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還是等我爸來了之後再回家吧,正好可以坐坐他的那輛寶貝汽車,這樣也方便一些。”
今天,卻是有一件比學習還要令她頭疼的問題,就是她的腳踏車輪胎不知被什麼人給紮了一下,兩個輪胎漏氣的不堪入目。
說句難聽點的,就跟從垃圾堆裡撿出來的沒啥區別。毫無疑問,這肯定是在校內發生的事,因為校外老師不讓停車。
偌大的校園內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監控,要是懇請教務處出馬的話,一定會查出背後的“兇手”。
大家最近都很忙的,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件小事去浪費他人的時間,大不了每天上下學坐公交過去不就行了。說實話,她真的不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在高三這差不多快要一年的時間裡,她已經拒絕過了太多的男生,也就是所謂的追求者,不是他們乾的,那還能有誰。那幫男生也真是無聊的要死,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也能幹的出來,必是渣男無疑了。
杏子抬起了頭來,揉了揉自己那略顯酸澀的眼睛,雖然她的表情上寫滿了睏意,可是卻連一點想要睡覺的念頭都沒有。
相反,處在深夜裡的她是格外的清醒,就好像巡邏守崗的夜貓子一般。但是一到第二天的課堂之上,會有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瞌睡蟲小精靈,襲捲在她的腦海最深處。
這樣的話,不僅不能夠正常的聽講,還有那老師天書般的碎碎念,也在痛擊著她那脆弱的腦神經中樞。
“媽咪,你先負責收拾包廂裡的碗筷吧,我去背點英語語法。”
杏子就是如此認真的一個女孩,她知道時光荏苒,能夠把握得住眼前的光景,那就去好好的珍惜吧。
當她重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書本上,目光卻向著隔壁的包房打量。很快,她便以嬌健的步伐走了進去。
高雅萱就算是再聰明,也是不會料想到這種結局的。逃的過初一,卻逃不過十五,該來的總該是要去面對的。
況且,魔星咒巫才剛剛接受過治療,在短時間內還不能激發出它那隱身魔法的功效。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去遮掩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就在杏子剛掀開包廂房門的那一刻,滿屋的燈光傾刻之間便灑落了下來。
“hello,小姐姐,你好呀。”高雅萱稍顯慌張的說道。
“你好,請問你們兩個是誰?”
這種情況,倒是出乎了高雅萱的意料,她原本以為像杏子這樣的女孩,不嚇的瘋叫那才奇了怪了,而相反的,她卻表現的很是淡定,就像沒事人一樣。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高雅萱就把自己的遭遇簡單的概括了一番,言語之中倒是有些添油加醋的誇張。
當然,她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事實,卻沒敢透露。這事必須得守口如瓶,說給幾年前的人去聽,估計誰都不會去相信的吧。
兩個女生交談的甚是歡喜,而只有魔星咒巫就像是被遺棄了的秦兵馬俑一樣,屹立在包廂的正東南位置上。它的眼神很是空洞,像是為了楊澤霖的死亡而感到惋惜。
不多時,便很快從樓下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不用多說,那一定是杏子的父親要來了。
果不其然,有一箇中年的油膩大叔,用很是笨拙的手臂,習慣性的關上了車門,於是便向奶茶店飯館的方向走來。
“老婆,我回來了,要不要給我來一個熱情的擁抱啊!”
他剛一開啟門,裡面除了空調在發出機械般的聲音外,迎接他的只有無盡的尷尬。
很明顯,他們母女倆一定是在二樓的包廂裡。
他倒了一杯茶,看著手中破損的快遞盒,抖落在地的菸灰也可以證明的出,生活不易。
“杏杏,快點過來啊,看爸爸給你買了什麼東西,是你最愛吃的草莓油糕。”
等了幾分鐘,也不見有任何的動靜,索性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踩著皮鞋上樓去了。
在朝著樓道內喊了幾聲之後,杏子才興高采烈的走了出來。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哪個家長是不疼愛自己孩子的。
她踮起腳尖,朝著父親大人那佈滿皺紋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兩個人互望一眼,竟都微笑了起來。
好東西當然是要與好朋友分享的,杏子也懂得這個道理,於是她便將草莓油糕同高雅萱和魔星咒巫二人分了一些。
沒有人喜歡站著睡覺,他們也一樣。很快,幾人便收拾妥當,準備回家了。
杏子他們家是那種獨院,騰出兩間多餘的空房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事麼。
出了門,魔星咒巫拎著老闆娘的大包小包,一幅倒是挺像人家未來女婿的模樣。
“你還站著幹嘛呀,趕快將東西放進後備箱裡呀。”不遠處,杏子他爸在招手。
可能是魔星咒巫剛才走神了吧,它也沒怎麼反應過來,腦海中想的依舊是程咬鐵的種種畫面,關鍵是那最後的背叛,直接就將它王者的身份給降到了最低。
“臭小子,你就給我等著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咒巫正思考著接下來的若干計劃,沒想到卻被杏子他爹給打斷了。沒事,重新梳理不就行了,不知不覺間,它的嘴角又再一次的露出了罕見的微笑。
“哦,來了。”
就在咒巫往後備箱裡放東西的時候,天空卻是下起了雨。與此同時,它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幻像。
不為別的,只因它喝了太多奶茶的緣故,現在鬧起了肚子來,再加上它那本就療傷過的身體,真是雙喜臨門了。
“乖乖,我得去上個廁所,要不然可能真得暈厥。”
它就那樣連個招呼都不打,便朝著附近的深巷裡奔跑而去,在雨夜裡肆無忌憚的前行著。
為了能夠早點回到被窩裡,杏子他爹也是絞盡腦汁,能忘的也該忘了,卻唯獨還是將高雅萱給帶上了車。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有點健忘症的,貌似在他的腦海裡,剛才就沒有楊澤霖這個人。
老闆娘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倒是和她的身份挺符合的。這都快要睡覺了,可她還在塗脂抹粉的,不知道打扮成這樣是給誰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像她這樣子的話,簡直是有點太誇張了。
當然,高雅萱和杏子也是乖乖的坐到了後座上。她們兩個女生,也會有各自的話題。
有時聊聊文學,有時也談談食堂裡的飯菜問題。若不是時空出了問題,她還是三年後的高雅萱,如果真有可能的話,她倒是很像讓杏子做自己的閨蜜。
至於那個什麼臭同桌王妍,該幹嘛就幹嘛去吧,杏子不知道比她強了多少倍。
這只是她的單純惡搞想法,其實她還是挺捨不得王妍的,畢竟相識了一場,說分開就分開呀,那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
“哇塞,好舒服呀。”咒巫從堆有垃圾的小角落裡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得意的笑容。不過,雨又下得更大了一些。
等到它回到原地的時候,那輛車早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無影無蹤,彷彿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我呸,最近真是太倒黴了,被程咬鐵給背叛了一次,現在就連坐車也不帶上我。”附近沒有沙袋,要不然以它的性格,肯定要赤手空拳揮舞幾番的。
算了吧,也有可能是害怕遇到交警什麼的,再查出超載駕駛的話,那可就不太好了。
若不是咒巫早就習慣了黑暗,像這樣的情況,漫漫長夜裡,它該用如何的方式去熬到天亮呢!
“不行,我得去追車,要不然今晚沒個睡覺的地方。再者說了,高雅萱和我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總該是要回去的。”
想通了這些,它便開始狂奔,尋找著蛛絲馬跡般的線索。想找車胎所留下的痕跡顯然是不太可能,這可是黑夜啊,再說就算有,也會被雨水給沖洗掉的。
沒有什麼難題是可以阻擋得了思考者的步伐,咒巫借用著自己比狗狗還要靈敏的嗅覺,開始聞著汽車尾氣的味道,在高速路上行駛著。
“雅萱,等等我啊,我還沒有上車哩!”
它一邊跑,還一邊喊著“雅萱”的名字。在這大半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痴情的男人被女友給甩了,不過叫聲倒真的是挺悽慘的。
“爸爸快看,後面好像有人在追我們。”在路過一段低窪隧道入口的時候,杏子開口喊道。
這一喊不要緊,倒是讓坐在副駕駛的她媽冷汗直冒,脊背上是悚然的驚恐與不安。
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的小道訊息,傳說在這片山坳裡,經常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當然也會無緣無故出現不同程度的車禍。據說,在修建這條隧道的時候,就有好幾個工人不幸身亡了。
越想越不對勁,老闆娘縮緊了身子,將皮大衣裹的更嚴實了些,彷彿周圍的冷空又增添了幾分,況且這又是一場雨夜,可怕的情緒自然是縈繞在車內每個人的心頭。
“老公,車開快點,我有些害怕。”
杏子他爸聽完,啥話也不說,拉下車窗,將嘴中還未抽完的煙給扔了出去,直接就是一腳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