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血盆大口出現在我眼前,無比兇悍地開始下嘴。
目標,正是我脖子上的動脈!
我被嚇了一大跳,這要被咬到,可是會出人命的!
慌亂間,側頭避開這令人作嘔大嘴,在剎那間堪堪閃避過去。
可外公此時像發了狂,動作又快又猛,即使被捆住了身體,但動作絲毫不慢。
饒是我已經有所反應,但那張嘴還是挨著我的頭髮,被他狠狠咬住。
緊接著,後腦勺頭皮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啊!”
寂靜的小路上傳來我的一聲慘叫。
太疼了!
這老畜生髮狂後,簡直沒了顧忌和人性,憑藉著一股原始本能在行動。
我連忙鬆手,反手肘擊在外公腹部,給他撞在地上。
頓時和他隔開半米的安全距離,等我摸向後腦勺泛著劇痛的地方,已經感覺到溼潤。
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藉著月光打量手心,發現全是血!
這一記生啃,直接讓我掛彩了,外公真不是個東西啊!
“媽的,為什麼死的不是你,活著就知道害人!”
我恨極了怒罵而出,眼前一片模糊。
甚至腦中充血,心中有種殺人的衝動,恨不得一刀解決了他。
而我的手,也不自覺抽出匕首,想要刺進外公胸膛。
就在這時,胸口處猛地竄出一陣涼意,給我冷了個激靈。
我感到眼前恍惚一瞬後,腦袋變得無比清明,那股上頭的殺意也瞬間消失。
此刻,我已經不自覺走到外公身邊,手中的匕首離他不過幾厘米。
差點就捅進去了!
而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怎麼發生的!
我猛地回過神,整個人都嚇得僵硬了。
莫不是剛才被鬼祟迷了魂兒,差點被上身了。
不然,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動手傷人啊!
我怔怔看向外公,又想起剛才那張讓我回過神的清涼感,這才反應過來,似乎是胸口處傳來的。
我連忙朝衣領摸去,拽出掛在胸口的那片金鱗。
月光下,金鱗上的流光更亮了,與白天那種朦朧的氤氳光芒不同,有種破開晦暗的光明之感。
我感到無比意外,難道說金鱗上有種某種神秘的力量在保護著我?
腦海中回閃前幾次那股涼意的出現,我更加確定,金鱗冥冥之中散發著超乎想象的力量。
想到這,我的心情微微平復了些。
我爹壓箱底的東西,肯定是珍寶,再說,另一片金鱗還在姜老頭手上。
他被我爹請來救命,就是看在金鱗的價值上。
之後這麼多危險,他也依舊不離不棄保我的命,足以見得金鱗多珍貴。
我長舒一口氣,心裡總算安定一些。
旋即,我的目光又投向外公。
剛剛他突然的發狂,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此刻,我心裡也發怵,不敢輕易靠近他。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外公泛著狠勁的三角眼也微微睜開,抬眼望向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汗巾綁在嘴上,他的臉崩的嚇人,盯著時整個人散發著煞氣,眼神無比怨毒。
他嘴裡支支吾吾,發出含糊的叫喊,讓人分不清他是發狂還是清醒過來。
幾乎瞬間,我心裡有了決定,管他是什麼狀態。
我上前一記手刀,直接給外公敲暈了。
這樣一來,他就沒有反抗的力量。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鑑,我扔掉外公嘴裡的汗巾,換上最粗的麻繩勒住他的嘴,然後又拿了一沓黃紙塞在他嘴裡。
這麼一搗鼓,他的嘴絕對閉不上,徹底失去咬合能力。
加上手腳被捆得結實,我相信這次絕對沒問題了。
深呼吸一口氣,我再次背起了外公。
他貼在我脖子邊,喘出的粗氣讓我整個人都不舒服。
總讓我有種他會猛地驚醒,再次害我的感覺。
強忍這股不適,我慢慢挪動著腳步,向南邊那處院子走去。
許是這兩天村子發生的怪事太多,周圍的院落早早閉戶熄燈,一點動靜都沒有。
月光照亮我的路,而黑夜裡呼嘯的夜風,夾雜著仿若鬼哭的鳴音,走起夜路讓人越發覺得心神不寧起來。
好在這段路,沒有再出事。
等安然無事拐入靠近小院的村路時,我甚至有點擔心,是不是下手太重,老畜生直接被打了個半死。
我下意識掂了掂身後的外公,看看他還能喘氣不。
可這一使勁,我的渾身雞皮疙瘩止不住的冒了起來。
外公整個人直挺挺的,像一根木頭莊子僵在我背上。
我伸手觸碰他的身體,僵硬無比,像是死了好幾天的樣子。
但他靠在我脖子旁的鼻息,一直喘著氣兒,絕對還活著。
這明顯的變化,又是怎麼回事?
我趕緊回頭檢視外公情況,這時突然有了意外發現。
我們身後,出現了一長串溼漉漉的腳印,此刻,正貼著外公腳下驟然消失。
就像一個人走進了外公身體裡,藏了進去!
我看向那詭邪的一幕,腦袋有些空白,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忽的,我膝蓋一彎,感覺背上更重了。
那種僵硬,有種背上多了個人的重量。
這一切就在瞬息間發生,讓我越發不安起來。
而我此刻也注意到,外公的臉上,出現一種青色的斑塊,莫約指甲蓋大小,十分明顯。
瞬間,我整個人都嚇激靈了,意識到身後的外公為何會有這些變化。
這模樣,分明是化僵了!
我曾聽我爹說過,有些人身前作惡,很容易吸引極為凶煞的惡鬼上身。
他們若是就被一些鬼祟纏上,陰氣侵蝕下,身體就會有死屍身上的一些特徵,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比如身體僵硬,浮現屍斑,散發死人味兒等等...
外公此刻的模樣和傳說無異,根本不像活人!
而是一具人僵!
我心裡咯噔一下,若真是我想得那樣,那他體內豈不是有極為凶煞的惡鬼藏了進去?
而那串溼漉漉的腳印,我幾乎瞬間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許柺子!
上岸要來向我索命的許柺子,他並沒有離開。
而是趁著夜色,不知何時找到了外公,還上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