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來了麼？”
這時候，一個古老而蒼涼的聲音，從虛空之中傳來。
陳牧羽心中咯噔了一下，試圖尋找聲音的來處。
但是，他失敗了，沒有發現任何人。
“不知是哪位朋友，現身一見吧？”
陳牧羽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直接對著虛空中喊了一聲。
“你能透過前二十層的考驗，足以證明你的實力，是我要等待的人。”
那個聲音，像是沒有聽到陳牧羽的問話一樣，自顧自的說著。
陳牧羽眼神微動，“閣下可是雄渾聖主？”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那聲音，依然沒有理會陳牧羽，還是在那兒自顧自的說著他的話。
這時候，陳牧羽似乎也有點明白過來了。
這只是一個聲音。
純粹的聲音殘留，而並不是誰在說話。
只要有人進入這裡，在法則的驅使之下，這段聲音便會自動播放。
而留下這段聲音的人，應該就是這個秘境的建立者，傳說中那位雄渾聖主。
意識到這一點，陳牧羽便沒說話了，靜靜的聽著。
“第一個選擇，你可以直接離開，傳送門就在那兒，以後也不必再來了。”
那聲音繼續傳來。
片刻後，又道，“第二個選擇，你可以選擇留下，幫本王完成心願，本王會有大禮相贈。”
果然，陳牧羽就知道，這個雄渾秘境的存在，不會是那麼簡單的。
陳牧羽並沒有選擇離開。
那聲音不再出現。
過了一會兒之後，傳送門直接消失了。
陳牧羽微微蹙眉。
但這時候，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本王名叫雄渾，乃是南大陸雄渾神國之主，你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不管你是誰，在此立下血誓，為本王誅殺仇敵，本王畢生積蓄，50000億極品靈玉，及1000道至尊本源，悉數奉上。”
“殺我者，乃南大陸出雲國聖主雲岫，黑山國聖主黑山，另有東大陸，滄瀾神國國師滄月……”
……
那聲音又在自顧自的講述著。
陳牧羽從那聲音中，聽到了無比的憤怒和不甘。
50000億枚極品靈玉？
還有1000道至尊本源？
這樣一筆龐大的財富，可是把陳牧羽給驚到了。
他這段時間，費了老鼻子的勁，通關前20層，也才拿到幾千億枚極品靈玉而已，原來這最後的21層才是大頭。
更何況，還有至尊本源。
現在的陳牧羽，並不清楚至尊本源的價值，但是，浮屠王他們不過得到幾十道本源，便已經歡天喜地，可想而知，至尊本源肯定是極其難得的。
要麼？
陳牧羽當然想要啊。
但是，這個聲音說了，想要，那是有條件的。
要幫他報仇，解決仇人。
而且聽他說來，他的仇人，可不簡單，個個都是聖主境強者，其中，更是牽涉到了東大陸的勢力。
這就不得不讓陳牧羽謹慎了。
但是，這樣的一筆財富，很難讓人不動心呀。
須臾，虛空中有一道光柱亮起，一個亮蹭蹭的東西，飛到了陳牧羽的面前。
懸浮著，緩緩的旋轉。
那是一塊菱形的石頭。
石頭散發著彩色的本源氣息。
“現在，該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抓著它，立下血誓，替我完成心願。”
那個聲音，悠悠的響起。
陳牧羽略微的猶豫了一下，伸手抓住了那塊石頭。
莫名的法則力量，瞬間席捲陳牧羽全身。
按照那個聲音的要求，陳牧羽立下了血誓。
這時候，便見石頭的彩光迅速收斂，下一秒，那菱形的石頭便已經變化成了一顆戒指。
一顆古樸的戒指。
儲物戒。
陳牧羽立刻將神念滲透了進去，果然看到了成堆的靈玉，以及那聲音所說的至尊本源，他也看到了。
這一幕，讓陳牧羽欣喜若狂。
這是何等龐大的一筆財富。
可是，下一秒，陳牧羽又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無法取出其中的東西。
戒指似乎是被某種本源法則給封鎖著，他只能看，不能碰，更不能取出。
當下，陳牧羽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在戒指上，不佈下了五重封印，你每斬殺一位我的仇人，便會有一道封印解除，你便可以拿到其中一部分賞金……”
陳牧羽算是聽明白了。
五重封印，殺五個仇人。
每滅掉一個，就能拿到一部分。
也就是說，一位聖主境強者，價值10000萬億枚極品靈玉，以及200道至尊本源。
陳牧羽不知道值不值，但是，這樣一筆財富，對現在的他來說，的確也算是一個天文數字。
血誓已經立下了，戒指也已經拿到手了，陳牧羽也沒理由不幹。
不得不說，真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嗡！
空間波動。
之前消失的傳送陣，又出現了。
好在，雄渾並沒有給他設定時限，所以，雖然面對的是聖主境強者，但至少現在，陳牧羽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壓力。
“嗯，先揣著吧，這幾位聖主，我都沒有見過，指不定有些已經隕落了呢。”
陳牧羽如是的想著，隨即離開了這片空間。
雄渾聖主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存在了，這麼多歲月過去，時移世易，發生過什麼，還真不好說。
……
整個雄渾秘境，最大的寶藏，陳牧羽算是拿到了，但卻沒有完全拿到。
寶藏雖然在他手裡，但是卻沒辦法拿出來使用，的確是很難受。
當下，他手裡的靈玉，也只是從第十九層和第二十層拿到的600億枚極品靈玉。
這其中，有兩成還是琥月的，他能用的，只有480億枚。
也能再燒上一會兒了。
當下，陳牧羽取出了其中的400億枚，交給猷谷，繼而又進入了真火爐中。
10天時間，400億枚極品靈玉，又燒了個乾乾淨淨。
肉身強度的提升，當然也是顯著的。
陳牧羽已經能在爐子裡堅持整整兩個時辰。
這可是巨大的進步。
接下來，陳牧羽又嘗試破道。
耗費了1000道本源之後，無奈，他放棄了。
失敗，一直都在失敗。
領悟的本源數量，始終都維持在10萬道，一條不多，一條不少，彷彿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打破這一桎梏。
期間，他突發奇想的想到了定源珠。
這東西，他手裡有一千多顆，功能是定住本源，讓本源在凝聚的時候，不會因為凝聚失敗而折損。
所以，陳牧羽便想，這東西能不能將他已經領悟的本源定住，如果可以的話，那麼，新本源被領悟的時候，就不用擔心舊的本源被毀滅。
可是，結果還是不如人意，定源珠根本起不到效果，該湮滅的本源，還是毫無徵兆的隨機湮滅。
於是，陳牧羽徹底的服了。
他不得不承認，以力破道這條路，的確是難走。
他有系統傍身，尚且如此，換做別人，只怕是直接崩潰了。
已經達到極限的情況下，再領悟本源，那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主人，要不，算了吧？”
猷谷有些忐忑的說了一句。
他也看到這些天來，陳牧羽的努力了，一次又一次的在真火爐裡被燒得嗷嗷叫，卻還一次又一次的進去。
耗費了差不多兩千億枚極品靈玉，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肉疼。
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算是不可能算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算。”
這點挫折算什麼，無非就是浪費了一點時間，浪費了一些靈玉，但他也不是一無所獲，肉身變強大了是事實。
“我感覺，可能還是肉身的原因。”
陳牧羽沉吟了片刻，“嗯，這次閉關也夠久了，或許，可以找浮屠王好好談談了。”
不管是不是肉身的原因，反正，他現在的確是遇到瓶頸了，之前浮屠王沒和他談這個問題，是因為陳牧羽沒有達到瓶頸，對破道的狀態一無所知。
現在，他觸控到了瓶頸，也該是和浮屠王深入交流交流了。
只是暫時的挫折，他還沒有到徹底絕望那一步。
……
——
這次閉關，差不多花了快三個月的時間。
相對於浩瀚的域外世界來說，三個月，只是彈指一揮間，不值一提。
但陳牧羽卻已經從94重境，直接登頂了100重極限。
這已經是超品境的絕對頂峰了。
浮屠城。
當浮屠王再次見到陳牧羽，得知陳牧羽已經達到超品境極限的時候，是狠狠的吃了一驚的。
但陳牧羽沒給他解釋什麼，只是含糊其辭，說是遇上了機緣。
機緣這東西，哪那麼容易遇上。
而且，什麼樣的機緣，能讓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領悟數千道本源啊？
“浮屠兄，上次說的瓶頸，我現在便碰上了，所以，專程來找浮屠兄，請浮屠兄解惑。”
陳牧羽倒是一副不恥上問的態度，很謙恭。
浮屠王稍微有些呆滯，片刻後回過神來，“牧羽兄嘗試破道了？試了多少次？”
“很多次。”
陳牧羽淡淡的回答，沒有說具體的數量，他怕驚著浮屠王。
這兩三個月，他不僅領悟了數千道本源，而且還煉體，加上嘗試了數千次破道，這說出來，可是夠誇張的。
浮屠王微微頷首，“能跟我說一說，你的具體情況麼？”
這時候的浮屠王，像個老中醫一樣，等著給陳牧羽號脈，方便對症下藥。
陳牧羽道，“在領悟10萬道本源之後，似乎便達到極限了，之後每領悟一道本源，便會有一道本源隨機湮滅……”
“之前，劍九是怎麼給你說的？”浮屠王道。
陳牧羽道，“據劍九的說法，是肉身不夠強大，無法承載這種強大的至尊本源的誕生，所以會遇到瓶頸……”
浮屠王捏了捏下巴，沉吟了一會兒，“劍九所說，其實，也不無道理！”
說到這兒，浮屠王看向陳牧羽，“牧羽兄，方便讓我檢測一下，你的肉身強度麼？”
陳牧羽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浮屠王大袖一揮，兩人來到了一片虛空。
“牧羽兄，你我二人，全力一拳，對碰試試，記住，全力，不要留手！”
浮屠王說道。
陳牧羽微微頷首，他也想試試，自己現在的肉身強度，達到了什麼層次。
“轟！”
兩道黑芒匯聚到了一處。
碰撞。
彈飛！
片刻後，又匯聚在了一起。
陳牧羽感覺右手有些麻木，看對面，浮屠王表面輕鬆，但就是不知道實際是不是也輕鬆。
下一秒，兩人又回到了宮殿中。
“如何？”陳牧羽問道。
浮屠王道，“以牧羽兄現在的肉身強度，其實，距離聖主境界……實際上，已經可以比得上初入聖主境的強者肉身了，按道理來講，肉身強度能達到你這般地步，實在難以想象……”
“浮屠兄的意思是，我現在的肉身，已經不比聖主境差了？”陳牧羽問道。
浮屠王點了點頭，“就算差，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可是……”
陳牧羽聞言一滯，“浮屠兄，可我現在，瓶頸是確實存在的，如果說，聖主境的肉身能容納這種超級本源，那麼，我現在應該算是達到條件了吧，那怕沒有達到條件，那，我這肉身強度，究竟還需要強化到什麼地步？”
浮屠王道，“其實，你也應該知道，這條路，其實一直都沒有人走透過，所以，你問我，我也很難說的上來，雖然，我是有一些傳承記憶，道這方面的資訊，並不多……”
“牧羽兄，你好好想想，如果我知道以力證道的法門的話，那麼，我豈不是早就選擇以力證道了，又何必走老路？”
“正因為我知道這條路很難，很多前輩們都沒有走透過，所以，我當初才會毫不猶豫的，直接選擇走老路，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探索新路上……”
……
浮屠王一番話說下來，陳牧羽算是聽明白了，他想告訴陳牧羽，他也並不瞭解所謂的以力證道，甚至，因為有傳承記憶的存在，知道這條路走不通，所以對所謂的以力證道，還有點嗤之以鼻。
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浮屠兄，有件事，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你想問，我的母親？”浮屠王直接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