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媛的在孤兒院的時候,編號37,孤兒院的編號是按照孤兒入園的時間來定的,不分年齡。但因為相同年齡的孩子會被分在一起,所以編號是參差不齊的。根據孤兒院那張合照上,我們找到了對應的編號,按順序排列,確實該輪到白媛了。”陸哲蹙眉,看著阿星。“你能不能找到白媛的方位?”
“為什麼前幾個被殺的都是女性?程西也不是孤兒院的人啊。”我有些不解。
“因為被遺棄的孤兒多數都是女孩,極少有男孩,所以前幾個死亡的都是女性受害者。”陸哲解釋了一下,隨即開口。“我感覺,兇手的行為,更像是獻祭,他殺程西的手法,與其他被害人,完全不同,程西死時是被注射了麻藥的,整個過程幾乎沒有痛苦。除了今晚跪在鞋櫃裡的這個人和程西以外,其他的死者生前都經歷了極大的痛苦折磨,有些甚至是嚇死的。”
“二十八星宿,對應不同的方位,上一個死者在南灣碼頭……對應東南方向。”阿星突然想到什麼,從陸哲手裡搶走他的筆記本和筆。
“座標……以孤兒院為圓點……”阿星在本上畫了一個圓,然後不停的計算著方位。
“南灣碼頭……下一個,下一個應該是,建設路北街,小西灣!”阿星算出的,是殺人兇手會選擇的拋屍地點。“他會在這裡拋屍,那就一定會在這附近殺人,他不會冒險跑太遠,這附近適合殺人的地方,只有一個廢了的製藥廠。”
開發區西擴,確實將很多工廠都移了出去,那裡現在還沒有開發到。
“快去!”陸哲看著小張。“愣著做什麼,去製藥廠。”
小張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衝阿星豎了豎大拇指。
他也太牛了……
我也驚愕的看著阿星。
他能算出殺人犯的拋屍地點和殺人地點,確實很厲害。
……
我們跟著陸哲的車,去了製藥廠。
那個廢舊的製藥廠看著很荒涼。
但白媛就在十分顯眼的地方,被人清醒著綁在房樑上,她驚恐的呼救,臉色慘白。
她的脖子上還拴著一根繩子,在繩索盡頭放了一根蠟燭,蠟燭燒斷承重的那根繩索,白媛的身體就會自動下墜,吊死在繩子上。
那個兇手用這種方式,讓死者在生前經歷最絕望的痛苦和精神折磨。
“銘煜!救我!”見我們找了過來,白媛哭喊著傅銘煜的名字。
我冷笑,還真是真愛啊,這時候還不忘了喊傅銘煜。
傅銘煜確實是跟過來了,他鼻子還是烏青的,慌張的上前,想要解開繩索。
阿星冷漠的看著傅銘煜,不說話也不阻止。
傅銘煜並不知道那繩索一旦人為解開,白媛也會失去承重,吊死在繩子上。
以白媛的體重,墜落的重量足以在瞬間勒斷她的脖子。
兇手都是計算好的。
我看出阿星的意圖,他沒有阻止,因為他恨白媛和傅銘煜。
“傅銘煜,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我和阿星可以恨他們,不吭聲,但陸哲不會由著他犯蠢。
“你們還在愣著做什麼,救人啊!”傅銘煜生氣的說著。
“在蠟燭燒斷這根繩子之前,你還有機會救她。”陸哲走了過去,指著無數根煩瑣錯落,且都從白媛身上來的繩子。“這種廠房,房梁太高,距離地面有三層樓的高度,她被吊在上面,如果沒有保護機制,掉下來必死無疑。”
無論是解錯了繩子,還是繩子被燒斷,白媛自由落地是死,脖子掛在繩子上也是死。
傅銘煜急了。“你們警察是做什麼用的!趕緊想辦法啊!你們說了要保證她的安全!”
我冷笑了一聲,現在知道著急了。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兇手很聰明,我們是警察,不是天才,給我們點時間。”陸哲覺得傅銘煜聒噪。
陸哲蹙眉看著那些繩索,急的額頭已經出汗了。
“這個人簡直是個鬼才……蠟燭如果被移動,或者熄滅,熱能消失,一旁的風向會有所改變,旁邊的小鋼珠會掉落,如同骨諾米牌崩塌,上面的刀會掉下來,繩子還是會斷,白媛還是會死。”而提前拿走小鋼珠,又會讓重量發生偏差。
白媛被吊在上面,可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銘煜……救我,我害怕。”白媛哭著喊傅銘煜。
“我勸你最好不要大聲說話,這些繩索和機關,堪比精密的水平儀,你再喊,死的更快。”我蹙眉警告白媛。
白媛嚇得憋紅了臉,只敢發出哭聲,不敢大喊了。
我看著掛在上面的白媛,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莫名的爽感。
我承認……我有劣根,我不想救她。
我知道阿星能救她,可我自私的不想讓阿星救她。
陸哲看著小張和其他警察。“動哪裡都有風險,救援什麼時候能到?”
他們調了升降機,上去救人。
“但升降機過來需要時間,這邊是開發區,最快也得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顯然白媛是等不了的。
“什麼意思?二十分鐘?二十分鐘這繩子早就斷了!”傅銘煜還在失控的衝警察吼。
他回頭看著阿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故意引我們來這裡!你就是兇手,絕對是你!”
傅銘煜將矛頭對準了阿星。
阿星冷漠的看著傅銘煜,什麼都沒說。
“你別到處瘋狗咬人。”我警告傅銘煜。
“要不是他算出地點,等我們找到,她已經死了。”陸哲警告傅銘煜,讓他冷靜。
阿星一直站在原地,氣壓很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在阿星眼底,看到了一絲笑意。
是錯覺吧……
“絕對是他,不然他為什麼可以知道這個地方。”傅銘煜還在發瘋。
“傅銘煜先生,我勸你冷靜,現在能趕在白媛死之前把她安全救下來的人,只有阿星,你最好求求他,讓他幫你把白媛救下來!”陸哲生氣的扯住傅銘煜的衣領,讓他去求阿星。
“讓我求他?做夢!”傅銘煜顯然不會求阿星。
阿星始終冷漠,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句話都不說。
“我保證,她撐不了多久。”陸哲蹙眉。
“看來,白媛對你也沒有那麼重要啊。”我冷笑,難得能威脅到傅銘煜,心情好像很不錯。
“阿星,你有沒有辦法救人?”小張急了,緊張的看著阿星。
阿星不說話,我知道,我不開口,他不會救的。
“你到底怎樣……才肯救人。”終究,傅銘煜還是咬牙開了口。
阿星站直了身子,低沉著聲音開口。“你去死……我就救他,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