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瀟灑的離開了。
小樓裡,韓倩雲起身來到了梳妝鏡前,鏡子裡映出她的嬌美容顏,尤其是眉心的那一點金色,更為她增添了一抹麗色。
金蓮形成的羈絆,讓她無力反對楊凡的一切要求。
“起碼,對方不只是為了她的色相,不是嗎?”
她嘴角滿是苦澀。
若是對方只貪圖她的色相,那她的修為恐怕都保不住!
畢竟以對方暗中偷襲,輕易將她的道圖碾碎的力量,哪怕是正面突襲殺她,怕也有不小的機會。
更何況此時,她受制於金蓮,那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個楊凡,恐怕藏著不小的秘密!
畢竟,對方當時偷襲她的形態,分明就是佛門的肉身佛!
難道說這楊凡是佛門的佛子不成?
韓倩雲的眼神微微閃動,看著他留下來的這具殘破的夜叉法身,以及交代,幽幽的嘆了口氣:“不過,我是不會這麼屈服的!等到我突破到了天師,經歷大道洗禮時,區區金蓮,又如何能夠再困住我?”
現在,她不過是屈身事賊,麻痺於他,遲早要給他一個好看不可!
心裡打定主意,韓倩雲拿起了那個夜叉法身開始研究起來,想要修復一具法身,還是比較困難的。
就算是她,也需要好好的研究一番才行。
另一邊。
楊凡神清氣爽的走出了別院,多日以來的憋悶一掃而空。
這次,他不但成功解決了韓倩雲這個大隱患,而且還將隱患化作自己的助力,怎能用一個“爽”字來形容?
身心愉悅的楊凡返回了東廠衙門,剛一來,就看到了門口停滿了車駕,周圍的扈從們提著兵器,氣勢森然。
顯然是什麼身份顯赫的人來了這裡。
“嗯?”
楊凡皺了皺眉。
不過,這麼大清早的,竟然會有人這麼大排場的來東廠衙門,總讓他感覺頗為違和。
很快,他就邁步進了衙門裡。
看到一個執勤的廠衛,他直接問道:“外面是誰的車駕?”
“是鄭王殿下的車駕。”
“鄭王?”
“也就是七皇子朱兆炎,鄭王是他的封號。”廠衛趕緊解釋。
“原來如此。”
楊凡點了點頭。
南郊屠鎮的事情本就在對方的皇莊範圍,這麼久了,對方都不吱聲,偏偏今天突然來東廠,總讓他覺得哪裡不對。
“該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吧!”
他眯起眼睛,眼神裡閃過寒光。
能以眾生怨氣結成生靈印來找他,難保對方沒有什麼其他手段!
而且,按照陳妃娘娘所說,昨晚殺死的那個透明人影只是一道分魂,對方雖然受創,可並未死亡。
看樣子對方也是因此懷疑自己就藏身在東廠裡!
“不過,陳妃娘娘昨晚已經利用生靈印,幫我洗去了萬寶天蛤的殘餘怨氣,你們這次只能徒勞無功!”
楊凡邁步就進了正門。
身為鄭王的朱兆炎的到來,明顯引來不少人的關注,楊凡湊到人群中,朝著正廳那邊打量過去。
只見一個氣質平和,一身貴氣的年輕人端坐廳內,而他對面則是陶英,兩人正在談論著什麼。
楊凡翹起耳朵,終於聽到了一些聲音。
只聽朱兆炎沉聲說道:“此事,的確是本王疏忽,萬沒想到我所領的皇莊內竟然發生如此禍事!本王決定,由王府出資,為這些死去的百姓建墓,祭掃!請陶公公定然要將兇手擒拿,本王要以他的人頭來祭奠我治下百姓的在天之靈!”
陶英目光平靜:“殿下既有此心,那咱家就替那些無辜死去的百姓們先行謝過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耽擱陶刑官了。”
朱兆炎站起身,神色間帶有期許的表情,陶英也隨之站了起來,微微欠身說道:“恭送鄭王!”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袍的男人恭敬的走到了朱兆炎的身邊,落後半步,像是貼身隨從。
陶英將朱兆炎送出衙門口,朱兆炎在車駕前回頭看了眼東廠衙門的牌匾,這才彎腰鑽進了車駕裡。
而那個身穿灰袍的男人則是站在了車駕外面,隨行侍奉。
“鄭王回府!”
車駕行動,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離開了這裡。
路上。
車駕裡傳來了朱兆炎的聲音:“可否鎖定兇手?”
身穿灰袍的男人壓低聲音:“回稟主子,東廠衙門裡氣血混雜,我能夠感受到萬寶天蛤未消散的血怨,兇手必然曾經在這裡待過,只是身份……卻是不好確定。”
“我知道了。你的傷勢如何了?”
“只是被毀了一道分魂,不影響主身的力量。”
“那就好。”
話音落下,車駕裡陷入了沉寂。
朱兆炎閉目思考,追查殺害萬寶天蛤的兇手,竟然追到了東廠裡面,這不得不讓他多心。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東廠故意在算計自己?
東廠雖然名義上是皇族的忠犬,可其直屬於朱高烈,就註定與其他皇族隔著一道,平日裡的關係自然也是很緊張。
不少皇子王孫沒少因為東廠的原因落馬,是以,東廠在皇族那裡也頗受忌憚和敵視。
朱兆炎垂衣拱手而坐,手指輕釦膝蓋:“難道說有人察覺了本王的秘密,所以借東廠之手來試探本王不成?”
車駕緩緩行駛,返回鄭王府。
而陶英站在東廠衙門前,一直到車駕消失,才收回了視線,揮動袖子返回了衙門裡面。
楊凡見狀,趕緊走上前:“參見公公。”
“嗯,你回來了?”
楊凡訕訕一笑:“昨日狗爺太兇,不得不多在外面躲了一會兒。”
陶英笑道:“放心吧,他現在可沒時間理會我們。”
“哦?”
楊凡不解。
“衙門裡關著幾個法華寺的女尼,一直死硬著不肯開口,讓廠內的審訊遲遲沒有進展,所以咱家請求狗爺前去督查審訊之事了。”
陶英輕描淡寫的一說,楊凡立馬瞭然,怨不得狗爺他沒時間理會他們了。
對狗爺來說,他們哪有女菩薩有吸引力?
很快,楊凡就問到了正事上:“對了,陶公公,剛剛那七皇子來東廠是做什麼?”
陶英看了楊凡一眼:“你覺得他能來做什麼?雖可能有其他目的,但說到底無非是要試探一下我們。做賊的人,終歸是心虛的。不過,他既然要建墓祭掃那些死去的百姓,那咱家就成全他這一番好意!到時候,你跟去監工,總不能讓那位鄭王大人一個人唱獨角戲!”
說到最後,陶英的語氣裡明顯帶了一絲嘲諷。
“是,公公。”
楊凡咧嘴一笑,直接應下此事。
沒有了身上的怨氣,他還真想近距離看一看這位七皇子,到底是一位怎樣的人物!
若真是屠鎮一案的真兇魁首,那說不得要好好的做過一場了!
楊凡的眼神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