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
木建章嚇了一跳,“在這裡殺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就不怕這裡的媽媽桑把你亂棍打死嗎?”
可,幽夢並沒有把匕首指向木建章,而是指向了她自己。
木建章驚住了,“幽夢,你這是幹什麼?”
“自盡嗎?”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勾欄,你就給我看這個?”
“公子,對不起。”
幽夢苦笑道:“奴家也是沒有辦法。”
“所以……”
嗯?
木建章一喜。
他再次想到了自己跟胡云悅之間的故事。
不就是英雄救美嗎?
從眼下幽夢的狀態來看,同樣是一個有故事的姑娘。
自己倘若救下她,是不是就能把她發展成自己的人手,讓她心甘情願的幫自己賺銀子了?
有戲啊!
木建章沒有遲疑,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抬起手掌。
啪!
一聲悶響,直接就把幽夢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
跟著木建章就抓住了幽夢的手腕,把她摁倒在地上。
“公子,你幹什麼?”
幽夢驚慌道:“你想要對奴家用強嗎?”
“奴家告訴你,就算奴家死,也不會如了你的意。”
“好端端的,死什麼死?”
木建章沒好氣道:“活著不好嗎?”
“你看看這天下人,有多少是連吃飽穿暖都做不到,人家不仍舊在努力的活著嗎?”
“你倒好,身在勾欄,有人供養,為何還要尋死覓活?”
“奴家,奴家……”
幽夢聽到這話,流下了委屈的眼淚。
“可是有難言之隱?”
木建章循循善誘。
“嗯。”
幽夢點點頭。
“不如告訴本公子,本公子幫你解決。”
“你為何要幫奴家?”
幽夢問。
“本公子樂善好施。”
木建章說:“尤其是對你這種美人,本公子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我面前香消玉殞?那還是人嗎?”
“算了,公子是個好人。”
幽夢嘆息一聲道:“奴家招惹的人太過強勢。”
“看公子的衣著,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就算有心想幫奴家,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做到。”
“公子還是趕快走吧。”
“奴家另找機會尋死便是,絕不會牽連到公子。”
幽夢也不是傻子。
她能看出來,木建章之所以會救她,就是擔心受到牽連。
否則的話,逛青樓者,誰會管一個姑娘的死活呢?
“本少這是假扮。”
木建章不服氣道:“實際上,本少是大官之後。”
“這天底下的事情,就沒有本少管不了的。”
“真的?”
幽夢露出了一抹驚喜。
可跟著再次搖頭,“奴家得罪的人背景太強大,公子還是趕快離開吧。”
“有多強大?”
木建章更加不服氣了。
或者說是對方的話激起了他的勝欲,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幫對方的忙。
“本少告訴你,只要不是皇室……”
“對方就是皇室之人。”
幽夢打斷木建章道。
“就算是皇室之人又如何?本少照樣不怕。”
木建章急忙改口。
皇室?
整個大未王朝的京官誰不清楚,陛下不重視皇親國戚。
就連堂堂的岳丈,也毫無官職。
那些女眷的家人,想做官,只能憑藉實力賺取。
陛下不會賞賜分毫。
所以這揚州又怎麼可能會有皇室之人呢?
八成是七大姑八大姨鄰居家的表親家的鄰居的堂親或表親之類的。
拐了不知道多少道彎呢。
如此情況,他堂堂太子太傅的公子,會得罪不起?
就算真得罪不起。
背後不是還有太子嗎?
天底下有太子得罪不起的人嗎?
很顯然,沒有。
更何況他現在算是半個西坪村之人。
西坪村是趙先生的地盤。
以趙先生的本事,他會怕誰?
所以,木建章拍著胸脯道:“幽夢,你儘管說,究竟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本少答應你,肯定幫你辦的妥妥帖帖。”
“真的?”
幽夢驚喜道。
“千真萬確。”
木建章堅定道。
“公子,你先請起。”
“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本少,不再自盡。”
“好。”
木建章這才起身。
眼睛卻一直盯著幽夢,一旦發現她有任何自盡的念頭,自己也能第一時間制止她。
哪知,幽夢剛起身,就向著他跪了下去。
叩拜道:“公子,請救救家父。”
“嗯?”
木建章一愣,“救你父親?”
“你父親怎麼了?”
“他被陷害入獄,於一月後問斬。”
幽夢道。
“入獄?”
木建章有些犯難了。
這樣的話,救人就需要跟官府打交道。
那不是把自己是木家少爺的身份給暴露出去了嗎?
可不救。
剛剛才答應了幽夢,現在反悔,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堂堂木家少爺,說話出爾反爾,傳出去的話,以後誰還跟他玩呢?
思來想去,木建章覺得還是先打聽清楚情況,然後再請田柔定奪。
不管用什麼辦法,都盡力說服田柔,讓她出面。
畢竟這是自己的機會。
只要救下幽夢的父親,就能獲得她的好感,以身相許都有可能。
到時候幽夢在勾欄賺取的銀子,統統都是他的。
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攢夠包裝香皂的本錢,就能完成先生交給他的任務了。
所以木建章扶起幽夢道:“幽夢,你先起來。”
“跟本少好好說說你父親所犯何事?為何會入獄?”
“必須要說的詳細,如此,本少才能想方設法的救你父親出獄。”
“是。”
幽夢點點頭,開始娓娓道來。
幽夢原名秦琴。
她的父親叫秦如海,是個秀才。
成績非常出眾。
奈何家中沒有錢糧支援他繼續走科舉之路,只能止步於秀才。
秦如海要賺銀子養家餬口。
就在揚州城內創辦了一所學堂,為孩童啟蒙。
因其名聲在外,很多富人都把孩童送到那邊啟蒙,倒也讓他們家的條件越來越好。
秦如海娶了妻子,生兒育女。
置辦了房屋,田畝。
日子越過越紅火。
秦如海自己沒能走上科舉之路,便要求子女走科舉。
儘管大未王朝不准許女子考科舉,秦如海也沒有讓秦琴幹什麼活,大多的時候都是教導她讀書認字明理。
倒是她的弟弟秦二丁卻屢試不中,心灰意冷之際,染上了賭博。
這一賭,就輸紅了眼,把身為姐姐的秦琴給押到了賭桌上,輸給了別人。
債主上門討債,秦二丁如夢初醒,才知道自己釀成大錯。
拼命阻攔,被債主活活打死。
秦如海不想女兒被賣,就偷偷把女兒送走。
待債主找上門的時候,沒發現秦琴,便告了秦如海,把他押入大牢,於一個月後問斬。
當然,若是秦琴主動站出來以身還債,秦如海還有被放的可能。
奈何秦琴逃出來不久,便被人打暈,送到了這家勾欄,逼迫她接客。
今日是她的第一次。
秦琴不想被玷汙,藏了匕首,自盡以保清白。
被木建章連番追問,她才燃起了希望,病急亂投醫,把自己的遭遇講述了出來。
“不對啊。”
木建章疑惑道:“你這種情況完全就是你弟弟秦二丁害的,你父親被抓,也是合情合理之事,能怎麼救啊?”
“再說,這裡面也沒有什麼皇室之人啊?”
“你是不是在說謊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