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攻擊過了,現在輪到我了。”湮滅了光球之後,李學浩看著白虎,右手掌心向上,一道雷光突兀地出現在他手掌上空,不斷閃爍著,發出噼啪的聲音。
夜色中,藍色刺眼的閃電極其明亮,同時也帶著陣陣恐怖的威壓。
白虎在緩慢後退,目中流露出恐懼之色,因為它清晰地感受到那雷電之中所帶有的毀滅力量,要是被波及,不是死亡就是重傷。
幾百年以來,它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類的強大,可以輕易地殺死它。
風衣男再一次被震驚了,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同樣推翻了他的認知,一個人類,可以達到這種程度嗎?連雷霆閃電都能控制?那是神才具有的力量。
“滋——”藍色刺眼的電流毫無徵兆地直衝向後退的白虎,速度快得它完全反應不過來,就被雷電纏身。
“嗷嗚——”它慘叫著在地上翻滾,很快就被電得渾身毛髮根根豎直,攤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這已經是李學浩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就算不死,也要焦了一層皮。
風衣男目光劇烈收縮,他現在相信,他“散養”的式神就是被眼前的少年殺死的,但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眼見少年一步一步走過來,失去了式神又沒有白虎的保護,對方還那麼強大,他決定用唯一的一招:“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安倍家的安倍龜山,如果殺了我,你一定會被安倍家追殺……”
“我有說過要殺你嗎?”看著風衣男色厲內荏的表現,李學浩淡淡一笑,走到他面前,在他身體僵硬之下摘下了那個可以控制白虎的幽藍色戒指。
“那是御獸丸,只有安倍家的人才可以使用,你拿去了也沒有任何用處。”風衣男大叫道,失去了御獸丸,他連白虎也不能控制了。
“你就是用這個控制白虎的吧?”李學浩對他說的話不置可否,所謂的只有安倍家的人才能用那就是個笑話,對他來說,已經看穿了戒指和白虎的聯絡,要使用起來,只會比任何人更如臂指使。
“沒錯。”風衣男自持出身安倍家,對方也說過沒有殺他的意思,他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所以也不怕承認,反正只有安倍家的血脈才能用御獸丸,別人搶去了也沒有用處,只會惹怒安倍家。
“你是安倍晴明的後代?”李學浩問道,能把安倍家掛在嘴邊的,除了安倍晴明的直系後裔,還真的沒有別人了。
聽他話裡完全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風衣男有些不滿地說道:“先祖晴明公是所有陰陽師的始祖,作為一個陰陽師,你最起碼也要保持一定的敬意。”
“看來我們不能正常溝通了。”李學浩搖了搖頭,突然說了一句,“搜魂吧。”
“什麼?”風衣男一愣,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意思。李學浩已經欺身上前,一把按在他的頭頂上,對一個縱容式神殺害小孩子的人渣惡魔,他沒有什麼好客氣的。
不過為免他的慘叫嚇到一旁的鈴木亞里沙,李學浩封住了他的啞穴。
幾分鐘後,風衣男停止了顫抖的身體,眼神呆滯,目光發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李學浩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資訊,風衣男是叫安倍龜山沒錯,不過他雖然是安倍家的人,但卻是安倍家的叛徒,因為他偷了安倍家的守護獸也就是白虎出來,正在受到安倍家的追殺。
而有白虎在手卻仍然被追殺,那是因為安倍家有很多個御獸丸,所以他不是唯一可以控制白虎的人,在安倍家面前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底氣,這才逃到這裡來,低調地利用白虎來“散養”式神,以期有一天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對抗安倍家。
稍微瞭解過後,李學浩走到了毛髮仍然豎直但卻無力側躺在地上的白虎面前。
白虎目露驚懼哀求之色,它很清楚,別說眼前的人類已經拿到了可以控制它的東西,就算沒有拿到,要殺死它,也非常容易。
鈴木亞里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眼裡帶著不忍之色:“真中,你要殺了它嗎?”
“不,我是在救它。”李學浩搖搖頭,一手放在白虎的胸前,那裡是它心臟的部位。隨著手中一吸,一團黑色的物質被他吸了出來,呈現半流質半煙霧狀,咋一出了白虎的體外,它就劇烈地掙扎起來,似乎擁有靈魂一般。
李學浩用手控制住,觀察了一陣,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乾脆懶得想,直接以靈氣消融掉。
地上的白虎目睹了這一幕,渾身再一次顫抖了起來,但這次可不是害怕的,而是興奮的,它知道,自己終於自由了,幾百年來,一直被這個東西折磨,這一刻終於獲得瞭解脫。
身上前所未有的輕鬆,雷電的力量也漸漸地消退殆盡,它突然一躍而起,猛地撲向了呆呆愕愕的風衣男,鋒利的爪子按在他的咽喉上。
“既然從始至終都沒有殺生過,那就不要破例了。”李學浩適時地開口道,白虎獲得自由的第一時間就要殺了風衣男,可以想見它對後者有多麼痛恨。
白虎聽懂了他的意思,動作一僵,猶豫了一下,收起了利爪,鬆開毫無反應的風衣男,又緩步走了過來。
到了他面前,頓時趴伏在地上,表示臣服或是感謝。
李學浩對它的行為很滿意,雖然他不至於要一頭老虎感謝,但它懂得感恩,這是一種態度。
鈴木亞里沙雖然因為剛剛白虎突然一躍而起嚇了一跳,但這時候見它像只寵物大貓一樣乖巧,驚嚇早已扔到了一邊,看著它毛茸茸的皮毛,忍不住心中一動道:“真中,我可以摸摸它嗎?”
“當然。”李學浩對她的神經大條有些無語,之前還怕得要死,現在又變成了好奇寶寶。
鈴木亞里沙伸手在白虎的脖子上摸了摸,觸感似乎很好,她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好柔軟,好舒服……”
白虎也任由她撫摸,甚至還親暱地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