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天亮說晚安
弈棋亦被弈，謀人即為人所謀，人生如是。
——題記
“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董小葵發個拍打的表情，繼續倚欄靠著。而這邊卻在看官方網站的各種攻略。
她暗自盤算：如果要證實秋水長歌是不是許二，那麼不單單是要靠試探，下一步就要看看與他勾肩搭背的戴元慶，曾聽戴餘慶提起戴元慶是設計遊戲的高手。
秋水長歌也在一旁坐下，說：“嗯，我記住了。不過，你方才說如果我能快速找到你，你就告訴我你深夜線上的原因，現在我已經找到你。你看——”
董小葵呵呵一笑，暗想：如果你是許二，我就讓你知道算計人者亦被人算計。一寸一寸將你套了。自古英雄心如鋼鐵也經不得美人柔情，何況深情乎。
於是，她瞞也不瞞，直接說：“我在看整個最神話的構架，想對遊戲設計有所瞭解。”
秋水長歌發了驚訝的表情，說：“我記得小憂曾說過，並不是從事遊戲設計相關專業的。似乎是金融系吧？怎麼突然對遊戲有興趣了。”
董小葵抿唇一笑，原來認真來觀察，居然能看出這麼多漏洞。這傢伙也不是說謊的高手。她偷著樂，這邊卻是疑惑地嘟囔：“我有告訴你我的專業是什麼？我記得我沒有說過的。”
“是嗎？”秋水長歌問，又立馬說：“我記得是有的。”
有才怪。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除了告知秋水長歌自己所在地外，根本沒有告訴別的一點資訊。這傢伙也會訛人。
“哦，我不記得了。也許有吧。不過都不重要。”董小葵回答，立馬又饒有興趣地說：“你是從事遊戲設計的，我倒不必去琢磨，到處查資料，這下子可以直接問你了。”
“嗯，這個是可以。但你為何突然對遊戲設計有興趣了？”秋水長歌果然對這問題很感興趣。
“為了守護愛情。”她回答。
秋水長歌拔出寶劍在一旁舞劍，發了個問號表示疑惑。
“是的。為了守護我的愛情。至於其他的，你不要多問。”董小葵回答，她知道他肯定很想知道。而她偏偏不說，因為說多了，也許他會破例暗中幫她，那樣的話，這份兒努力後的成就就落人口實了。
“你倒是越發神秘了，也不知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秋水長歌問。
董小葵一笑，回答：“一個令人心疼的英雄，一個優秀而孤獨的男人，一個孩子氣帶著夢想的純淨靈魂。”
秋水長歌收了劍，站在無憂面前，好半晌才說：“愛上這樣的人，你不覺得辛苦麼？”
“辛苦。可是，我原本對自己無能為力。遇見的每個男子都不自覺與之作比較，然後就徹底明瞭‘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意思。他待我，我便是奮不顧身，即便飛蛾撲火。”董小葵敘述，想起認識許二來的一幕幕，爭吵、對戰、猜疑、冷漠、甜蜜，一幕幕的，仔細品來，從一開始，彼此就對對方有著莫名的心疼，莫名的珍惜。
初次相遇，她遭遇朱芸的示愛，狼狽出逃，他恰好開車出來，那只是一種巧合麼？她覺得不是。因為後來熟識，根據許二的作息習慣，如果去西山看家人，在那裡停留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而那一次，停留了那樣久。即便是她想當然，她也覺得那是一種珍惜。
再次相逢，他在錦程國際，那算是巧合。可他向來討厭與人交流，卻偏偏找她去吃飯。最近，兩人感情漸篤，她曾問過為何偏偏找她吃飯。他面容沉靜，答曰：因為你很寧靜。
吃飯就吃飯，偏偏是那樣的微妙的無味記，算作他伯父的研究所，外人禁止入內。他卻是想也不想就帶去那樣的地方。
再後來，她利用他的威望對付孫冠華。他自然是都知曉，可是，一向最厭煩人算計的他卻沒有厭惡她，反而在戴餘慶的生日會上用他的方式保她尊嚴，之後在寧園，他用了最為激烈的方式為她上了人生重要的課。
後來種種，他們相擁而眠很多次，他身體的變化，她又不是不知。即便有時隱忍痛苦，他卻只是起身披衣出去抽菸寫毛筆字。他始終恪守一切，沒有碰她。那其實也是一種保全與尊重。
從一開始，他就是尊重她，疼惜她的。她卻也是那般，若是為他好，便是什麼都可放棄。即便是從此與他永不相見。
以前，她以為終其一生都不會遇見這樣的愛情。可她遇見了許仲霖，便是遇見了。
“飛蛾撲火。這樣太傻了，世上男人多得是。”他說。
董小葵發了個笑的表情，說：“世上男人多得是，可是不是他啊。再說，飛蛾如果運用智慧，撲火也能活得好好的。”
“你這在曲折地誇獎自己是有智慧的飛蛾？”秋水長歌問。
“我是有智慧的無憂，會努力守護我的愛情，爭取我的幸福，疼惜我愛的人。”董小葵回答。暗想：如果你是許二，那麼這一句就是我對你的承諾，也算是對你的計謀。謀你的情，謀你的真心對待。
“不要告訴我你如今要對遊戲有所瞭解，也是撲火飛蛾的智慧。”秋水長歌問。
“兵者，詭道。我肯定不會告訴你，所以，你不要問了。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董小葵十指如飛，回答秋水長歌。這邊廂已經在研究五把鑰匙的關聯，準備運用五把鑰匙進入全息戰局去看看全息戰局的優勢與弊端。
“那為夫也不問。不過，你想要知道有關遊戲設計的什麼？”秋水長歌主動問。
“設計構架，運營方式，目前只想瞭解這兩個。”她拿了工作記事本準備記錄一些有用的。
“這太寬泛。就單單設計構架就會包括很多方面。莫說運營方式了。即便你聰明，學個五六年的，怕會有所瞭解。要不，自己做個遊戲，這樣更有深刻體會。”秋水長歌回答。
董小葵也看過一些資料，知道設計一款遊戲是藝術與技術的完美結合，是許多人的智慧結晶，若她要親自去深入，怕是猴年馬月的事。那顯然是不明智的道路，她不會走。她要的是劍走偏鋒。
“我只需要知道一些大概的流程就是。再說了，若我要設計遊戲，也只能構架故事，理出主線與支線任務，關於構想與文字方面的。我可以說會做到最好，但至於其他的，我是一概不知。如今詢問只想在構想時，多考慮一點。”董小葵說，她不介意讓他知道她的動向，然而具體要做什麼，就不能讓他知道。
“你要構架遊戲？”秋水長歌顯然很震驚，連平素不用的驚訝表情都甩了出來。
“我對遊戲並無興趣。我只喜歡將夢想的江湖或者神話用眾人皆能接受的方式構思出來而已。顯然遊戲體系很適合。”董小葵說。
秋水長歌理解力果然超凡，立馬說：“你是要寫一本網遊體的神話或者江湖的小說。”
“可以這樣理解，也可以不這樣理解。因為我的目的不是小說本身。”董小葵回答，不由得抬頭看窗外，天漸漸熹微，視窗有鳥鳴，預示著春天即將來臨。
“這看起來很複雜，雖然我有興趣知道，不過依照你的性格，一定不肯說。那麼，我就不問了。現在我就為你講解一下游戲設計和運營的一些知識。”秋水長歌回答。
於是在初春的凌晨，秋水長歌和無憂在春城斷崖下院落後院水池邊坐著談話。秋水長歌果然跟許二一般，是個談話的高手。將很多深刻的問題講得淺顯易懂，並且常常舉例說明，而對於問題得闡述又絕不拖泥帶水。
他的一些口頭禪也漸漸浮出來，董小葵一邊聽著，一邊偷著樂。秋水長歌一講完，就催促董小葵去吃點早點，然後睡覺。
她應聲，叮囑他也休息。他笑了笑，說：“馬上上班了。”
這話讓董小葵覺得歉疚，因為自己想要證實他是不是許二，竟然就讓他陪自己到天明，實在不應該。於是立馬錶示歉意。秋水長歌卻說：“無妨，我最近工作很多，很累。這工作之餘與你說話，就是最好的休息。”
“你總是安慰我的。”她說。心裡越發過意不去，不管這人是秋水長歌，還是許二。
“我安慰你做啥，與你隨意地說話，你不知多麼愜意。平時，跟人說話，總要留神別人，思前想後，挺累的。”他說，然後又催促她速度去弄些吃食，然後休息。
她應了聲，正要關遊戲。忽然又發現秋水長歌發了一條密語，問：小憂，你為何喜歡這院落？
“那你又為何喜歡？”董小葵反問。一時不知這傢伙到底想要做啥。秋水長歌一看她並沒有回答，呵呵一笑，提議兩人都寫好理由，然後同時數1、、發出去。
董小葵想看看這傢伙要整出什麼妖蛾子來，所以也同意了。她慢吞吞地寫：因為這裡很像我愛的人的夢想之地。
寫好後，秋水長歌開始數數，說同時發出去。但董小葵還是中計，先發了出去，而秋水長歌並沒有發出去。
“你卑鄙。”董小葵發了憤怒的表情。
秋水長歌說：抱歉，網路問題，卡了一下。
相信你才怪。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她不依不饒非得要知道他喜歡來這裡的原因。他回答她：這裡是我設計構思的，是我的夢想呈現。
他說這話什麼意思？是在宣告他就是許仲霖麼？即便世間有許多人的夢想相似，但也不至於相似到這種程度。
“哦。真巧。改天，我讓他也來玩玩遊戲，跟你探討一下。”董小葵說。假裝不知他是許仲霖。
“哦？你不怕他知道你跟我是夫妻關係，即便是遊戲裡。男人也會很介意的。”秋水長歌說。
董小葵抿唇一笑，覺得這傢伙忒有意思，卻還是不戳穿，回答：嗯，依照他的性格，多半會生氣。嗯，再依照他的性格，生氣也是生悶氣。嗯，再依照他的性格，他會立刻讓我跟你會離婚。
秋水長歌發個驚恐的表情，說：小憂，你捨得扔下我啊？所以，不要讓你家那位來玩遊戲。
董小葵哈哈大笑，暗思：既然你都說那麼明確的話來暗示你是許仲霖，那麼我也禮尚往來一下，讓你知道我大約懷疑你是許仲霖。所以，他丟了一句：弈棋亦被弈，謀人即為人所謀，人生如是。
這句讓秋水長歌莫名其妙。董小葵發了個微笑的表情，解釋：每天寫一句哲理句，耳聰目明，思想敏銳的。這是我今天寫的。好了，夫君大人，天亮了，晚安。
董小葵下線吃了早餐，餵了猴子，並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將自己所有的錢財都進行了點算，她要在泡沫退去之前，抓幾把。
她初步點算一下，也有十萬塊的存款。這幾年省吃儉用，爭分奪秒地賺錢，竟也存了小小一筆。
而這一筆不動產，在她計劃裡，原本就是將來搏擊浪潮的起步資金。如今，雖還沒達到她預期的目的。但如今的金融市場太過膨脹動盪，大約離崩潰之日不遠。那天與許二談起，他亦略略提過。按照市場調節的規律，也離大限之期不遠。所以，她不能再等，如果等，下一次的復甦就不知是幾年後的事。
將錢計算一下，買了一直以來瞄準的那兩隻股。然後，動手在電腦上敲上一行字：警惕，泡沫，金融滾燙的虛空。
她寫下這行字作為一篇金融類文章論述的開頭。然後列了提綱。卻並沒有提筆寫。因為她要好好考慮一下，這篇文如何寫，才能不與大形勢大走向衝突，卻又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因為，董小葵一直認為：亂世出英雄。從歷史上來看，功成名就在亂世相對容易。而如今是和平年代，那麼每個領域的動盪，都是一次契機。而這一次，她要的只是在這個領域的初次立威。所以，她必須要保證這篇文既合法化，又能讓自己在這個領域有所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