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最近在忙畢業論文？”
“是的，所以不要問我對於那些緋聞有什麼看法。各位記者朋友我相信你們肯定也是上過大學的，應該知道畢業論文的重要性。”
說到最後，周易還不忘調侃道：“我想各位記者朋友應該也不想看到我畢不了業吧？應該沒那麼狠心吧？”
“……”
雖然如果周易畢不了業這個新聞對八卦記者們而言顯然更吃香，但人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了，扛著長槍短炮的“無冕之王”們也只能略顯尷尬地笑了笑，隨即便目送著周易與其經紀人離開。
雖然明知道周易這是在玩文字遊戲，也是一種暗地裡的警告，但他們卻沒辦法發作。
這年代讓一個擁有著如此高知名度的北大準畢業生沒法順利畢業可是一個大新聞，誰都不想當這個民眾心裡的替罪羊。
“接下來半年關於你的緋聞報道，內地報紙可能會收斂一點了，真有你的阿易。”
機場貴賓室內，經紀人錢江笑容滿面地豎起了大拇指：“我本來都打算去撒錢讓一些叫的歡的大報紙閉嘴了。”
“沒必要浪費錢給南方系的報紙，一群蛀蟲而已。”
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礦泉水的周易撇嘴不屑道：“而且你太高估南方系報紙的底線了，等著吧，不出一個月，他們就會忘了我還在忙畢業論文這件事。
“甚至於，因為我剛那番話，不出三個月，捕捉到這個熱點的他們就可能會專門捏造假新聞來干擾我，分散我的精力。
“因為內地現在我最火，我就是最大的娛樂新聞熱點。”
“那你剛那麼說豈不是……自投羅網？”
錢江皺眉，身為經紀人的本能讓他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就是花錢去打點。
如果周易到時候真的被分散了精力從而導致畢不了業，那樂子可就大了。
“誰說的？這不正是我的畢業論文素材嗎？”
“？”
錢江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週易的腦回路，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想幹什麼周易？你別亂來啊。”
周易側頭看向了他，微微一笑：“錢叔，你覺得，我第二張專輯釋出的時候，需要跑多長時間的通告才能把熱度炒到最高？”
“最少都要一個月。”
“那如果南方系報紙被我丟擲來的這個畢業熱度釣出來了，在我專輯釋出之前，無下限的自發幫我捏造假新聞呢？”
“……？”
眼看著錢江愣在當場，周易笑著翹起二郎腿，晃盪著手裡的梨子，篤定道：“錢叔，你應該知道我是學法的。
“作為一個法學生，我的畢業論文就必定會與法律相關。”
好傢伙，錢江直呼好傢伙。
在兩岸三地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把炒熱度這種事打到內地大報業頭上去的。
偏偏還挑不出毛病。
周易本就是北大法學院的，又身在娛樂圈混，到時候如果真有這種事情發生，那拿自己當例子寫進畢業論文裡任誰來都無法指摘。
這樣一來，只要把專輯發行時間錨定在熱度高點，周易確實能夠省下很多跑通告的時間。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這麼幹到時候很可能會徹底得罪南方系報業內的某些人，畢竟畢業論文這玩意，搞不好是真能把人給釘在恥辱柱上。
不說遺臭萬年，最起碼在周易還活著的時候，這件事總歸是避不過去的。
而且，沒有人能對此指手畫腳。
你敢造謠，周易以此做基點來反抗一點毛病都沒有。
年輕人氣盛點怎麼了？
就是吧……
錢江越琢磨越有些不對勁。
前腳剛看到自己的緋聞被炒的賣脫銷，不去想花錢堵嘴，反而因地制宜的琢磨起了利用？
這年頭學法的人心眼都這麼多的嗎？
“南方系也算是內地首屈一指的報業集團了，應該……不至於吧？你也是內地出身啊。”
雖然覺得周易這個想法確實很大膽，但錢江對於南方系報紙會不會咬餌這事還是持懷疑態度。
“你搞錯了，恰恰是因為我的內地出身，南方系報紙才會更看不慣我。他們要的是熱點，是熱度，是銷量。
“我一個內地仔，老家還是贛省這個要經濟有人口，要傳媒有人口的人口大省，只要不是惡劣到觸及紅線的惡名，他們都無所謂的。
“畢竟，大不了就停業整頓一下旗下的幾份娛樂報業而已。只要他們的新聞主刊物不抹黑造謠我，基本盤就不會被動搖。”
對於南方系的老毛病，周易那可比錢江清楚多了。
本來他就在琢磨畢業論文寫什麼好，範冰彬與瓊瑤鬧到對簿公堂這事一開始其實是他的備選。
反正範冰彬和瓊瑤一方已經徹底撕破臉了，他又隨手幫了範冰彬這麼大一個忙，借這個合同案例來充實一下畢業論文想必範冰彬不僅不會有意見，反而會拍手叫好。
至於瓊瑤，她的意見關周易屁事，反正他又不拍瓊瑤劇。
更何況等到年後限制令一出，什麼寶島劇都與他無關。
再說了，大家都是雙標狗，瓊瑤的雙標甚至還在他之上，犧牲一下這位來完成自己的畢業論文周易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畢竟他也不造謠，只是秉持著一個法律人公平公正的精神在寫畢業論文而已。
不清楚周易心裡打算的錢江在思索了片刻後還是開口勸道：“這事可行是可行，但不確定性太大，過於依賴南方系那邊的配合。
“我覺得你的畢業論文還是得有個備選選題。
“如果要追求真實性與時效性，我看範冰彬和瓊瑤那個合同案例就不錯，也符合你在娛樂圈的定位，這要是不能畢業就有鬼了。
“反正瓊瑤那邊的圈子在你幫了範冰彬後就已經主動切斷了所有合作的可能，一些靠近她圈子的報業還在暗地裡給你潑髒水，就當是廢物利用了。”
周易看了他一眼，頓時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拋開時代的侷限性不談，錢江這腦子轉的確實是快。
“回頭我幫你聯絡一下範冰彬的新經紀人，幫你和範冰彬約個時間聊聊這事，看看行不行。”眼看周易沒有出聲反對，錢江頓時敲定了這個備案。
只不過這話倒是引來了周易的興趣：“範冰彬的新經紀人？你認識？誰？”
“陳淑芬，港圈的著名經紀人，代理過很多大牌，近年來與內地之間的聯絡也很密切。”
來到了老本行的錢江開口就把這位港圈內人稱“陳太”的著名經紀人底細給抖落了個一乾二淨：“陳淑芬之前一直在追周杰，想要把這個沒有和瓊瑤公司簽約的福爾康簽到自己手下。
“周杰能拿到《少年包青天》的包拯角色，她暗地裡也出了一份力。據我所知這個角色本來預定是小虎隊的吳奇隆，但在後者拒絕後陳淑芬就開始發力了。
“在瓊瑤公司突然選擇與範冰彬庭外和解後，本來就一直在跟周杰談合作的陳淑芬看到機會，直接就把這位還珠裡的金鎖給簽下來了。
“內地是華誼也想籤，但範冰彬拒絕的特別快，看起來應該是華誼裡的某些人之前一直在阻撓範冰彬在內地接影視劇……”
對港圈並不是很瞭解的周易實在是不知道陳淑芬這個名字，不過當錢江報出一大串大牌名字的時候，周易就只能在心裡直呼好傢伙。
港臺的有張學友、張國容、周家健、梅豔方等等，內地的有毛阿敏、娜英、蔡國慶等等。雖然帶過的藝人數量不是很多，但個頂個都是大牌。
甚至還代理過鄧麗君的演唱會、邁克爾·傑克遜的到港演出等等。
這人脈屬實夠牛逼，也難怪範冰彬會拒絕華誼會拒絕的那麼快。
畢竟當下的港圈還在欣欣向榮，與內地娛樂圈雖然摩擦時常發生，但總體還是以港圈為尊。
港圈開始沒落還得好幾年，如果周易沒記錯的話最起碼得等到06年之後。等到冠希開始修電腦，港圈培養起來接班上一輩的年輕男女藝人直接被一網打盡，港圈便徹底斷層。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週易抵達香江後，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範冰彬便在經紀人陳淑芬的帶領下出現在了機場，看起來容光煥發。
“好久不見了，錢江。”
兩位相熟的香江經紀人彼此友好的擁抱過後，同樣富態的陳淑芬便推了推不知道有沒有度數的眼鏡，看著容貌氣質皆出眾的周易，笑著朝他伸出了手：“歡迎來到香江，周易。
“冰彬知道你要來，特意讓我幫忙在飯店訂了個位置，幫你接風洗塵。”
“多謝陳太。”
友好的招呼過後，周易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範冰彬，笑道：“謝了。”
範冰彬亦是笑著搖了搖頭：“這話應該我對你說，你來香江領獎這幾天，如果想出去逛逛的話，歡迎隨時喊我。”
如果沒有周易當初的搭把手，她恐怕現在還在跟瓊瑤公司扯皮，然後被迫簽到華誼那邊去。
“讓一位未來的影壇天后陪我逛街，恐怕我敢開口陳太就得掐我了。”一句話恭維兩個人的周易表現的令陳淑芬眼前一亮，可惜在看了一眼錢江後便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狗屎！
錢江這狗東西休息了這麼久，怎麼一被周建輝從家裡喊出來就撿到了周易這麼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