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殺人如麻的東廠閹人。”
淨街和太虛老道對視一眼。
太虛老道悄無聲息的施展道法,兩界分割之術瞬間將這方圓數里籠罩,防止一會兒的動靜被外人聽到。
這剛一轉頭,身旁的淨街已然跳了出去,甩開膀子,邁著大長腿,就朝著楊凡的背影撲了過去。
太虛老道卻是眼珠一轉,嘿然怪笑一聲,竟是陡然化作陸持的樣子,拎著錘子,跟著撲了出去。
而此時,淨街破舊的僧袍難掩其粗壯彪悍的筋肉,猛地一拳搗出,渾身帶著一股子兇惡腥風就欲痛擊楊凡的後心!
“小閹狗!竟還敢對佛爺我釋出海捕文書,今日佛爺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
然而,下一秒,本來站在岸邊的楊凡突然虛化,驟然失去蹤影。
“不好!”
淨街這一拳穿過虛影,直接落空,拳勁重重的轟擊在了海面上,驟然炸開一道高達數十丈的滔天巨浪!
轟!
伴隨著炸開的巨浪,淨街心中暗叫不妙,果然,一隻手猛地從頭頂上按了下來,一股無可抵禦的強橫力量狠狠下壓。
宛如山嶽崩陷,地裂天崩!
狂暴的風壓令空氣都形成了可怕而扭曲的黑色斷層。
饒是淨街修的是大阿羅漢之道,身體強橫,可在這般恐怖的力量面前,也無異於是螳臂當車!
他整個人一下子被按進了石岸裡面。
一顆光頭差點兒被直接捏爆!
隨後,淨街只感覺光頭一疼,五根猶如鐵條般的手指狠狠鉗著他的光頭,竟一把將他從地底拔了出來!
“苦也!”
淨街強忍劇痛,大呼一聲,周身陡然顯現出神藏之光,意圖反撲!
然而,可怕的場面出現了。
那隻恐怖的大手狠狠的一捏,那璀璨的神藏之光竟被這隻大手一舉捏碎,神藏驟然被分解成為八道神通鑽入淨街體內!
“好強!”
跟著淨街衝上前,悄無聲息將自己的形貌化作陸持模樣的太虛老道,看到這一幕時,眼珠子都幾乎要凸出來!
沒有動用任何神通力量,只以肉身之力竟捏碎了淨街的神藏,這絕對是一個純粹武夫,甚至是神明境的武夫!
神明境的武夫?
太虛老道渾身都是一個激靈,腦海裡只有四個字,那就是——窮兇極惡!
能夠以純武修到這個地步,絕對當得起這四個字!
所以,他狠狠的將錘子當做暗器,用力擲向楊凡,然後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走。
可是,楊凡已然出手,豈會讓他走掉?
“來都來了,又何必著急走呢?”
他站在原地,一手提著淨街的光頭,一隻手猛地前伸,本來與尋常人一般無二的手臂,轟然間膨脹開來。
肌肉劇烈抖動扭曲,層層疊疊的肌肉舒展開來,上面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大筋。
隨著大手抓出,楊凡的手臂陡然間化作一條長達百丈長的巨臂,五根手指宛如五根鐵柱一般!
那龐大的巨手投射下的陰影宛如黑夜虛空,鐵錘一碰之下便無聲無息被粉碎,隨後,擴張的暗影更是直接籠罩住了太虛老道。
“月閃!”
太虛老道暗叫不好,連忙催動遁行神通。
轟!
然而,那五指投射下來的龐大陰影猛地下扣,太虛老道直接被五指扣住。
隨著五指合攏,大手輕輕一捏之間。
咔嚓嚓。
太虛老道的道袍上加持的十數重防禦陣法全部龜裂,寸寸崩碎,用以偽裝的道術更是直接潰散,顯出了原形!
“咱家還當是誰!這不是天師道的太虛道長嗎?”
楊凡緩緩收回手臂,一手一個,提著淨街和太虛老道,一口白牙在黑夜中令兩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是陸持!”
太虛老道的臉都綠了。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能擁有這等可怕實力,豈會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太監?所以,此人絕不是楊凡!
肯定是暗中冒名頂替!
想來也是,能夠當著他們的面改動那個名冊,豈是凡俗之輩?
再一想到此人與陸持頗為相熟,這讓太虛老道立馬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能與陸持結交的,能是什麼好人?
一顆心不禁齊齊下墜。
果然,就聽到楊凡冷笑一聲,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成為陸持的模樣,淡淡的說道:“你說這是你?”
“是。”
太虛老道硬著頭皮說道。
“真是?”
“真是我,那時候我還很壯……”
楊凡冷笑打斷了他的話:“這就不是你!”
太虛老道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一咬牙,說道:“我也說這不是我,這根本就不是我!”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凡眯起眼睛,眼神裡流動著寒光。
太虛老道目光閃爍:“我早年行走江湖,不小心上了通緝榜,被通緝的時候,海捕文書上就是這副模樣!我說這不是我,他們非說這是我,對我窮追猛打。沒辦法,我為了不讓他們抓錯人,以後便繼續以這副樣子行動了……”
“……”
楊凡聽完沉默了。
說來有些繞,可想明白了就很簡單,合著這太虛老道從開始便以陸持的模樣到處搶劫掠貨!
後來他見別人通緝的也是陸持,索性就繼續用這副模樣繼續作案。
一旁的淨街也聽明白了。
眼珠子瞪得老大。
心說完了,這西湖三雄裡面合著就貧僧這麼一個老實人?
而這邊,見到楊凡不語,太虛老道難免有些忐忑:“這次不小心冒犯大人,都是我們的錯,還望大人高抬貴手,饒我們一條生路……”
“饒你們一條生路倒也簡單,你們是認打,還是認罰?”
“打怎麼說,罰又怎麼講?”
淨街壯著膽子問道。
楊凡一笑:“認打的話,就當做沙包讓我錘上幾十拳……”
這話一出,感受過楊凡力量的淨街和太虛老道齊齊沉默。
幾十拳?幾拳就能打死他們了!
楊凡不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道:“……若是認罰的話,那就罰你們與我為奴三十載,受我驅使!”
“我們認罰!”
淨街和太虛老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開玩笑,與被打死相比,做三十年奴才又算得了什麼!
太虛老道不愧是有道高人,立馬開始諂媚起來:“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去知味樓一坐?”
“那知味樓乃是我們四妹所開!我們四妹素來愛慕像大人一般的英雄,若大人不棄,可讓其侍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