是看得出一點:這樣一支來源未知的援兵完蛋了。
在蒙人騎兵的圍追堵截下,他們現在別說能成功地進城了,怕是想要逃走也是一個巨大的奢望。
帶著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才出現的一支援軍,不能就此全軍盡沒的樸素想法;城牆上的眾人,本能就將眼神看向了郭靖。
希望郭大俠能拿出一個主意,又或者帶著他們殺出城區接應一番。
哪怕城下的那一支援軍,能有著三成、甚至僅僅是一成的人能活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面對著這些期待的眼神,郭靖心中莫名地苦澀了起來。
以郭靖的為人,但凡有著一絲可能,他又如何會坐視這樣一支援軍就在眼前覆滅。
只是在當前這一個時間裡,襄陽城其他幾面的位置上,還有著蒙人在城北二十里之外大營中,都是有著高高煙塵升起。
毫無疑問,那是其他位置的蒙人騎兵,正對著這邊飛馳而來。
若是他帶著城中軍隊貿然出城營救,不僅帶出去的人員會很危險;更有可能被蒙人,趁機奪了城門。
更不要說,原本那一個出城燒燬石炮的計劃,也算是徹底失敗了。
所以這樣一個拿著襄陽城冒險的決定,是他身為襄陽城守軍實際上的靈魂人物,根本無法做出來的。
最終,郭靖在心中默默做出了一個決定:
“不論是什麼人率軍來援,那就是一個大英雄、好漢子,郭某自然不能置襄陽城的安危而不顧。
但是郭某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將這位好漢救出來。”
就這樣,郭靖做好了獨自一人深入敵軍,冒死救出了對方主帥的決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對方的主帥正準備當著他們一行人好好裝逼,不對!應該是秀上一把了,哪裡需要郭大俠冒死營救。
所以說,郭大俠完全就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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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郭靖,還有襄陽城頭的一眾軍民,當前為了他們安危揪心不已的那一支援軍,自然就是胡彪所率領的玄戈營了。
所謂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裡先讓我們來說說,胡彪親自帶領之下。
當前正向著襄陽城下,那一個蒙人回回炮陣地,徑直殺了過去的一支隊伍所發生的一些情況。
他們帶領的乙字戰營,加上了夜不收營一行,一共一千一百餘人。
才在結陣之下,從隱匿的林子中將將殺出來,就是看到了一個全部由蒙人輕騎組成的百人隊。
已經是一邊死命吹著號角,一邊向著這邊殺了過來。
在雙方都是高速前進的情況之下,不過只花費了三分鐘的時間而已,那一個百人隊就已經是進入了陣前的三百米之內距離。
許是看到了,就算在一陣快速的推進之下,這邊的陣型依然還算得上勉強整齊。
那一個四十多歲年紀,經驗異常豐富的蒙人百夫長也是相當精明,沒有選擇對著十倍以上的對手直接硬衝上來。
甚至眼見著衝在了最前的那三排宋人援軍,居然是從頭到腳,皆是包裹著一身樣式古怪的盔甲。
心思轉動之下的極短時間後,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戰術。
具體上,在他嘴裡的一聲叱喝聲中,在本方隊伍衝到了玄戈營陣前五十步的時候。
最前面的一個資深十夫長,已經是心有靈犀一般的一拉馬頭,帶著整個百人隊打算斜刺刺地一掠而過。
同一時間裡,所有蒙人紛紛都是從取得一張騎弓,還有一支重箭在手。
打得主意,就算是用著騎射的方式不斷給這些宋人放血,一直拖到了後續的援軍到來,再一股幹掉這些不知死活的宋人援兵。
該說不說,這些蒙人的戰術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說一定說有著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是他們本次遇到的對手,根本就不能用著常理來考慮。
“陌刀手、放面甲,投槍手準備~”
眼見著那些蒙人騎兵居然沒有衝上來,而是異常雞賊地使用了騎射戰術後;在對方取弓在手的那一刻,胡彪的嘴裡就是吼出了一句。
在胡大俠的命令下,一眾全部都是由膀大腰圓、內力深厚的好漢組成,連一身板甲都是量身定做的陌刀手們。
在之前三個多月的時間裡,那一種養成了條件反射一般的反應下。
立刻就將原本推上去的面甲,‘咔咔~’的全部放了下來,雖然如今只能靠著面甲預留的縫隙向著外看,視野上受到了相當的影響。
但是也在瞬間中,算是將這一套盔甲最後的軟肋給補上了。
也是用著自己的身體,為身後的戰友們組成了一道屏障。
下一秒後,一陣‘嗖嗖~’的箭雨襲來,蒙人一方的破甲重箭與玄戈營精心打造的西式板甲,雙方之間發生了一場毫無花哨的硬碰硬。
瞬間之中,蒙人那一位百夫長油膩臉蛋上的獰笑,算是徹底地凝固了下來。
一方面,是他的眼中根本沒有看到預計之中,本方射出去的破甲箭,射穿了對方身上烏龜殼一般古怪樣式的盔甲。
然後這些宋人嘴裡慘叫著,一一倒地的熟悉畫面。
實際上,他手下的一眾勇士們射出的精準重箭,絕大部分只是射在了對方的盔甲上後,直接就是被彈飛掉了。
僅僅是射出了一點微弱的火星,又或者是留下了一點不甚清晰的痕跡。
就算有著少量的破甲箭,射穿了對方的盔甲後,成功地掛在了對方身上。
但是那些宋人的動作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好像是根本沒有受傷一般。
另一方面,則是在這一個百人隊的蒙人輕騎,在紛紛射出了手中一箭的時候,胡彪也是在嘴裡喊出了又一句:
“投槍手,擲~”
在這樣的一個命令之下,數量超過了三百人的投槍手,紛紛將早就右手上高高抬起,抬到了耳朵位置的投槍扔了出去。
話說!胡彪隱約記得,在現代未免投槍的世界紀錄,應該好像是稍微隔了一些就達到了一百米的距離。
當然了,人家是專門吃這一碗飯的人員,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訓練。
還有專門的教練,糾正他們投擲的動作、姿勢這些。
因為二胖這一個戰隊投槍方面的第一高手,很是不幸在南陽城那一戰中,就是死在金輪法王手裡。
所以玄戈營的投槍手們,很是遺憾未能得到更為專業的指導。
不過就算這樣,靠著一眾好漢們不科學的內力加持,屈屈一百米的距離,戰隊的投槍手們基本都能夠達到。
區區五十步、六十米的這樣一段距離,對於他們來說那叫一個玩一般,不但可以保證強大的殺傷力。
在準頭上,也是相當地有保證。
因此在一輪投槍過後,包括了那一個百夫長在內,這一個蒙人騎兵的百人隊,幾乎在瞬間就是被齊齊放倒在地。
人馬都是被投槍釘穿、放倒,甚至一人一馬都是釘到了地上那種。
說是幾乎,那是因為還有著一個蒙人幸運兒,在這樣密集的投槍中倖存了下來。
只是這一個在看到了身邊的同族,不過在眨巴了下眼睛的時間裡,幾乎都是全部被放倒的驚恐場面。
然後就被嚇尿了幸運兒,其實也不過是比起了其他人,稍微多活一秒鐘罷了。
因為在轉眼後,胡彪順手從身邊的隊友,也就是隊正揹著的槍袋裡抽出了一根投槍,信手就是扔了出去。
將最後那個蒙人,連人帶馬釘在了一起。
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中,嚷嚷出一句:“特麼!早知道就只用一半的投槍手們出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