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為木巧巧求情?”
陳玄意外道:“為何?”
“這個……”
趙平有些難為情。
影一卻在一旁偷笑。
“你笑什麼?”
陳玄問,“莫非你知道內情?”
“木巧巧已經成了先生的女人,兩人都已經睡在一張床上了。”
影一解釋道:“你要殺他的女人,他若不求情,那還是男人嗎?”
“你跟木巧巧竟然……”
陳玄有些無語道:“趙先生,莫非你不知道木巧巧的伯父木塵是太子太傅嗎?”
“不知道木巧巧的父親木尚武是青州指揮司兵馬總管嗎?”
“而木巧巧本人也是一品香的掌管者,在木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你這麼做,不是把自己綁在木家身上嗎?”
“我……”
趙平同樣無語。
他也不想啊。
招攬木巧巧,不過是看中了她的廚藝,當個廚娘,非常合適。
另外還有一個就是木巧巧的身份。
她掌管著一品香,才能讓西坪村的產品快速鋪貨。
比如相思酒,已經即將出廠的啤酒。
都能直接擺在一品香酒樓進行售賣。
不但節省了租賃鋪子的銀兩,還能沾上一品香客源的光,很是划算。
他怎麼也不想到醉酒之後竟跟木巧巧發生那種關係。
實非他所願。
但既已發生,趙平也不會提上褲子不認。
他可以不管木家的死活,但木巧巧的性命必須保。
“趙先生,你這是讓朕為難啊。”
陳玄嘆息道:“倘若木塵攜太子登基,朕難道也不殺他嗎?”
“陛下,木家之人你隨便殺。”
趙平急忙道:“但巧巧真的跟那些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近日來她一直都待在西坪村,主要負責做飯。”
“幾乎跟外界斷了聯絡。”
“木尚武之所以會答應把木巧巧嫁給臣,也是不願意她涉足木家太多的事情,從而性命不保。”
“她會做飯?”
陳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想到了什麼,釋然道:“怪不得她成為一品香的管事,敢情是個醉心於烹飪之人。”
“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趙先生,朕可以答應你,只要木巧巧不跟木家之人同流合汙,朕絕不殺她。”
“但,有朝一日,她若站在木家那一方反叛朕,就休要怪朕下手無情。”
“多謝陛下體諒。”
趙平感激道。
陳玄去整頓兵馬,趙平則在營帳內休息。
第二日起程,向豫州進發。
而此時,李延已經帶領著大隊人馬來到了河南郡。
豫州王陳同聽從幕僚建議,率隊迎接陛下。
然後伺機刺殺陛下。
一旦陛下重傷或者垂死,便能取而代之,成為大未王朝新的皇帝。
結果,迎是迎接了。
可並沒有見到陛下,反而見到了陛下身邊的太監李延。
“李延?”
陳同不敢置通道:“為何會是你?”
“陛下呢?”
“本王的皇兄不是親征剿匪嗎?”
“為何帶隊之人不是他?”
“陛下在後面壓陣,帶領著大軍隨後就到。”
李延說。
跟著就朗聲道:“傳陛下口諭。”
口諭便代表著聖旨,如見陛下。
太監高聲喊這句話的時候,周圍臣民都要下跪聽旨。
可陳同已經舉旗造反,在做著皇帝夢。
豈肯跟一個太監下跪?
身邊原本打算下跪接旨的本部官員見陳同不軌,也都昂首挺胸的看著李延,等待著他宣旨。
“大膽陳同,聽到陛下口諭竟然不下跪接旨,你這是在藐視陛下。”
李延大喝道:“來人,擒拿此人,交由陛下發落。”
話音未落,李延已經動手了。
身形一閃,直接就衝到了陳同身前。
手中拂塵一抖,便橫在了陳同脖頸。
跟著一個轉身,就把他押到了自己的陣營,丟給身邊的侍衛。
“把叛徒陳同捆起來。”
李延吩咐道。
侍衛這才回過神來。
急忙上前把陳同綁了個結結實實。
就是心中還在納悶,陳同可是陛下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啊。
李延不過一個小小的太監,他怎麼敢幹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怕掉腦袋嗎?
果真,陳同也反應過來,冷厲道:“李延,你一個死太監,竟然敢擒拿本王,你是活膩歪了嗎?”
“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太監給本王砍了。”
“誰敢?”
李延大喝,“陳同,聽到陛下口諭,你竟然不下跪。”
“你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豫州本部的官員果真被震懾住了。
主要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或者說沒有搞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說話的見到陛下,就伺機行刺,重傷陛下,或者一擊斃命,然後由陳同來當新的皇帝嗎?
為何會是這般呢?
連陛下的影都沒見到,陳同就被擒拿了。
這還造個屁的反啊。
李延趁機道:“爾等也是同樣的罪。”
“聽見口諭,不下跪接旨,這就是在以下犯上。”
“老奴雖只是一個太監,但卻是在奉旨辦事,你們藐視皇家威嚴,論罪當斬。”
“但陛下有好生之德,不想妄造殺孽。”
“爾等趕快束手就擒,由咱家把爾等押送到京城,交由陛下發落。”
“順從者,能從輕處罰。”
“膽敢反抗,殺無赦。”
束手就擒?
豫州本部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有一人放下武器。
開玩笑,他們可是造反了啊。
押送到京城,面見到陛下,他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被誅九族都是輕的。
古天河也沒有料到會有此變故。
在豫州王陳同迎接陛下之時,他就開始往後退,此時已經快退到邊緣地帶。
待陳同刺殺陛下成功,他轉身就跑。
結果……各種出人意料。
咋辦?
古天河一時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造反是造不成了。
陳同都被擒住了,眾將士無主,肯定不攻自破。
唯有把他們重新凝聚起來。
繼續跟陛下抗爭,方能達到目的,讓豫州徹底陷入戰亂。
思及至此,古天河在後面高呼道:“大家不要聽這個死太監的話。”
“咱們已經跟隨著豫州王造反了,真見到陛下,我們焉有活命的機會?”
“趁著對方人手,咱們殺一波,救出豫州王。”
救豫州王?
豫州本部官員再次彼此對視了一眼,均看到眼神之中的淡漠。
救他幹什麼?
當皇帝嗎?
別白日做夢了。
輕易就被一個太監擒拿,他有什麼資格當皇帝?
再說,大家同在豫州為官,陳同的能力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真若有能當皇帝的才能,恐怕也不至於讓豫州變成如今的模樣,更不會讓他們這些官員貪墨了那麼多銀兩。
不過古天河倒是說的不錯。
眼下只能殺一波。
殺出去,帶著家眷趕快逃命。
反正有足夠的銀錢,逃到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隱姓埋名,過一輩子逍遙快活的日子豈不更好?
所以,大家開始號令旗下士兵衝鋒陷陣。
而土匪呢?
同樣有些發愣。
不是說好的造反嗎?
他們不但能恢復良籍,還有可能成為從龍之臣,未來不可限量。
結果呢?
剛見面陳同就被人家擒獲。
這還造個屁的反?
可不反咋辦?
他們是土匪,都是榜上有名的存在。
而且還跟著陳同意圖謀反了。
正如同古天河所說,真落入陛下手中,焉有命在。
那就……幹他丫的。
最起碼要衝殺出去。
一旦逃走,再也不回頭。
豫州不是個好地方,處處都是坑,指不定就陷進去了。
然後,那些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窩蜂的就衝了上去。
好在李延所率領的將士大多都是乞丐和流民。
是仙子的手下。
也就是田柔所召集的那些銷售成員。
隨著陛下出徵,本意就是剿匪。
他們之所以會成為流民和乞丐,一部分是因為外敵入侵,導致他們的家園被佔領,無奈成為流民和乞丐。
一部分則是因為受到土匪的打劫,搶掠。
對土匪可謂之是恨之入骨。
所以剿匪,他們全力以赴,往往都衝在最前面。
更何況,夏治學告訴他們,立功多了,還有獎賞,而且還相當豐厚。
更加讓這些人牟足了勁。
現如今呢?
竟然聽到豫州王造反的訊息。
那他們還是剿匪嗎?
不,是在平叛。
平叛功勞更大。
所以,這些流民和乞丐同樣“發瘋”了。
沒有絲毫畏懼。
似乎眼前的不是敵人,而是一份又一份行走的功勞,等待他們拾取。
然後……
兩方人手很快就交戰在一起,打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