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依舊在繼續著。
門外響起的腳步聲,卻在許蓯的心裡形成了一道謎。
他緊張極了,努力抓扯著旁邊的床單。告誡自己,這只是一場夢而已,等明天醒過來就會沒事。
突然,腳步聲停止了。
他很清晰的看到,窗戶外面有一道黑色的影子。
“嘎吱。”
門也被毫無徵兆的開啟,不過令許蓯難以置信的是,並沒能看到所謂的白月光。
他所租的房可是露天型的,往房頂瓦片上插根鐵棒,就能當作避雷針用了。
事情並沒有如他所願,只是旁邊的屋子裡來人了而已,真是虛驚一場。
看著從縫隙中窺出的光亮,許蓯甚至有點懷念這樣的場景了。若是能一直持續下去,那該有多好呀。不用去上學,考試,永遠的長眠著。
但願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讓他能更加的去瘋狂幻想。
就在他快要進入夢鄉之際,隔壁房裡卻傳出瞭如雷電般的呼嚕聲。
從聲音判斷,對方應該是一箇中年人。
許蓯氣的用手朝牆上砸了一下,那鼾聲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有種提高了幾分貝的錯覺。
“明天還得去早早的上學,這聲音真是干撓很大。說句誇張話,都能把冬眠的動物給吵醒過來。”
許蓯小聲嘀咕著,他又一次喜歡起了學校放假的感覺。
鼾聲依舊,在寧靜的夜晚中,為黑夜譜下一曲只屬於他的歌,似乎是睡的很香。
許蓯難以入眠,戴耳機,塞棉花,這些辦法他都嘗試過了,答案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呼嚕之音,聲聲皆入耳呀。
沒辦法,許蓯只得開啟手機,播放著班主任的某節地理課。
對於學生來講,老師的上課簡直就是催眠劑,尤其是在你聽不懂的時候。
許蓯沒事就喜歡錄錄音,果然,機會是留給有準備之人的,這次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一邊是鼾聲,另一邊是講課聲,似乎它們兩個有種競爭的關係,在黑夜中愈演愈烈。
一節課後,許蓯也終於明白,如何利用晨昏線去算太陽直射點的問題。
他忽然發現,平時怎麼著也聽不進去的乾枯知識,居然在安靜的環境裡可以被大腦吸收的這麼快,真的是很令人吃驚。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用這句話來形容目前許蓯的狀況,真的是沒有絲毫違和感。
該學習的時候,啥也念不進去。本該是睡覺的時間,卻無意中掌握了一個必考知識點。
這樣的奇特技能,簡直都比學霸還要逆天。就算是劉嫻瑩腦中的神級系統,也沒有這麼好的功能。
此事要是傳出去的話,足夠讓他吹噓好一陣的了,或許就連王妍,也會對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可直到現在,許蓯仍舊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床前的手機,已經凌晨三點時分了。
若是再不進入深度睡眠的話,第二天總會在課堂上昏睡的。
他自從當了王妍的小跟班以後,也開始學會檢點自己,不然就跟不上時代的步伐。
又過了一個小時,他還醒著。
最終,他實在受不了從隔壁房間傳來的呼嚕聲。於是便開啟燈,穿好衣服,趁著星夜離開了宿舍。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睡大馬路上也要比躺床上舒服,最其碼沒有噪聲的干擾吧。
為了不吵醒到其他人,許蓯輕輕的拉開了院落裡的大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月亮,似乎像是害羞的小姑娘一樣,俏皮的躲在了烏雲的後面,籠罩著整片大地。
星星也困了,努力的眨著眼睛。
還有兩個小時就又面臨早自習了,提前到學校門口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接著,許蓯便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廁所內,咒巫看著手中被燒紅的記憶瓶,露出的猙獰臉龐,也比之前愈發的恐怖。
要知道,魔星人可是從來都不睡覺的。就像是鐵打銅鑄的一般,精神力極其的旺盛。
若是將這種毅力放在學習上面,何愁沒有好的大學選擇呀。
可咒巫所扮演的角色只是屬於學渣的楊澤霖,而不是學霸代表的趙一若。
它也有自己的選擇,沒有人會改變它的,老師也除外。
接下來,只見它盤膝而坐。利用魔族功法,將那個記憶瓶給懸在了半空之中,很是神奇的一幕。
對於程咬鐵和孟柯來說,他們兩也會這個,都是必修的,不用太多的知識基礎,一學就會。
它這是在下咒,用王妍所殘留的記憶,來激發她隱藏的潛力。
這樣的話,王妍整個人會隨著那道原始的記憶追溯而來,就跟有些人患上夢遊症差不多。
思忖良久,咒巫開始了手上的工作。
本來還在沉睡中的王妍,卻是突然間睜大了眼睛,不過很快又緊閉上了。
她站了起來,不借助任何的光亮,拉開了宿舍裡的門,朝著外面走去。
冷風悽悽,昏黃的路燈下,樹木搖擺不定,光看著就很嚇人。
許蓯一邊搓著手,同時也在朝掌心哈氣。如若不然,真可能凍僵的話,待會上課連字都寫不了。
一陣秋風拂過,冷的他直哆嗦。這麼遭罪,早知道就不賭氣出來了。呆在宿舍裡多好,還有呼嚕聲為伴,一點都不顯寂寞。
透過鐵質柵欄,他從縫隙中朝校園裡望去,沒有一個人,顯得荒涼無比,這與白天的熱鬧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有一號教學樓前的電子顯示屏上,紅色時間表在急促的走著,似乎是在等待著莘莘學子們。
許蓯原本是打算蹲在門口,等李大爺開了門之後才進去。
可他卻意外的發現,二中門口居然大開著,按理說不應該呀,這才五點零幾分,還沒到時間點。
他疑惑著,最終還是踏進了學校內。這種情況下,教學樓以及食堂都處在封鎖的狀態,沒有鑰匙,就連小小的蒼蠅也無法進入其中。
而現在,唯一的避難所就只有廁所了,那裡是最安全的,不論白晝還是黑夜。
既然做出了選擇,許蓯便朝前走了過去。
他感覺到不對勁,好像在正前方的位置,還有一個人。
由於四周甚是漆黑,他看的也不是太清楚,只能模糊的看見一個大致的輪廓。
等他走近一瞧,貌似這個人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