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學樓下面的空地上,校長內森帶領學校相關部門的負責人,還各班級的主要老師站在了華裔學生面前。
在學校華裔學生有兩百多名,幾乎全部聚集在了這裡。
校長內森頂著烈日,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苦口婆心不斷地勸說華裔學生回教室上課,透過正常途徑反映問題。
可無論校長內森承諾什麼,華裔學生都不理會,並在劉清遠的帶領下不斷地高呼反對種族歧視的口號,要求釋放被警察帶走的華裔學生。
都說華裔學生膽小懦弱是一盤散沙,但這次華裔學生卻前所未有地非常團結,口號喊得也一聲比一聲響。
見場面有些失控,無計可施的內森校長急得直擦汗,對屬下的職工們說:“你們也想想辦法,必須制止他們,讓他們回到教室。”
學校職工們面面相覷,面對這種突發的群體事件,一時間誰也想不出解決辦法。
見下屬都無計可施,內森校長急得直在原地轉圈。
這時,一直站在職工後面的左向東走上前,說:“校長先生,我可以讓他們回到教室上課,但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校長內森詫異地看著左向東,難以置信地說:“你真的可以讓他們回到教室?”
左向東點頭,然後抬起了右手。
只一個抬手的動作,高喊口號的華裔學生,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也只憑這一個抬手的,讓學校的職工也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教學主任衝上前,一把揪住了左向東的衣領子,怒道:“混球,原來是你搞的鬼!”
左向東不卑不亢,說:“你這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想要解決問題,你最好對我客氣一些。”
教學主任見華裔學生都在怒視自己,只好憤憤難平地鬆開左向東,說:“我警告你,別自以為是,趕快讓他們回到教室上課,不然就把你趕出學校!”
左向東沒有理會教學主任的威脅,他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下衣服,然後看向內森校長,說:“校長先生,我很尊重你,希望你也能尊重我們華裔學生的訴求,不然鬧成社會事件,事情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言語恭敬中又帶著威脅。
但身為校長內森並不想在一個少年面前妥協,至少在他下屬員工面前,還是要維護自己權威的。
“先讓他們回教室上課,然後在談你的條件。”
“可以。”
左向東並不拘泥這些細節,他爽快地答應向劉清遠招手,劉清遠快步跑過來,恭敬地說:“東哥。”
“讓大家回教室上課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好。”轉身劉清遠對華裔學生喊:“東哥說了,大家回教室上課,由他來和學校協商。”
很多華裔學生在此之前並不知道“東哥”是誰,或者只聞其名不識其人,但今天算是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左向東的一言一行大家都看在了眼裡,聽見了耳朵裡。
“原來他就是左向東啊。”
“是呀,他是華東幫的老大。”
“天吶,他就是華東幫的老大啊,真看不出來。”
“人不可貌相,他是咱們華人的驕傲。”
左向東面對學校領導不急不躁,鎮定自若的表現,深深地刻在了眾多華裔學生的心裡,無形中讓大家把左向東看成了是華人的驕傲,甚至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左向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在劉清遠的指揮下,華裔學生有序地離開。
看著離開的華裔學生,內森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對左向東說:“東,跟我去辦公室。”
回到校長辦公室,內森先是喝了一大杯水,然後才仔細地打量左向東。矮矮的個子,瘦弱的身體,肩膀窄窄的,眼睛也不大,用其貌不揚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但就是在這其貌不揚的外面下,內森總覺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與眾不同。
“你為什麼這麼做?”
“尊重,我們華裔學生要獲得跟白人一樣的尊重。”
“你們這樣做,是不會獲得尊重的,只會讓人覺得華裔不安分。”
“白人面對不公遊行示威就被當成是表達憤怒爭取權利,我們華人就是不安分。這本身就是對華人的一種不尊重。”
內森被懟得無言以對,說:“老天啊,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話題。還是說說你的兩個條件吧。”
“我的條件很簡單,一從今天開始學校老師對待華裔學生要一視同仁,對歧視華裔學生的行為必須制止;二釋放被警察帶走的華裔學生。”
“第一條沒有問題,但第二個條已經超出了我的許可權範圍,他們是被警察帶走的,放不放人不是我說了算。”
“不是學校報的警嗎?”
“不,不,是被打的學生家長。他們控訴自己孩子受到了學校暴力。”
左向東冷笑,他們的孩子在學校打華裔學生就是天經地義,而自己的孩子被華裔學生打,就說是遭到了學校暴力,沒有這麼雙標,不要臉的!
但控訴這些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左向東問:“那如何才能讓警察釋放被抓走的華裔學生?”
內森說:“先說服報案的學生家長撤銷起訴,其次是到警局繳納贖金。不過這很難,因為我已經找被打的學生家長溝透過了,他們拒絕撤訴,而且打人的華裔學生家長,也沒錢繳納贖金。”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內森嘆了口氣,說:“有,可以請律師,最好是白人律師,不過這需要很多錢。”
“需要多少錢?”
內森說:“很多很多的錢。東,你想救出被抓的同胞我很欽佩,可這不是你一個學生能做到的,以你的家庭條件,不足以支撐你做這件事。”
見左向東沉吟不語,校長內森又說:“好啦,好啦,就這樣吧,你第一個條件我答應你,第二個條件我真的無能為力。”
為了學校的聲譽,為了學校不被帶有種族歧視的政府官員關閉,內森也想把華裔學生放出來,可他真的無能為力。
左向東說:“內森先生,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唉,身為校長我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對學校的聲譽影響非常壞,說不定學校還會因此關閉……”
左向東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通了白人律師杰倫·布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