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將軍,你,你叫我什麼?”
趙平驚喜道。
姑爺?
那就代表著柳定北承認他跟柳夢茹之間的關係了。
可喜可賀。
要知道,柳夢茹可是原主買來的啊。
單單憑藉這一點,柳定北都有可能砍死他個十次八次。
更何況,原主還虐待了柳夢茹那麼多年。
砍死他一百次,都不夠一個老父親為小棉襖出氣的。
所以在得知柳夢茹的身份之後,趙平就想方設法的交好柳定北,豪擲五十壇相思酒。
售價一百多萬兩銀子。
真正的糖衣炮彈。
轟的柳定北頭暈眼花。
這不,已經主動喊他姑爺了。
“姑爺啊。”
柳定北說:“難道我喊錯了嗎?”
“還是說你娶的柳夢茹,並非是我的閨女?”
“是,是,就是你的閨女。”
趙平激動道:“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說著,趙平就躬身叩拜。
“快快請起。”
柳定北急忙托住趙平,沒讓他跪下去。
開玩笑,對方手身上可是彆著尚方寶劍的,代表著陛下。
陛下豈能向臣子下跪。
傳出去,就算他柳定北沒有謀反之心,也會被禮部的人揪著不放。
陛下怪罪,有點不近人情。
不怪罪,又難以服眾。
只能提前托起趙平,緊張的問,“姑爺,小茹,她還好嗎?”
“好。”
趙平笑著說:“就是有點想念你老人家。”
“奈何京城暫時有點亂,我擔心她出面,會被人家針對,所以讓她留在西坪村守家。”
“那就好,那就好。”
柳定北懸著的心也徹底放到肚子裡了。
先前夏治學告訴他,柳夢茹還活著,並且嫁給了趙平。
那個時候,他雖激動,但同樣也伴隨著擔憂。
有點不太相信夏治學的話。
畢竟趙平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
也就最近才被陛下提拔,封為七品品酒官。
但仍舊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官職,並且所釀製的相思酒,還要上供給朝廷,自己所得,恐怕寥寥無幾。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柳夢茹跟著他,能過好日子嗎?
如今聽到趙平的言說,柳定北釋然了。
也終於相信了夏治學的話。
自己的女兒不但活著,而且還活的非常開心。
相公體貼,女兒乖巧懂事,家有餘糧,還有什麼可憂愁的呢?
“岳丈,你若不放心的吧,待京城事了,你跟著我一起回西坪村,夢茹也特別想念你。”
趙平也看出來柳定北的擔憂,提議道:“還有你的外孫女,趙小小,她也很想見見自己當將軍的外公,整天在我耳邊嘮叨呢。”
“我能離京嗎?”
柳定北弱弱的問。
京城出現如此變故,就算平定,還有很多後事需要處理。
他身為大將軍,自當伴隨在陛下左右,幫他分憂解難,豈能輕易離開?
“岳丈放心,我會跟陛下提這件事情,咱們陛下非常開明,肯定會答應下來。”
趙平道。
得知女兒無礙,又能有相見的機會。
柳定北激動的老淚縱橫。
但他還沒有因此喪失理智,相反,他非常清明。
知道眼下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向著趙平道了一聲謝,主動把話題岔開。
“姑爺,你還是說說該如何處理劉來的家眷吧?”
“處理完劉府的事情,咱們還要趕奔其他官員的府中,處理他們的事情呢。”
“儘早完事,也好讓姑爺儘早回西坪村過年。”
“殺了吧。”
提到這個,趙平就冷冷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劉來不但設計陷害了飛鷹軍,更是在蓄意謀反,最重要的是他通敵賣國,論其罪,當誅九族。”
“不過眼下不易大動干戈,誅一個二品大員的九族,牽連甚廣。”
“咱們應酌情處理,先滅了劉府滿門。”
“其九族之人,仍舊活著的,好好調查一番,但凡有罪者,一併處置了。”
“若是一心向著大未王朝者,也可減輕罪責。”
“好,我知道了。”
柳定北點點頭,“姑爺,你去忙吧,我來善後。”
“嗯。”
趙平應了一聲,便帶著自己的隊伍離開。
他並沒有直接去下一家,而是趕著馬車,回了將軍府。
他要面見陛下,把在劉府所得上報給陛下,請他定奪。
“昭告天下,誅他九族。”
聽過趙平的介紹,再看到那些來往信件,陳玄毫不猶豫道。
“陛下,等等,你且等等。”
趙平急忙攔住他道:“此事不宜大動干戈。”
“為何?”
陳玄問道。
趙平問道:“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沒有。”
陳玄搖頭,“知府是什麼?”
“官職。”
趙平說:“相當於咱們大未王朝的郡守。”
“三年的清廉郡守,都能積攢出來十萬兩雪花般的白銀,可想而知,整個天下的官員又能貪墨多少銀兩呢?”
“尤其京城的官員,恐怕誰的屁股都不乾淨吧?”
“眼下臣抓了那麼多的大官,單單放出來一個劉來,便查出來如此多的罪證,陛下就要誅他九族,肯定會砍很多人的腦袋。”
“訊息一旦傳出去,別的官員家眷會怎麼想?”
“會不會聞風而逃?”
“還是說,他們會聯合在一起造反呢?”
“牽一髮而動全身。”
“陛下如今在豫州剿匪,但由臣一人在京城處理,恐很難平定這些叛亂。”
“真到那個時候,大未王朝必定會陷入混亂不堪的局面啊。”
“最終受苦受難的還是老百姓。”
“望陛下憐惜天下百姓,收回成命。”
“那你告訴朕,應該怎麼辦?”
陳玄虛心請教道。
“抄家滅門。”
趙平說:“所有跟此事牽連者,一個不留,全部斬殺。”
“但,像那些僕人,丫鬟之類的,對此事並不知情,也沒有幫著劉府做任何違背大未王朝律令者,可以選擇釋放,並且恢復他們的良籍。”
“甚至,陛下再仁愛一點,可以把他們送到北郊,交由仙子處理。”
“為何要這麼做呢?”
陳玄又問。
“有兩點。”
趙平伸出兩根手指頭,“其一,單單斬殺犯事之人,是在警告世人,不要違背大未王朝的律令,否則,該判什麼罪就判什麼罪。”
“哪怕是當朝大官,也逃脫不掉律令的制裁。”
“其二,釋放無關人員,恢復他們的良籍,給他們一份能填飽肚子的希望,能顯出陛下的仁愛之心。”
“若那些官員家眷當中真的有人造反,這些人應該不至於盲目跟隨。”
“甚至還可能成為我們的助力,主動給我們通風報信。”
“或者,站出來,跟那些造反之人對抗到底。”
“好,朕聽你的,現在就下令。”
陳玄稍微思量,就答應下來。
“你擬旨吧。”
趙平說:“不過別忘了,你現在仍舊在豫州剿匪,所以這個旨意儘量晚兩天再發出來。”
“臣去下一家,繼續搜查證據。”
“儘量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心懷異心之人。”
“等等,趙先生,你且等等。”
看到趙平要走,陳玄攔住了他,問道:“先生,你抄了劉來的家,所得的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