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溫度開始升高,為這火熱的戰場增添了更多溫度。
鼬決定了持久戰,所以這場戰鬥註定會讓人滿頭大汗。連觀戰的止水都流下了汗水,戰場的局勢太險惡了,特別是對鼬來說,止水就怕鼬會倒下。
此時鼬的臉色更白了,每一個動作都會甩出汗水,不過他倔強的眼神卻證明這場戰鬥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完全覺醒的佐助是被鼬牽著鼻子在走,雖然他佔盡優勢,不過體力確確實實是在消耗,雖然誰也不知道他的體力到底還能堅持多久。反正怎麼看都是鼬的情況更加不妙,汗水如小溪一般沿著臉龐滾落。
“宇智波鼬的動作開始慢了,一直逃命一定已經讓他的肌肉到了極限。”大蛇丸倒是冷血動物一樣一點汗都沒有流,舔了舔嘴唇,大蛇丸的眼神鎖定了自己的獵物:“我能看到你的肌肉在顫抖,你的身體已經開始反抗你的命令了,鼬。”這句話也就是說鼬沒有多少時間了,他很快就要死了。
止水也看出來,不過他知道其實鼬的極限恐怕十幾分鍾前就到了,這場戰鬥強度太高,而且太久了,已經差不多四個鐘頭了,他們從追上大蛇丸開始,已經有四個小時了。
忍者也是人,不是神。面對佐助這種一爪斷巖壁,一腳開江河的攻擊,鼬必須消耗比往日更多的力量和精力躲避,恐怕現在鼬也只是以意志才支援寫輪眼的運轉吧。鼬,你想要消耗佐助的體力,在不傷害佐助的情況下讓他恢復理智,但佐助被改造過你卻沒有啊。
止水非常擔心,可是他還是不能插手。一是因為這是親兄弟的瓜葛,二是止水如果加入其中,很有可能讓大蛇丸撿便宜。加油,鼬!
鼬的肌肉確實在抵抗大腦的命令,其實不僅僅是肌肉,其他器官也在抗議。每一次呼吸都感覺火在燒,連心跳都很吃力。
佐助的破壞力太大了,讓鼬不得不加大力道才能保持安全距離。但即使現在情況很糟糕,鼬還是堅持要戰鬥下去,他一定要拖住佐助。
“沒有可能的,鼬,你能支援多久呢?佐助的情況比你好太多了,我現在有些好奇他到底是被誰改造了,恐怕也只有杜蘭才有這樣的能力吧。”大蛇丸自問自答,只有杜蘭才有這樣的能力。
這些都不重要,鼬沒有去管大蛇丸的話,而是專心移動,他感覺自己的眼睛痠疼腫脹,寫輪眼也有點超負荷了。
轟!
佐助不知道第幾次的猛攻,河灘已經完全變為低窪的湖泊了,山澗流水改道填滿了此地坑窪的地表。
清涼的泉水濺起十幾米高,巨大的衝擊波波及近百米,鼬不得不將查克拉運用到極致,讓自己獲得足夠的力量去到遠處。
自己的雙腿啊,聽從命令吧,跳起來啊!眼看衝擊波逼近,鼬卻沒有和之前一樣立刻逃走。而是在原地,咬牙切齒。
“鼬啊,你這個表情可不好看。”大蛇丸已經能看到鼬的死期了,只能說鼬對弟弟太寵溺了。如果換大蛇丸,一定第一時間就拿出殺手鐧把佐助幹掉,絕對不會冒險拖延時間。
動啊,鼬最後還是躲開了攻擊,不過這一次落地的時候卻啪地單膝跪地,汗水噼裡啪啦地滴在岩石上,張大嘴巴喘氣。
現在情況不太妙,“極限了麼?”鼬自己都知道極限了。
“弟弟殺哥哥,真是人間慘劇,等會一會兒發生的時候,我一定會瞪大眼睛看的。”大蛇丸已經看到結果了,鼬必死無疑。暢快,雖然不是自己親手幹掉了鼬,不過看著鼬掙扎之後還是被親弟弟幹掉,這種結果也不錯。
“鼬。”止水雙拳緊握,如果佐助真的下殺手,他一定要阻止,就算賭上性命也不能讓這樣的悲劇發生,不能讓大蛇丸得逞。
“止水,不要插手。”鼬卻看穿了止水的打算:“這是我和佐助的問題。”顫抖地站起來,好像膝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現在每一個關節每一跟骨骼都在違背鼬的命令,但鼬的意志卻強迫身體做出反應,他還不能倒下,還沒有讓佐助清醒過來,所以他要繼續下去,一定要救佐助。
這是身為哥哥的使命啊,鼬抬頭,晶瑩的汗水散入空中,反射點點陽光。每一粒汗水中都倒映出鼬堅定的眼神:“現在,原因已經不重要了,佐助,我的弟弟,我會讓你恢復理智的。”鼬十指釋放出十把查克拉手術刀。
?大蛇丸疑惑了,不知道鼬還要做什麼。
止水卻知道鼬這是要激發自己所有的潛力,方式就是疼痛:“鼬,住手,用疼痛確實能激發潛力,可是你現在的狀態使用這種方法太危險了,杜蘭老師說過透支潛力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
“止水,如果我死了,我那愚蠢的弟弟就託付給你了。”鼬沒有猶豫,十把查克拉手術刀刺入自己周身痛穴。
“啊啊啊!”就算是鼬也痛的喊了出來,不過潛能卻全部逼迫出來了。
面對佐助的攻擊,鼬消失了,速度比開戰之初還要快。
大蛇丸瞪大眼睛,沒想到透過激發潛力能讓忍者重獲戰鬥力,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大蛇丸驚訝之後又恢復了笑容:“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大蛇丸也沒有說錯,但鼬沒有什麼辦法,一定要將佐助拖到疲憊倒地不可,這就是作為哥哥的決心。
轟轟轟……
這場持久戰還沒有結束,不僅沒有結束,還要拖得更長,第二個四小時,第三個四小時,只要佐助沒有倒下,鼬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最後連大蛇丸都收起了笑容,因為他以為鼬最多能再支援半個小時,可是現在都天黑了,鼬卻還在躲避,戰場都已經不成樣子了,兩兄弟卻還在你來我往。此時鼬因為過度運動,毛細血管都破碎了,面色潮紅,肌肉也撕裂了,骨骼也有磨損,軟骨都融化了,此時鼬完全是依靠意志在動。
止水流下淚水,他知道鼬的決心,也知道鼬現在和殘廢一樣。
終於鼬的身體再也沒有完好的器官,不得不如報廢的汽車一樣停住。佐助最後的攻擊來了,尖銳的利爪瞄準鼬的心臟,他要掏出鼬的心臟吃掉。
“鼬――”止水要失去這個好兄弟了。
月夜之中,月光之下,兩個身影貼在一起,一動不動。
鼬?佐助?沒有血濺月光的殘酷畫面,兩兄弟都不動了。止水立刻衝過去,保護他們,卻發現佐助瞪著眼睛,顯然他想要動可是和鼬一樣都到極限了,想動不能動。就差一點,佐助不甘心啊,就差一點他就成功了啊,可是爪子卻再難移動一步,就好像爪子不是他的一樣。
鼬艱難地露出了笑容,然後不顧崩壞的細胞,抬起了胳膊,用手指敲了弟弟的額頭,一如很久以前他一直做的那樣。鼬再一次贏了,在這場比拼意志的持久戰中贏了。
佐助不甘倒地,而鼬還站著,渾身浴血地站著,他很滿意,最後弟弟平安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