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我，已經褪去了皇者身份，我想和極道之間做一個了斷，不想再成為他手中的兵器，但是，呵呵，哪怕是褪去了皇者身份，哪怕是叛出師門，極道想要控制的存在，又怎麼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呢？”
“極道派出了座下五大弟子，與鴻蒙萬族聯手，對我開始了討伐。”
……
血祖講了很久，陳牧羽也聽得認真，並沒有打斷他。
在血祖的故事裡，他儼然就是一個受害者，完完全全被極道迫害的受害者。
而極道，在他的故事裡，完全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利用了血祖對他的崇敬和忠誠，與鴻蒙萬族衝突，致使無數的鴻蒙強者隕落，之後又利用鴻蒙萬族，最終將血祖封印。
他的故事很生動，很吸引人，讓陳牧羽情不自禁的代入，很自然的和他一起產生了同仇敵愾的感覺。
但陳牧羽還是保留著一絲理智的。
畢竟，這也只是血祖的一面之詞，儘管看起來，他不像是在說假話，反而更像是推心置腹，但是，在未經證實之前，陳牧羽也不會輕易的去評判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只是，他現在更傾向於血祖這一邊而已。
“在我被封印之後，極道來找過我，那時候的他，因為少了一半道果，被鴻蒙萬族強者圍攻，神魂受了不輕的傷，他告訴我，他將會以身鎮七界的計劃，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不過，我知道他想拿回曾經給我的那一半道果，我便開出了條件，讓他拿極道門下，滿門弟子的性命來換……”
陳牧羽聽到這兒，臉皮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之前，血祖前往極道宮的時候，便已經跟他說過，他是要去收回極道欠他的東西。
之後便是極道宮上下被屠戮。
莫非，應的就是這段因果？
血祖繼續說道，“你知道麼？他根本就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呵呵，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對他徹底的死心了，所謂的弟子門人，在他的眼裡，連豬狗草芥都不如……”
陳牧羽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凝重。
真的是這樣的麼？
儘管他也沒有真正的把極道當成過師尊，但是，當聽到血祖說的這些話的時候，陳牧羽的心裡，還是有些發寒的。
血祖看著陳牧羽，“我沒殺楊林，是因為，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曾經我的影子，而且，他與我之間，也沒有因果存在，我可憐他，就像在可憐我自己一樣，可惜的是，想要讓他醒悟，非經歷一場大變不可……”
“那我呢？你為什麼又不殺我？”
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楊林對於極道的忠誠，真的是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之前經歷過的種種，都沒有絲毫的動搖他對於極道的忠心。
有時候，陳牧羽表現出一絲對極道的質疑，甚至楊林還會非常嚴肅的對他進行說教和數落。
“你？”
血祖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起先，我是覺得伱有點非同尋常，但那裡非同尋常，卻又說不上來，後來，極道收你入門，我就更確信你非同尋常了……”
“這不是你不殺我的理由吧？”陳牧羽搖了搖頭。
血祖笑了笑，“憑我一人之力，想和極道抗爭，難度太大，也不知怎麼的，每次見到你，我都有種感覺，你或許將來能夠幫到我，但關鍵的原因，還是我發現你這個人，腦後生有反骨，極道雖然收了你，可你的心卻不在他的那兒，你不像楊林，策反你，比策反楊林要容易得多……”
陳牧羽臉皮微微抽搐，血祖這話，彷彿是在罵他。
沒錯，應該是在罵他吧。
說到這兒，血祖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的非同尋常之處麼？”
陳牧羽聞言一滯。
這個問題，涉及到他的隱私，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師兄，我就一個小小修士，普普通通，能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陳牧羽悻悻的答了一句。
血祖莞爾，“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小修士，又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培養出一位戰力堪比準極道境巔峰的強者來？”
說話間，又往旁邊的南冥瞟了一眼。
陳牧羽乾笑了一聲，“師兄說笑了，南冥的成長全靠他的機緣造化，與我無關，若我有那本事，又豈會現在只有九階後期的境界呢？”
血祖的眼神滿含深意。
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陳牧羽的話，大機率應該是不信的吧。
“也罷，你不說，也無妨。”
血祖搖了搖頭，似乎失去了興趣，“你也許對我的話，還有質疑，但是，也沒關係，以後你慢慢就會懂了。”
“極道現在暫時還沒法降臨混沌世界，但是，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我們能做的，只是在他降臨之前，儘量的收集他的肉身，煉化掉其中的法則，一方面，增強自身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在削弱他的力量，但無論怎麼做，都阻止不了他的降臨，也阻止不了他的神魂與肉身合一……”
“你不明白他的強大，他是唯一的極道境，等到了那個時候，我頂多是被重新封印，但是，你們可就慘了，他要恢復修為，必定會滅掉整個混沌世界，以生靈之血，重歸巔峰，屆時，混沌將破滅，一切重歸鴻蒙……”
……
陳牧羽沒有說話，他不明白血祖這番話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但仔細想想，還是有這種可能的。
“在他沒有恢復巔峰之前，以你的力量，也無法與他對抗麼？”
聽著陳牧羽的問話，血祖突然笑了，“實話告訴你，我沒有達到極道境，極道境有多強，我也不知道，當年我只是得了他一半道果，便足以和鴻蒙萬族強者對抗，所以，將來與他對抗，哪怕他沒有恢復巔峰實力，結果也是未知了……”
“也因此，我才要不斷的想辦法變強，多強一分，到時候便多一分勝算，另外，我也告訴你，我不是為了什麼混沌世界，我純粹只是為了自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