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看得暗暗點頭，這至少是專精級水平。
“你之前有真人做過嗎？或者看別人做過？”周喬問道。
墨菲輕輕搖頭：“並沒有。”她一直沒有機會進手術室。
帕森特教授雖然喜愛她，但是，帕森特教授很少做手術了，精力都放在科研、專案管理、教學、多學科會診、學術會議、附屬醫院行政以及醫務委員會的工作上面，要忙的事情太多太多。
再說，以帕森特教授的資歷，即便要主刀，也不會接闌尾切除這種小手術。那啥，牛刀小用。
闌尾切除這種小手術，在美國基本上是在基層診所內進行的。
大醫院在這種小病上的臨床經驗，未必比得上小診所。
“等下次有闌尾炎病人需要手術的話，我指導你，你來操刀一次，估計很快就大師級水平了！”周喬說道。
“大師級水平？”墨菲一愣，旋即道，“周醫生，你太過獎了，我怎麼能稱為大師呢？”
“呵呵，不要妄自菲薄嘛。”周喬心說，我要是沒有系統，都不敢當你師傅呢。
還有好多道具沒用，但已經沒有時間，因為有病人上門了，周喬只好暫停對墨菲的考核，和病人熱情打招呼，將其引進了全科診室。
周喬，自然是坐診全科。
這次上門的是一名腹痛腹瀉輕微發熱患者，但是沒有那麼巧，並非闌尾炎，問診過後，周喬估計只是普通的腸炎，於是安排了相關檢查。
結果出來，真的是，屬於急性細菌性腸炎，於是給開了止瀉藥、抗生素和用於補充電解質的口服補液鹽散。
早上足足九名新患者，再加上前來複診的六人，總共十五人，由於有五個屬於外科，需要縫合、塗藥或換藥，就都交給墨菲分擔了。
不得不說，有人幫手就是好。
剩下的十人裡，有一名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寶寶，跟小丹妮爾先前一樣，也是生理性黃疸，其餘的都是感冒發熱，頭痛腹瀉之類的，這樣的病例，周喬根本不需要藉助系統。
畢竟，他醫學基礎知識還是很紮實的。漸漸地也適應了主治醫生的身份。輕鬆搞定。
中午，艾娃和墨菲是吃的漢堡紅茶，艾琳娜和周喬則是吃的熊貓餐廳的快餐。
熊貓餐廳屬於美式中餐，人均價格十幾美刀，裡面的左宗棠雞和宮保雞丁據說不錯，但艾琳娜嘗試之後，覺得不怎麼樣，主要是不夠辣。
周喬就利用昨天剩餘的小米辣，幫她自制了一份辣醬，小米辣、蒜瓣、洋蔥、大蔥、香葉、桂皮、鹽、薑片、味極鮮、麻油，各種配料的份量沒那麼講究，按心情和喜好放，做出來還挺好吃，至少艾琳娜讚不絕口。
下午的第一個客戶，令墨菲驚訝，因為，竟然是她外公親自上門了！
“外公，你怎麼來了？”
墨菲覺得好突然，還有點兒尷尬，不過，她表情向來冷冰冰的，旁人也看不出來她尷尬。
外公笑呵呵地道：“你的第一份工作，我當然要過來看看。順便也想在這裡做個體檢，體驗一下服務，算是支援一下你。”
墨菲就尷尬地帶著外公去見了周喬。
周喬言笑晏晏，十分客氣地接待了這位外公，並帶著他參觀了一下診所。
墨菲的外公身形魁梧，滿頭銀髮，參觀的過程中，眉頭一直是皺著的。
他對這裡其實是不怎麼滿意的。
在他的期盼中，十分希望外孫女將來能在高階的大醫院裡工作，或者在大學校園裡任教，當教授，而不是這種小診所。
可是，他也知道外孫女的性格，不由心下黯然。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墨菲：“……”心裡也特難受，讓外公失望了。
周喬笑道：“墨菲年紀還小，只是在這裡實習一段時間，積攢一些工作經驗，以後還是可以去其它地方的。”
墨菲在一旁眨了眨眼睛，心說我哪還有其它地方可以去啊。
但是，她外公聽了，就稍微高興了些。
是啊，我外孫女年紀還小，才19歲，未來仍舊可期！
“墨菲，你外公的體檢，就交給你安排了。”周喬心道，熟悉的親人，總該不會有交流障礙吧？
墨菲連連點頭，就帶著外公去了診室。
一詢問，她外公居然有將近一年沒有做體檢了！
“外公，你怎麼這樣，你之前不是打電話給媽媽，說你半年一次做體檢的嗎？”墨菲責怨道。
外公拍了拍胸膛，樂呵呵地道：“外公這身體，棒著呢，能單挑一頭熊！”
墨菲不禁莞爾，不過，一年不做體檢，問題應該不大，現在也來得及。
她還有些慶幸，幸虧自己實習了，外公才主動要求來做體檢，要不然，一直瞞著他們呢！
同時，墨菲也有些自責，自己平時對外公不夠關心。
鳶尾花診所的系統裡有好幾套體檢方案，墨菲選中了一套，想了想，又稍微加了幾個指標。
“外公，您做完了體檢，就直接回去吧。體檢報告，我這邊會收到的。嗯，晚上我會早點回去的。”墨菲將外公送到門口。
外公揮了揮手，走向自己的老爺車。
其實，他內心倒有點兒期盼墨菲留在舊金山工作，女兒遠嫁，一年也回來不了幾次，若是外孫女兒在這邊定居，那就好了！
“但這麼個小診所……唉……”外公輕嘆一口氣，慢悠悠開著車子駛上了主路。
下午臨下班前，周喬又拉著墨菲，演練了另外一種手術。
“這個橙子患者太胖了，普通的減肥方案已經不適用，需要進行切胃手術。”周喬拿出一個肥碩的橙子，放在了墨菲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
邊上，過來觀瞧的艾琳娜和艾娃都忍不住掩嘴輕笑，心說，還有這操作？
怎麼有點兒感覺像小孩過家家，玩遊戲？
墨菲也微微忍俊不禁，不過很快就再次恢復了標誌性的冰冷木訥表情。
但她的木訥跟普通人的木訥頗有不同，普通人的木訥是由內而外，不僅表情，連眼神也是。
但是她的木訥，只限於表情，眼睛卻異常靈動，偶爾閃過一縷聰慧之光。
那種光芒，很難以描述，可能是反差的緣故，給人印象特別深刻。
或者稱之為“靈性之光”？“智慧之光”？
周喬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臉部僵硬，連眉毛都不動，唯獨眼睛卻閃過這種光芒的。
他私底下對著鏡子嘗試了幾次，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這個切胃手術，我之前臨床上也進行過一例，嗯，就是今天下午來複診的費利佩。他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效果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