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洋在路邊招了輛計程車前往港灣口,而殷鋃戈將貓包放在副駕駛座後,開著車和溫洋所坐的計程車同一方向行駛,也許是擔心被溫洋發現自己跟著,殷鋃戈刻意將兩車的距離拉開很遠。
路上,殷鋃戈將小戈從貓包裡拿了出來放在腿上,小戈很聽話的蜷成一團窩在殷鋃戈的腿上,一邊舔著爪子一邊發出綿軟無害的喵喵聲。
紅燈時,殷鋃戈便會空出一手撫著小戈軟絨絨的後背。
殷鋃戈不太喜歡養小動物,但對小戈卻是越相處越喜歡,每晚躺在溫洋公寓的沙發上,小戈總會揣著兩隻小爪子緊貼著他的脖頸蹲著,讓殷鋃戈做了不少次和溫洋有關的春...美夢。
殷鋃戈總會情不自禁的想,如果溫洋是隻貓,即便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那也一定是像小戈那樣溫柔無害的貓咪.....
小黑一直用爪子撓著貓包內側,透過那網格狀的側端,兩隻黑寶石一般的眼睛直盯著殷鋃戈,不時發出嘶啞的聲音,似乎很憤怒。
殷鋃戈看也不看,反正這隻黑貓除了溫洋對誰都這樣,但如果以後自己跟溫洋重歸舊好了這貓還這麼不識相,他一定得揹著溫洋好好教訓一頓。
居然光認媽不認爸,就是欠教訓.....
溫洋到了港灣口,祁瀚早在那裡等他。
兩人一直朝登船處走去,祁瀚溫柔道,“包我來拿著。”
溫洋一瞬間加快腳步,避開了祁瀚準備來取包的手,極力笑的自然,“不用了,反正也不重。”
祁瀚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但很溫和的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看到那艘巨型遊輪,溫洋驚的張大嘴巴半天沒有合上,最後在祁瀚的帶領,有些難以置信的上了遊輪。
“我以為你說的遊輪只是搭載觀光遊客的。”上了遊輪,看著裡面奢華的裝設佈局,溫洋驚歎道,“居然這麼......這麼豪華。”
“這艘遊輪的主人,是我表哥的朋友。”祁瀚輕笑道,“乘坐這樣的遊輪一路上能多出很多樂趣,十幾個小時的行程如果坐單純載客的客輪,我會無聊死的。”
“那我這次就好好沾你的光了。”溫洋忍不住笑了一聲,“我有預感,這會是我這一生最難忘的旅程。”
祁瀚嘴角上揚,“嗯,會很難忘。”
“早知道我就穿那件準備在小張婚禮上穿的衣服了。”溫洋低頭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我現在這樣.....會不會給你丟臉啊。”
這一身便宜的裝束,看上去連這裡的安保人員或服務員都比不上,就像土包子被端上了一場豪華盛宴,格格不入....
祁瀚穿的是一身手工剪裁的名貴西裝,平整考究,熨燙的不見一絲皺褶,溫洋心想如果不是祁瀚此時和自己站在一起,這裡的人一定會以為自己是來這應聘勤雜工的吧。
祁瀚走在溫洋身後側方,他看著眼前正仰著頭一邊欣賞一邊驚歎的溫洋,目光漸漸從溫和變的充滿攻掠性,他毫不避諱的將溫洋從白色的球鞋打量到白皙中透著些許粉嫩的脖頸,還有那看著就很誘人的,小巧的耳垂。
“當然不會。”祁瀚走上前,很自然的攬著溫洋的肩,溫柔道,“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已經為你在房間裡準備了幾身衣服,跟我來。”
祁瀚將溫洋帶到一房間內,指著沙發上平整端放的四身衣服,“想穿哪件都可以,現在不想穿也沒關係,這艘現在除了工作人員還沒什麼貴賓,晚上在***靠岸時才會有一場盛宴。”
溫洋皺著眉,“先在***靠岸嗎?”
“嗯,而後再前往***,預計明早就能到,然後我再直接開車帶你過去,那一路風景很不錯,我想一定會是一場令人身心愉悅的自駕遊。”
“可是....”因為蹭祁瀚安排的交通工具,所以溫洋也沒有勇氣直接質疑祁瀚的安排,竭力自然的笑問,“小張的婚禮就是明天,這樣繞遠會不會錯過....”
“這你放心,我已經和小張聯絡過了,我們只要趕得上他晚上那場婚宴就行了。”祁瀚上前,為臉色複雜的溫洋撫了撫衣領,溫柔道,“你之前和我說,會把這次的行程當作一場釋放身心的旅程,既然是旅行,我一定給你找這一路最美的風景....”
對上祁瀚專注柔情的視線,溫洋有些不知所措.....
祁瀚現在對他施以的溫柔,他總是以一種古怪彆扭的心境接收著 .....因為不知道在祁瀚心裡自己處於怎麼一個位置,所以即便不想接受,溫洋也不知道用何種理由拒絕。
如果一本正經的再將以前感情兩清的話再強調一遍,只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落得兩人沉默的尷尬,那種情況溫洋光想想都覺得頭疼。
興許祁瀚只是把自己當要好的朋友盡心對待,是自己神經過敏才想那麼多。
祁瀚已經結過婚了,已經是一有婦之夫,從此以後只是一個喜歡女人的男人,而現如今,自己也從他身上看到了成熟與穩重,那些不可踏足的禁地,他心裡一定很明白....
想到這,溫洋又暗暗把自己罵了一通。
又開始把自己當根蔥了是吧,又以為全世界都把你當成稀世珍寶了是吧!
簡直犯賤。
“謝謝你祁瀚。”溫洋開玩笑道,“不愧是同桌幾年的老同學,夠義氣,我估計這世界找不到第二個人能想到為我安排這些了。”
“其實我也是想好好放鬆一次,我一開始還擔心你會氣我擅自安排行程,你這麼一說我也就放心了,這一路有彼此作伴一定不會太無聊。”
溫洋開心的點點頭,走到沙發前捧起疊放整齊的一身較為休閒的衣褲,“反正現在遊輪上也沒什麼人,我就換這身吧,晚上再換禮服,保證不給老同學丟臉....”
祁瀚心裡很清楚,溫洋口中這一聲聲“老同學”是在刻意強調他們之間的關係。
到底是有意無意他現在都不在乎,老同學算什麼,只要他這次成功了,他逼溫洋在床上叫他爸爸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