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再快點！你白鍛鍊的是吧周易！”
“你嘴上說的好聽，又不是你在動。”
為了將風箏在最短的時間裡越放越高，腳踏車都快踩冒煙了的周易也不敢再雙手撒開了，單手把控著龍頭的同時還不忘回應著在錄影的孫燕姿。
手持著DV嘿嘿笑的孫燕姿就這麼看著圍繞在花壇廣場轉圈的周易，直到風箏升到了理論上的最高點後，DV中的周易這才停下了車，略微有些氣喘地邊走邊拉扯著風箏線。
“怎麼樣？這方法是不是比伱那個辦法快多了？”
平復著紊亂氣息的周易抬手指了指天空中那“只”翱翔的燕子，開口得意道：“按照你那個辦法，放到開始拍攝了恐怕都沒放起來。”
“是是是，快給我給我。”
點頭如搗蒜的孫燕姿很乾脆地承認了自己的不足，忙不迭向周易討要著。
周易給了她。
拉扯著風箏線的孫燕姿抬頭看著天上飛著的自己，開心的像個孩子。
站在原地平復著呼吸的周易抿了抿嘴，感覺有些口渴。剛準備走回去找瓶水，卻看到孫燕姿此前所站的地方居然留有一瓶。
“我沒喝。”
難得在工作中如此開心的孫燕姿注意到了周易的動作，大聲喊了一句。
周易抬起了右手，朝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他還是第一次見孫燕姿活躍到這種程度，難得。
不遠處將鏡頭調轉過來拍攝花絮的導演也很滿意，今天光拍的花絮素材他感覺都能單獨剪出來放到MV正片裡去了。
只要稍加剪輯，那種初相識後在遊戲裡一步步升溫的感情就能完整契合進MV裡的歌詞主線。
作為一個過來人，他看的出來這倆人是絕對沒談戀愛。不然的話相處中是絕對不會有這種看起來似乎玩鬧在一起，但在實際上的聊天中卻仍帶有幾分若即若離的跡象。
不過，這要是哪天這倆真談戀愛了，他也一點都不稀奇。
孫燕姿肉眼可見的對周易很放心、狀態很放鬆，也不介意與他的親密接觸，哪怕周易突破了她的安全距離都沒什麼反應，反而依舊在跟他打打鬧鬧。
這足以說明孫燕姿潛意識裡並不反感周易，甚至大機率還對他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年輕真好啊。”
調整了一下戴在頭頂的棒球帽，回想到了自己年輕時的何導也只得這麼感慨一句。
也就年輕人之間會有這種從零開始一步步走向曖昧的化學反應了。到了他這個年紀那都是直來直往，哪有這麼虛的。
“你最多還有十五分鐘時間。”
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的周易盤腿坐在了草坪上，當起了人形鬧鐘。
“別那麼掃興啊，這才剛開始你就在報時。”
嘴上說著抱怨的孫燕姿拉扯著風箏，身體卻在一步步地朝他走去，見狀的周易不由得挑了挑眉：“就不玩了？”
“你知道放風箏最快樂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對我而言，是把風箏放飛到最高點的一瞬間。”
坐到了他旁邊的孫燕姿伸手拽了拽風箏線，抬眸看著天空，眼神清澈又純淨：“我小時候很喜歡放風箏，然後長大了卻越來越沒時間放，導致我越來越懷念那種感覺，尤其是在我去到了臺灣以後。
“總感覺自己像只風箏一樣飄在外面，想回家吧，風卻越吹越大。”
“這話你別對我說，對周總對陳澤杉說。”戰術喝水的周易遠眺著攝影棚外邊的護欄，破壞著氣氛。
“怎麼，多少人想聽我的傾訴都聽不到好不好。”
被回絕了的孫燕姿不僅沒有惱怒，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愈發燦爛的笑容：“你就不能友情附和我一下。”
“不能，因為我對風箏沒什麼研究和興趣。”
擰上蓋子的周易偏過頭來看著她，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律師一般都是研究人的。”
“比如說？”
“你就是矯情。”
“well，你還真是一針見血，一點情面都不給我留。”
孫燕姿鬆開了風箏線，任由風箏飛的更高，眉眼間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反而饒有興致的反問了一句：“那你覺得我要怎麼改？”
“為什麼要改？”
周易輕笑一聲，雙手十指交叉枕在腦後，整個人舒服地躺在了草坪上仰望天空：“你看我改過嗎？”
“看起來應該是沒改過。”孫燕姿抿了抿嘴：“雖然我對以前的你還不太瞭解。”
“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女人又把風箏往回拉了拉，頓時面露鄙夷：“真摳門。”
“我這不叫摳門，叫精打細算。”
周易怡然自得地抖起了腿，孫燕姿看在眼裡，腳尖捅了捅：“別抖腿了，我媽說會抖財。”
“新加坡還有這迷信說法？”
“你是不是忘了我祖籍廣東。”
“文化風俗傳承的還挺到位，一起帶過去了是吧。”周易笑出了聲：“那你們要拜老爺嗎？或者抬財神？”
“聽說過，不過我家沒有……”
回憶起新加坡生活的孫燕姿又沒了最初的愁緒，嘴裡嘰嘰喳喳說了個不停。
風箏還在天上飄，手柄卻牢牢被她給抓在了掌心裡，哪怕她一直都沒什麼扯動。
這一次的周易並沒有跟她鬥嘴，反而會時不時問她幾個關於新加坡的奇怪問題，把孫燕姿都給整不會了。
這半年多以來長期壓抑隱藏的鬱悶情緒也在周易那一個個奇葩與搞怪的問題中逐漸被連消帶打抖落出來。
當孫燕姿驚覺自己的個人傾訴環節怎麼變成了與他相關的問答環節後，休息的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
她本來只是想傾訴一下心裡的苦悶而已，怎麼其他情緒也被勾引著一起發洩出來了？
“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回去繼續拍MV了。”
愣神間，周易的聲音卻把她的神給勾了回來。
拍拍屁股站起身的男人拋著手裡的礦泉水，眼看著天上的風箏因為失去了拉扯而直線下墜，友好地提醒了一句：“風箏砸壞了記得賠，這是劇組的道具。”
——？！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孫燕姿突然感覺眼前一黑，直線下落的風箏蓋到了她的臉上……
只不過這一次，孫燕姿並沒有大喊大叫。
反而是抬手摘下了蓋臉的風箏，抬眸看向了那個男人離去的背影，眼角攀上了幾許別樣的情緒。
周易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圖書館自己說想念大學時光的時候。
“專門，研究人的律師嗎……”
凝視著周易遠去的背影，手持著風箏站起身來的孫燕姿低頭看了看它，嘴角隨即泛起了一抹別樣的笑容：“感覺還不錯？”
ps：肚子太餓，恰了個夜宵，嗝，寫晚了。
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