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帶著唐澤和時蘭進入會議室,這時,唐澤被會議室的氣氛嚇了一跳,因為他沒有預料,宴時修居然會親自來督促簽約。
這個男人身上透出的可怕,連唐澤身為雄性見了都不寒而慄,更別說身邊的小女孩了。所以,他下意識去照顧時蘭的感受。
但是,時蘭進入會議室看到宴時修的第一眼,就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她眼裡沒有畏懼,只有生氣,就好像她和宴時修吵架的事情,就發生在昨天。
“安藍,這是宴總。”唐澤提醒時蘭道,“打招呼。”
宴時修從時蘭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那熟悉的神情,明明是一張完全陌生並且更為年輕的容顏,但是,剛才那一剎那,他只覺得進門的人就是時蘭,氣質、眼神和平日裡在家裡找他吵架的時蘭,如出一轍。
時蘭回過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斂起對宴時修的“痛恨”,跟華海所有的工作人員“禮貌”地打招呼。
時大小姐線上卑微。
“不必客氣了,直入主題吧,你們籤,我只是隨便看看。”宴時修在主位上坐了半天,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所有人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和時蘭談片酬以及違約條款。
宴時修坐在主位上,仔細地觀察對面的年輕女孩,從她的妝容到舉止,而右手,則下意識地轉動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時蘭自然也注意到了,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反正她早就摘了,那東西就沒有認真戴過,她和宴時修之間,是她強行要的人,可兩人結婚三年,她從來也不覺得宴時修屬於她,那個人的心,固若金湯,比白宮的地價還貴。
過不久,他也會摘了吧?不過,跟她沒關係了。如果她現在說她是時蘭,想要回時蘭的東西,全世界的人,大概都會以為她瘋了。
所以,時蘭將注意力強行拉回合約上,那是她以後的事業。
“如果雙方沒什麼問題,就簽約吧。”華海的人,遞來了雙份合約和簽字筆。
唐澤把筆遞到時蘭的手裡,時蘭接了過去,大手一揮發現自己出於習慣寫了一個日,隨後她馬上抹掉,並且換了左手重新寫。
“怎麼了?”唐澤發現了,忙問。
“右手還有點提不起力氣。”時蘭指著自己手腕的傷解釋,這樣也能暫時掩蓋她字跡和安藍為什麼不同。
簽完以後,時蘭把合同遞了出去。
最後,其中一份合同到了宴時修的跟前。
他隨手一翻,看到了那個被抹的字跡,順口一嘲:“既然是藝人,總該練練簽名。”
“安藍就是手還沒有恢復。”唐澤替時蘭解釋。
“我記得安小姐身上還有一些負面新聞,希望你進組以後,處理好自己的私事,不要因為私人感情,讓劇組受損。”
宴時修暗指安藍和那對國民cp的恩怨。
“宴總放心,我會給華海一個交代。”
“那儘快!”
“……”
這個死男人說話還是這麼氣人,時蘭覺得自己頭疼,她要遠離這個斯文敗類。
既然婚姻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時蘭當然希望自己不要再陷入情愛當中,這一世,她要放蕩不羈愛自由!
幸好,簽約儀式並未持續很長時間,宴時修放人很乾脆,只不過,在安藍離開的時候,宴時修推著鏡框,說了一句:“我會隨時出現在劇組探班。”
時蘭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忽然想起,眼下對方是爸爸。
時蘭忍著怒氣,和唐澤離開,但是,唐澤在上車以後,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總覺得,你和宴總認識。”
時蘭:“……”
不認識,別瞎說,我沒有!
臭弟弟,那是上輩子的孽緣。
“咦?”上車以後,唐澤忽然對時蘭說,“顧城宇那人渣還錢了,還說……”
“說什麼?”時蘭撩著長髮問。
“還說讓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以前是看在同學的面子上,以後,他不會那麼客氣了,如果你再私下聯絡他,他就交給律師處理了,還說……你就是再倒貼他十年,他也絕不可能回頭看你一眼!”
“不是我說,這臉真的夠大……就這種貨色,你還當個寶貝。”唐澤沒忍住,幫時蘭吐槽了一句。
時蘭倒是鎮定:“還錢一切好說,至於其他?過兩天劇組看好戲。”
什麼律師不律師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華海找來的,顧城宇敢告一個試試?
而且,現在華海在宴時修手裡,想到這,時蘭的心情,再次陷入複雜。
就算半個月前,真的給她立遺囑的時間,她也同樣沒什麼可以牽掛的人,相比時家人接管她的遺產,她更寧願是宴時修能夠繼承。
但是想到他很快就要另娶,別的女人還坐享其成,時蘭又想拔刀了。
明人不說暗話,她想當宴時修的爸爸,可現實情況,剛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