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愧被吵的捂住了耳朵,質問道:“你們幹嘛這麼激動?不就是一個女守夜人嘛?至於嗷嗷叫成這樣?也不怕把狼給引來。”
朱秀才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一把拽下崔有愧捂著耳朵的手,對他吼道:“什麼叫‘不就是一個女守夜人’?老道我給你說,咱們鎮妖司從來就是一個和尚衙門,女守夜人的數量,那可是道士舞大鉗——少見(劍)!”
崔有愧聽到這裡,臉色不由的一黑,十分懷疑朱秀才講的這句歇後語是在針對他。
可惜他沒有證據,只能作罷。
朱秀才沒有管他,繼續吼:“所以每一個女守夜人,都是鎮妖司的寶貝!說實話,我們這些人在鎮妖司裡幹了這麼多年,都還沒有見過一個女守夜人,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她還陷入了危險,你說我們能不激動嗎?能不嗷嗷叫著想要去救她?”
“你有話好好說,吼什麼吼?”
崔有愧被朱秀才吼的耳朵疼,他搖搖頭,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說:“反正我是沒有辦法體會到你們的這種感覺,畢竟在我們玉皇觀裡,女弟子還是很多的……”
崔有愧的這句話拉足了仇恨,不僅朱秀才當即朝他比出了一個‘凸’,其餘的守夜人也紛紛效仿。
甚至就連崔有愧的親手下,雖然不敢當著面‘凸’他,也都將手背在身後‘凸’個不停。
朱秀才還罵罵咧咧的說:“淦!老道,你不裝逼是會死嗎?”
崔有愧居然是很認真的想了想,回答說:“雖然不至於會死,但是會活的很沒有樂趣。”
“……”朱秀才啞口無言。
他懶得再搭理洋洋得意的崔有愧,轉而分析起了這個女守夜人的情況,一臉憧憬地說:“她一定很漂亮。”
左右在尋找線索的守夜人,頓時驚了:“你還能分析出她長的漂不漂亮?”
“廢話。”朱秀才瞪了周圍的同僚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們也不想想,她要是長的不漂亮,又豈會被選作‘龍王之妻’?”
一旁的崔有愧聽到這話,很想告訴朱秀才,養屍妖道給殭屍選擇的妻子,可不是看相貌,而是看的生辰八字之類的玩意兒。
不過他見朱秀才一臉亢奮,周圍其他的守夜人亦是如此,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剛才已經裝逼群嘲過一次了,就別再挑逗大家的情緒了,免得捱揍遭黑手。
他是喜歡裝逼沒錯,但又不傻。
再說了,這個女守夜人確實有可能長的不賴。
與此同時,群情激奮的守夜人們已經在嚷嚷著,一定要將這位女守夜人救出來了。
朱秀才更是建議:“我們不僅要救出這位女同僚,還要想辦法讓她留在咱們綿遠縣鎮妖司!老話說的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有一位女守夜人在,兄弟們無論是訓練還是查案,積極性都能更高。”
這話一出,立刻引得眾人響應:
“沒錯。”
“朱小旗說的對!”
“必須將她留在我們綿遠縣鎮妖司。”
朱秀才又說道:“如果這位女守夜人真的來了,那就是咱們鎮妖司的大寶貝,你們可不能欺負她。到時候就讓她睡我隔壁鋪位吧,這樣我也能就近的保護她……”
這次他的話還沒有講完,就遭到了大家的唾棄:
“呸!不要臉!”
“睡你隔壁鋪位?那跟睡在火坑旁邊有什麼區別?”
“朱小旗,我看你才是想要欺負她的人吧?”
就連秦少游也沒好氣的瞪了朱秀才一眼。
“想什麼美事呢?如果這位女守夜人,真的願意留在我們綿遠縣鎮妖司,那肯定是要讓她單獨住,怎麼可能跟你們這些糙老爺們安排在一個屋?你們還是繼續左右為男,男上加男吧。”
緊接著,秦少游又讓大夥兒別再胡思亂想了,趕緊認真的找線索。
當務之急,是趕緊救出這位勇敢的女守夜人,至於別的事情,等以後再議也不遲。
朱秀才等人在這一刻搜尋的極為賣力,沒用多少時間,就在龍王像背後的神臺下面,又發現了一些胭脂粉末。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胭脂粉末?是又一個暗號嗎?”崔有愧好奇地問。
“不是暗號,更像是倉促留下來的線索。”
秦少游在檢視過了這些胭脂粉末後,得出了一個判斷。
“女守夜人留下這些胭脂粉末的時候,應該就是她被養屍妖道擄去地宮的那一刻……秀才,這附近還有其它的胭脂粉末嗎?”
“沒有了。”朱秀才搖頭說,“廟裡廟外都搜遍了,就這裡有。”
“看來在這附近,應該是有個機關、秘道之類的存在。”
秦少游立刻下令,讓眾人在四周展開搜尋,他也沒有閒著,這裡敲敲那裡看看。
守夜人們搜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
不過秦少游卻是在敲擊神臺一側時,透過【辯聽】,聽見了一些細微的空洞迴音。
這說明神臺內部是空的,只是被一些特殊手段給遮掩了,以至於就連鎮妖司內部善於尋蹤覓跡的人,也沒能察覺。
也就是秦少游的【辯聽】,能聽到許多常人聽不見的細微聲響,方才能夠洞察到這一情況。
在秦少游把這個發現講出來後,朱秀才立刻激動了起來。
“這麼說來,在這附近應該是有個機關,只要我們能夠破解了這個機關,就能開啟秘道?”
他四下環顧,就要去尋找機關。
一直沒怎麼吭聲的馬和尚,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何必搞的那麼麻煩?既然秘道就藏在神臺裡面,那直接把神臺給拆掉不就行了嗎。”
“嗯?”
朱秀才愕然一愣。
還未等他開口,馬和尚已經拉著麾下幾個身強力壯的力士一起,鼓動血氣揚起戰錘,對著龍王像和神臺就是一通砸。
還別說,這群武夫就算不在鎮妖司裡混飯吃,去幹拆遷之類的活兒,應該也是一把好手。
泥塑的龍王像和磚砌的神臺,很快就在馬和尚等人的一通亂砸下,變成了廢墟。
馬和尚還抽空看了朱秀才一眼。
那表情那眼神,讓朱秀才很清楚,自己是被老搭檔給鄙視了。
而且還是被鄙視的智商。
朱秀才很鬱悶,卻又沒有辦法反駁,只能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最煩你們這些人了,太粗暴,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
在馬和尚等人將神臺砸毀後,崔有愧掐訣唸咒,使了個小法術。
就看到那滿地的碎磚碎石,居然自己蹦蹦跳跳的挪到了一旁,甚至就連塵土碎屑等等也一併被挪走了,不僅讓神臺下方的地面暴露了出來,還格外的乾淨,堪稱是一塵不染。
“這個法術厲害啊。”
朱秀才看的十分眼紅,扭頭問崔有愧:“老道,這法術我能學嗎?”
崔有愧被他問的一愣:“你怎麼忽然想學法術了?”
“就只想學這個。”朱秀才搓著手,嘿嘿的笑著說:“這法術一用,所有東西立馬挪走,拿來脫人衣服,簡直不要太方便……”
沒等他把話講完,崔有愧就黑沉著臉,喝斥道:“滾!”
朱秀才還真就不吭聲了。
不是他被崔有愧的喝斥嚇到,而是他發現神臺被摧毀後,下面並沒有秘道之類的存在。
所以,是總旗大人搞錯了嗎?
他扭頭看向秦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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