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我現在是趙先生身邊掌櫃的,你要談生意,應該跟我談。”
田柔主動請纓,幫趙平攔下了麻煩。
“跟你談?你能做主嗎?”
徐天華皺著眉頭問。
“小的事情,田掌櫃完全可以做主。”
趙平幫她站臺,“大方向上的問題,田掌櫃可以跟我協商,共同處理。”
反正他跟徐天華不熟。
不如交給田柔,自己旁觀,從他們談話中多瞭解一下這個京官。
徐天華儘管不爽,也眼下也只能接受。
衝著田柔問,“小柔,趙先生研製的新品是什麼?”
“香皂。”
“作何用?”
“洗手洗臉洗澡。”
“那不跟澡豆一樣嗎?”
徐天華有些興致索然。
“不一樣。”
田柔糾正道:“用香皂洗臉,可以讓面板變白。”
同時指著自己的臉說:“徐世叔,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白了很多?”
徐天華認真打量了一番田柔。
發現她的臉蛋的確變的又白又嫩。
可這丫頭打小嬌生慣養,風吹不到,日曬不到,一直都是細皮嫩肉。
反正徐天華感覺不到特別明顯的變化,自然而然也就有些看不上香皂了。
見徐天華興致不高,田柔就把自己用過的那塊香皂拿了出來。
衝著徐天華問,“徐世叔,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賭什麼?”
“你用香皂洗臉之後若是沒有變白,我可以做主,把田家的相思酒分給你一份。”
田柔說:“倘若變白的話,你免費幫我在京城賣香皂。”
“如何?”
“敢不敢?”
“賭了。”
徐天華雖然不好賭。
可賭注實在太誘人了。
贏了,他就能擁有源源不斷的相思酒,而且還是進價拿酒。
五十壇相思酒,他就賺了十萬兩銀子。
現在進價拿酒,又不限量,賺的銀子恐怕能堆積如山。
不但他能賺錢,皇帝也能賺錢。
再怎麼花言巧語,都不如讓皇帝的內帑充盈更討皇帝歡心。
在大未王朝,只要抱緊皇帝這條大腿,他徐天華就永遠能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賭輸了。
不就是在京城開個鋪子賣香皂嘛?
他在京城還有很多閒置的鋪子,隨便收拾一個就能賣香皂。
至於能不能賣出去,就不關他徐天華的事了。
這買賣,絕對是一本萬利。
不賭是二愣子。
見狀,趙平在心中給田柔豎起了大拇指。
才剛剛當掌櫃的,就搞了一個京官當免費勞力。
坑人的手段玩的很溜嘛。
趙平對她更加滿意。
小翠端來水盆,徐天華用香皂洗手洗臉。
洗著洗著,他發現原本清澈無比的水竟然變渾濁了。
然後就像是染了墨一般,漆黑無比。
“這,這是怎麼回事?”
徐天華都驚呆了,指著烏漆墨黑的水盆問。
田柔沒有回答他,而是遞上一面銅鏡。
徐天華看到銅鏡中白淨的臉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摸了摸臉,又看了看洗的乾乾淨淨的雙手。
猛然驚呼,“神物!這香皂是神物啊!”
“小柔,你一定要把香皂交給我處理,我保證給你賣上天價。”
“你打算賣多少銀子一塊?”
田柔問。
“一千兩。”
徐天華伸出一根手指頭。
嘶!
趙平倒抽一口涼氣。
第一版的香皂完全就是廢物利用,成本可以忽略不計。
徐天華竟然要賣一千兩銀子一塊,太特麼黑了。
不過我喜歡。
反倒是田柔,點點頭問道:“你打算怎麼賣?”
她不震驚價格,顯然跟徐天華一樣黑。
趙平也沒阻攔,而是饒有興致的聽著他們吹牛逼。
誰特麼傻逼了才會花一千兩銀子來購買這種垃圾,反正趙平不相信。
“很簡單啊,讓大家認識到香皂的好處,自然就來購買了。”
“如何讓大家都認識到呢?”
“這個就更簡單了,我找皇帝陛下,讓他用香皂洗一次,然後他就會嫌棄上朝的大臣們髒了,便會要求他們也都洗洗。”
徐天華興奮道:“怎麼洗?”
“這個時候我就說咱們鋪子裡面賣的有香皂,洗了就能變白。”
“這是對男人這一塊。”
“而女人那一塊就更簡單了,我給宮裡的貴妃們一塊,讓她們免費使用。”
“外面那些大臣的家眷以及千金看到,肯定會好奇問問,貴妃再說在咱們鋪子買的,她們便會爭先恐後的去購買。”
“香皂完全不愁賣。”
“我擔心的是蓬萊仙君能拿出來這麼多的香皂呢?”
“畢竟這香皂用的快,習慣之後,每天洗臉洗手洗澡洗頭洗衣服全部都用的話,一家人一個月就得用好幾塊。”
“暫且就三十塊香皂。”
田柔也皺起了眉頭,轉首看向趙平道:“趙先生,咱們這個香皂的製作工序複雜嗎?需要多久能源源不斷的供貨?”
“還好。”
趙平說:“只是眼下技術不成熟,也沒有辦廠子。”
“全部都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比較慢,才三十多塊,倘若辦了廠子的話,要多少就有多少。”
“才三十塊啊?”
徐天華有點失望。
香皂和相思酒的購買人群不同。
相思酒主要是男人購買,而大未王朝的男人基本都好酒。
他們又掌握著家裡的財政大權,所以非常捨得為自己花錢。
更何況,相思酒能窖藏。
甚至能當成傳家寶,買到就是賺到。
而香皂主要針對的是女人。
至於男人,哪怕有皇帝出面呼籲,讓大家去購買香皂,那些重臣也很難捨得花幾千兩銀子去買那麼一個只能讓人變白的玩意。
臭男人臭男人。
整天弄的白白嫩嫩,豈不成嬖人了嘛。
唯有他們真心喜歡某個女子,或者某個女子家族勢大,男人得罪不起。
才會給她們買一塊,當個心意。
所以定價肯定不能跟相思酒一樣高,兩千兩就到極限了。
就算自己再多報一點,一千五百兩一塊。
皇帝再賞賜一點,滿打滿算可能就兩萬兩銀子。
徐天華有些不太滿意。
轉動了一下眼珠子,便笑呵呵的衝著田柔道:“小柔侄女,你們家還有相思酒嗎?”
“若是能帶點相思酒回去,也不枉我往返京城一趟。”
“這個我也不清楚。”
田柔搖搖頭,“需要問家父。”
“他們家沒有。”
趙平接過話說:“不過我那裡倒是還有一些。”
“那還等什麼啊?”
徐天華催促道:“趕快派人送過來,我帶著相思酒和香皂一起即刻起身回京。”
“徐酒官,我能問個事情嗎?”
趙平並沒有立刻答應。
“什麼事情?”
“相思酒在京城售價如何?”
“你想幹什麼?”
徐天華警惕的看著趙平。
趙平苦笑一聲。
這玩意涉及到人家賺錢的營生。
有句古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趙平急忙解釋道:“徐酒官,不要誤會,我只是好奇,想打聽一下。”
“你放心,不管你在京城把相思酒賣到什麼價格,我該給你提供貨仍舊會提供貨,而且不漲價。”
徐天華掙扎了很久,才狠下心道:“你是蓬萊仙君,我信你。”
“相思酒在京城有兩個價格,一個是一萬兩銀子一罈……”
“多少?”
饒是趙平做足了心理準備,此時也被震驚到了。
即便是前世的茅臺,也不敢這麼賣啊。
太特麼黑了!
“一萬兩隻是沒開啟局面的時候賣的。”
徐天華又繼續道:“而且只賣了十壇。”
十壇還好,看來京城也並非全部都是冤大頭啊。
趙平這才有些好受。
然而徐天華的聲音跟著傳來。
“後面局面開啟之後,餘下四十壇盡皆一萬五千兩銀子一罈,頃刻間就被搶空了。”
“還有很多沒有搶到的人怨聲載道。”
“得虧我跑的快,不然家門恐怕都要被那些人給擠破了。”
噗咚!
趙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乖乖,京城的人都瘋了嗎?
一萬五千兩銀子一罈竟然還瞬間搶空,他們都這麼有錢的嗎?
想當初原主欠王世仁五十兩銀子,都要把老婆孩子抵押出去,一輩子都還不起。
人跟人,還真是沒法比。
貧富差距如同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這點從古到今都是如此。
此刻他有些後悔,就不該把話說的太滿。
現在好了,人家把他兩千兩銀子一罈的相思酒賣到一萬五兩銀子一罈,也只能眼饞。
關鍵徐天華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蓬萊仙君,你可是仙君,總不至於在乎那點銀錢吧?”
趙平臉都綠了。
但也只能咬牙苦笑,“徐酒官放心吧,我既然答應原價給你,就不會再漲價。”
“相思酒的話,我那裡還有。”
“不過不能直接給你,仍舊要過一道田家的手。”
“嗯?”
徐天華愣了一下,跟著就想通了。
衝著趙平躬身下拜。
“蓬萊仙君果真高義,在下佩服。”
“徐酒官沒必要這般客氣。”
趙平托起他說:“我就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無信不立。”
“我想把生意做大做強,就必須要講信用。”
“說過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來。”
“之前答應過田震,相思酒只供給他們家銷售,所以不能直接給你。”
並非趙平放著銀子不賺,他是另有打算。
徐天華能把相思酒賣到一萬五千兩銀子一罈,典型的抬價高手。
現在給他樹立一個極其講信用的形象,方便以後自己利用他。
畢竟他的小發明還多著呢。
用一個相思酒來換取長遠利益,簡直不要太划算啊。
“如此甚好。”
徐天華點頭道。
只要能拿到相思酒,管他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都行。
“蓬萊仙君,你何時回家取酒?”
“這個不急。”
趙平笑著說:“徐酒官長居京城,我想先向你打聽個人。”
“誰?”
“柳夢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