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故去的親人,氣氛變得壓抑,江茵斂起情緒,提議道:“霓霓,陪我到外面曬曬太陽吧,正好說點悄悄話。”
嚴家的後院栽種著許多奇花異草,剛穿過石徑,舒霓隱約聽見貓咪淒厲的叫聲。
江茵顯然也聽見了,她們循聲尋覓,很快在泳池發現正在撲騰的布偶貓。
“呀,是三兒!”
周圍沒有棍子之類的東西,舒霓心急,趴在泳池邊緣,伸長手臂想把它撈回來。
貓咪本就受到驚嚇,越是撲騰,就越是遠離岸邊。
江茵急得不行,叮囑她小心,然後奔回屋裡找救兵。
舒霓同樣著急,看見溼透的衣袖緊緊貼著手臂,她靈機一動,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
當江茵領著兩位男士出來,舒霓已經跳進了泳池,懷裡正抱著她的貓。
露天泳池不比恆溫泳池,江茵心疼得不行:“我的霓霓啊,你咋這麼衝動呢,就算要跳泳池也該讓男人去跳呀!”
舒霓把瑟瑟發抖的貓咪遞給嚴瀚予:“我沒事。”
如她所料,嚴瀚予抱了貓就往屋裡跑,眼尾都不瞧自己。
嚴雋辭上前一步把她從泳池來出來,見她全身溼透,就脫了外套披在她肩頭。
舒霓低聲道謝,聲音因寒冷而顫抖,還故意滑了一下腳。
兩人本就靠得緊,嚴雋辭動作再敏捷,也來不及把她扶穩。
當那纖弱的身體撞進自己懷內,他背脊一僵,顯然不習慣這般親密的接觸。
溼透的上衣緊貼著她的身體,將她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舒霓雖然行事大膽乖張,但身體這樣暴露地出現在異性面前,她還是不自禁地羞怯了。
臉頰上的潮紅蔓延至耳根,她將臉埋在嚴雋辭的胸前,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嚴雋辭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抱夠了嗎?”
聞言,舒霓垂著腦袋退後半步,揪住外套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都這樣犧牲色相了,這男人怎麼好像沒有任何波動呢?
吩咐好廚房煮薑湯,江茵匆忙折返,領著舒霓去客臥洗澡換衣服,倒沒有留意到兩人的不妥。
好好洗了一個熱水澡,舒霓才算徹底緩過來。
她的臉被蒸得紅彤彤的,剛套上不太合身的浴袍,房門就被敲響了。
以為是傭人送來烘乾的衣服,舒霓想也沒想就去開門。
結果剛開啟一條縫,外面的人卻拉住了門把:“是我。”
是熟悉的聲音,舒霓一聽見就雀躍了。意識到自己連內衣褲都沒穿,她不由得往門後靠了靠。
這男人雖然冷言冷語,還經常擺著臭臉,但教養和風度還是絲毫不缺的。
隔著門板,他的聲音從兩指寬的縫隙傳進來:“需要讓家庭醫生來看看嗎?”
“不用。”舒霓回答,“我沒事。”
“行。”
說罷,嚴雋辭就要關門離開。
舒霓把他叫住:“等等!”
嚴雋辭停住動作,靜待她的下文。
好不容易逮到獨處的機會,她立即賣乖:“我今天的表現不錯吧?既哄了嚴奶奶高興,又拯救了小貓咪。”
他冷冷地說:“這就是你跳進泳池的理由?”
舒霓悶悶地說:“我很有愛心的,你別這樣想我行不行?”
女孩子聲線糯軟,尾音微微低垂,確實有種道不盡的委屈。
沉默數秒,嚴雋辭才說:“下次別這樣。”
“可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她嬌聲抱怨,“不像你!”
聽出她意有所指,嚴雋辭沒有反駁,只說:“我走了。”
“再等等!”舒霓又把他叫住。
門外沒有聲響,但房門依舊被某股力量牽引著,舒霓知道他還沒走。
她摳著門板,拖著長長的調子說:“我的小心願,你還沒答應呢……”
後門安安靜靜的,舒霓也沒有催促他表態。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那枚玉佩,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個,舒霓有點發懵。
關於那枚玉佩,她同樣困惑重重。
譬如她父親到底怎麼知道嚴家這塊玉佩的深意,又是什麼時候從她那裡把玉佩拿走的。
聽說嚴雋辭的弄丟了,難道是他發散人脈去搜尋,走漏了風聲然後被他父親利用?
各種猜想紛雜繁亂,最終形成一個猜想——
難道嚴雋辭對他們的婚約起疑了?
畢竟嚴雋岷已經離世,死無對證,而所謂的婚約,全憑她父親的一張嘴,以及這枚來歷不明的玉佩。
思緒轉了千百個彎,她最終決定跟那枚玉佩撇清關係:“這得問問我爸爸。”
他的語氣加重幾分:“實話?”
舒霓心頭一跳,但還是回答:“實話。”
安靜了兩秒,腳步聲隨即響起,舒霓知道他要走,不假思索就開門阻止。
嚴雋辭聞聲回頭,早料到她衣冠不整,卻不想到會不整到這個程度。
他沉著臉把人推回客臥,舒霓卻拽住他的衣袖不鬆手:“求你幫幫我!”
嚴雋辭顯然不喜歡被旁人觸碰,他眉峰冷凜,無情地將她甩開:“你是瀚予的未婚妻,衣冠不整地跟我拉扯合適嗎?”
“你不是無所謂的嗎……”舒霓垂著腦袋,小聲拿昨晚的話堵回他。
手背青筋暴跳,嚴雋辭的表情卻是剋制的:“你還有恃無恐了?”
舒霓仰頭看著他,他的黑眸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深深地把她捲入其中,直面那潛藏於眼底的萬尺巨浪。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覺得還能更激進一點。
大概是一時衝動,又或是色令智昏,舒霓突然踮起腳尖,毫無預兆地勾住他的脖子,生疏地親了上去。
清雅的香氣撲面而來,某處溫軟旋即撞進他健實的胸膛,那衝力大得讓他踉蹌半步。
在那毫無章法的親吻下,沉穩如嚴雋辭,一時之間也愣了神。
幸好理智並未拋到九霄雲外,他很快反應過來,雖是惱怒,但也按捺住掐死她的衝動。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做了,現在也沒什麼好退縮的:“小叔叔,要不你娶了我吧?”
嚴雋辭的目光充滿探究:“你為他跑到酒吧買醉,還不惜以命相逼,現在倒讓我娶你?”
舒霓暗罵自己掉以輕心,她快速調整情緒,擺出意氣用事的樣子:“我不要再為他做傻事了!從現在開始,我選擇喜歡你!”
嚴雋辭怒極反笑,微揚的唇角寒意逼人。
事態似乎超出預期,舒霓暗覺不妙。
嚴雋辭走近一步:“婚約物件任你挑選,你以為在玩什麼戀愛遊戲嗎?”
危機感瞬間拉滿,舒霓不自覺退後,下一瞬就被攔腰抱起。
身體騰空的剎那,她是真真切切地慌了神,男人的臂彎強壯有力,胸膛寬厚結實,霸道的雄性氣息緊緊把她縈繞。
房門被他利落踢上,落鎖聲響起,失控的勢頭如燎原的火苗越燒越烈。
舒霓被粗魯地扔到鬆軟的大床,睡袍鬆散,雪胸長腿暴露在糜糜的空氣中。
嚴雋辭旋即傾身施力,牢牢地將她困在身下:“既然你想玩,玩就玩點大的。”
他用虎口掐住舒霓下頜,低啞的聲線彷彿從喉間深處擠出來的。
“叔侄共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