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琅卻是不解道“可是三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趙衍楨轉頭看向趙琅道“什麼這麼做?”
“暗中助力赫廉成為科索的領主,就算那人贏了又怎樣,那也不過是邕地與羌漠兩邊簽訂合約保持一個穩定的邊疆狀況。三哥你既然決定不爭天下,事成之後三哥你也享受不到功勞,來日享受這些功勞的還不是二哥。”
聽到這話,趙衍楨卻是低聲道“我與二哥誰享受功勞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邊境太平。”
“可那人那樣對你,這事難道就這樣算了?”趙琅不甘心的問道
趙衍楨卻是低聲道“算了?怎麼可能?就算是梁王上位,也不代表我會讓他好過,只是這一次我要讓他得償所願,卻永失人心。”
說完這話,趙衍楨只沉沉垂下了自己的眼瞼。
而聽到趙衍楨這話,趙琅便也不再多言,他只道了一句“既然三哥都這樣說了,那我便也沒有什麼別的要說了,反正不管三哥做什麼,我都是站在三哥這邊的。”
趙衍楨卻是輕輕拍了拍趙琅的肩膀道“好兄弟,哥哥有你這句話就放心了。”
二人商量完這事之後,自然便也不再多言。
而在這不久之後,周英奇很快便將幾份帶血印的供紙遞到了趙衍楨的面前。
“殿下,他們全部都招了,他們說梁王妃是背後的指使人。”周英奇出言道了一句。
聽到這話,趙衍楨似乎也並不意外。
他只收了供紙,隨後低聲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周英奇隨後又低聲問道“只是不知陛下打算將那些人如何處理?”
“既然要給他們一個痛快,自然是一個不留。”趙衍楨眼也不曾眨過道。
聽了趙衍楨的話,周英奇只應了一聲是,隨後便退了下去。
梁王府裡,梁王妃徐芷蘭只斜斜躺在貴妃榻上,那與她有私的年輕管家則靜靜替她用鳳仙花染著腳上的指甲。
徐芷蘭雙眼半閉合著,倒似是一副慵懶享受的姿態。
不過在那管家觸碰到她的腳心時,徐芷蘭只突然一腳便將那管家踢倒在了地上。
於此同時,外面只突然便響起了一聲通報聲“梁王殿下回府了。”
聽到這話,該等的人沒有等到,不該等的人卻突然出現,本就心煩意亂的徐芷蘭只忍不住怒問了一聲“他怎麼回府也不知會一聲。”
那門外通傳的侍衛只低聲道了一句“是晉王殿下與晉王妃來做客,所以梁王殿下便也直接回了梁王府。”
聽到這話,梁王妃的眼眸越發深沉了幾分,她此刻似是終於明白自己等到了什麼樣的結果。
她只對那管家低斥了一聲“你還待在這屋裡做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
被徐芷蘭痛罵了一句,那管家也沒有回嘴,他只應了一聲是。
隨後那管家默默收拾了地上的花瓣便出去了。
而徐芷蘭則只繼續慢慢收拾打扮。
此時直待得晉王與晉王妃都已經喝了半杯茶的功夫,徐芷蘭方才姍姍來遲,她皮笑肉不笑的看一眼姜念嬌與晉王趙衍楨道“實在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
趙衍楨自然沒有多話,姜念嬌也只是笑著道“不妨事,倒是王妃與上次所見倒是大有不同。”
一聽到姜念嬌這話,徐芷蘭只摸了摸自己的面板道“怎麼大有不同?”
姜念嬌便笑著道“自然是越來越光彩照人了。”
聽了這話,徐芷蘭似乎並不高興,她只道了一句“光彩照人又如何?還不是……”
“徐芷蘭!”沒等她把話說完,梁王便陰沉著臉色警告了她一句。
被梁王叫了名字,徐芷蘭便也不再多言,而梁王則是道了一句“你今日又去哪裡鬼混了,怎麼遲遲不曾過來?”
徐芷蘭聞言只小聲道“妾能去哪裡鬼混?”
聽到這話,梁王只冷哼了一聲。
而徐芷蘭隨後只又將目光轉向趙衍楨,她似乎在思考自己派出去的人為何遲遲沒有回來,而那些人的失蹤又是不是與趙衍楨有關。
只是不想趙衍楨卻是一副十分坦然的模樣。
而在她正思考這些的時候,趙衍楨卻是突然對趙念澤道了一句“大哥,不知小弟的提議,您考慮的如何了?”
趙念澤沒有說話,他只是看了一眼晉王妃,隨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道“你不是說前陣子你在梁園裡新弄了一個花棚嗎?要不你們一起去花棚裡看看如何?”
聽得趙念澤這話,徐芷蘭還算配合的點了點頭“好!”
而待徐芷蘭與姜念嬌離開後,趙念澤方才開口對趙衍楨道“三弟,你知道我無心皇位,我如今只想與止柔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像如今這般讓止柔姑娘隨你無名無份的白頭到老?”趙念澤小聲出言問道。
趙念澤搖了搖頭“自然不是,若是可以,我想隨止柔一起歸隱山林。”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趙衍楨只低笑了一聲道“大哥,你背後那麼多人,你說你想歸隱山林,他們恐怕都不會答應。”
“畢竟你歸隱山林是逍遙快活了,可他們既然是你的臣子,那無論是我們其他人誰登位,我們都不能容下他們,他們到時候自然也不甘心就此覆滅,到時候你一個歸隱山林的庶人如何能確定自己能保護住自己的妻兒?”
聽到趙衍楨的話,趙念澤瞬間沒有說話了。
反倒是趙衍楨接著又循循善誘道“二哥,你聽我一句勸,您此時不如就此順應時勢,成為父皇的繼承人。等到來日登上皇位,無人能約束你時,你再將止柔姑娘封為皇后,到時候,誰又敢反對你呢?”
聽到這話,趙念澤仍只是低聲道“止柔並不喜歡成為皇后,她的心性也不適合成為皇后,我怕來日會委屈了她。”
趙衍楨便又接著道“那你是想不委屈她,之後卻連保護都保護不住她?然後讓她無名無份的跟著你?”
面對趙衍楨的出言質問,趙念澤只能低聲道了一句“也不是如此,我只是在想,難道便沒有什麼兩全的法子嗎?”
“大哥想如何兩全,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這句話,你總聽說過吧?”趙衍楨低聲道。
趙念澤沒有立刻開口,他只道了一句“你讓我再想想。”
另一邊走在花園之中的姜念嬌與徐芷蘭顯然是面和心不和,在到了花園之後,徐芷蘭只幾乎連話都懶得說了。
若不是因為晉王如今再次死而復生,她還想從中探聽到一些訊息,此刻的她只連同姜念嬌說話的心思也都沒有了。
“晉王妃,晉王殿下這次回來沒有受傷吧,不知他是從何處被發現的?怎麼他回來,也沒見有人同我們說說啊。”徐芷蘭輕聲問道。
聽到徐芷蘭的話,姜念嬌只淡聲道“他倒是沒有受多少傷,不過路上有人劫殺他,然後他將那些人全部抓住了,他正打算對那些人嚴刑逼供呢,畢竟這些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聽到姜念嬌這話,徐芷蘭的眉眼便又是一沉。
所以說自己派出去的侍衛全被抓住了?那這些暗衛有沒有供出自己。
一想到此處,徐芷蘭心中正是一陣忐忑。
她害怕姜念嬌看出自己的心虛,便也低聲道“是嗎,晉王沒受傷,那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那些暗衛有沒有出事啊?”
聽到這話,姜念嬌卻是立刻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出事,不過之後就不能保證了,而且沒想到這些小子們居然還是死士呢,他們牙齒里居然還藏了毒囊,好在我們解決的夠快,所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反正讓他們招出幕後主使之人,也不過就是一頓飯的功夫。
”
聽了姜念嬌的話,徐芷蘭顯然越發心虛了,她說的那些死士很顯然就是自己派出去的死士。
如果那些死士沒有回來,那自己怎麼辦?一想到自己也許會被人招供,她只覺得六神無主。
看來在這之前,她還應該再想點法子,阻攔他們順利實施才好。
故而想到此處,徐芷蘭只又道了一句“不知這些死士都被安排在了哪裡?咱們為何不將之直接押送到官府。”
“那些死士自然是被直接安排在了晉王府的水牢裡,等我們將那幕後主使之人查出來後,我們自然會主動去將人送往大理寺,畢竟謀殺皇子可是死罪?咱們怎麼能就這樣便宜了那些人?”姜念嬌卻是笑意盈盈。
聽到姜念嬌的話,徐芷蘭的心思正是一片紛亂。
而姜念嬌偏還像是對於徐芷蘭的心思一無所知,她只輕聲道了一句“不知梁王妃覺得我說的如何呢?”..
徐芷蘭只冷冷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既然問清楚了位置,也知道了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徐芷蘭對姜念嬌已經沒有半分應付的心思了。
故而他只道了一句“我有些乏了,這園子你自己一個人逛吧。”
聽了徐芷蘭的話,姜念嬌也似是毫不在意,她只自得其樂的道了一聲“好。”
而徐芷蘭在姜念嬌應下自己的話後,便往回走去。
她得想法將那些暗衛救出來。
然而那些人已經是她唯一能安排的人了,如此看來,她或許只能求那背後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