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龍和夜遊神新書幾乎同時開始宣傳,在業內、讀者圈引起不小反響。
申小龍是去年的最強新人王。
而夜遊神是今年最受矚目的新人,不出意外今年新人王的寶座屬於他。
他們倆撞在一起瞬間熱度爆表。
“申小龍和夜遊神新書撞一起,是巧合嗎?”
“一般出版社都會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現在這種狀況,不像是巧合。”
“聽我在大夏出版社工作的朋友說,最開始編輯是想避開的,但夜遊神說申小龍是條蟲。”
“臥槽!真的假的!這也太狂了。”
“所以這是夜遊神瘋狂挑釁申小龍啊。”
……
京都某酒館。
大夏出版社編輯胡亮正和主編高鳴一起喝酒。
高鳴:“怎麼樣,效果還不錯吧?”
胡亮:“還是您高明。不過這樣會不會讓申小龍不爽?”
高鳴:“夜遊神的熱度也不低,他們倆相互蹭熱度。有了這噱頭,兩本書的銷量都不會太差。再說申小龍是條蟲,的確是夜遊神說的。”
胡亮:“這都是謠言,夜遊神說的是無所謂。”
高鳴:“那就無所謂唄。”
胡亮:“……”
原來申小龍和夜遊神新書前後進行宣傳,是大夏出版社有意為之。這是大夏出版社做出的宣傳企劃。
申小龍和夜遊神都要捧。
申小龍可以有采訪訪談。
但夜遊神社恐,這樣的訪談活動根本不會出席!那要怎樣才能把夜遊神推出來呢?
和申小龍繫結在一起是很好的選擇。
這樣一來申小龍和夜遊神在同一天雙雙登上了微特熱門。
他們倆的新書自然備受矚目。
大家都想看看去年的新人王和今年的預定新人王,誰要更勝一籌。
“別嗶嗶了!快發書。”
“是啊兩本書都趕緊給爺發出來,不缺這點錢,兩本都買來看看。”
“我就想知道申小龍和夜遊神誰更牛逼。”
“《星淵》這個書名更吸引我,《解憂雜貨店》總感覺淡淡的,不知道要講一個什麼故事。”
讀者的期待和好奇心被吊起來。
但這兩本書卻遲遲沒有釋出。
而是在宣傳期間,相繼釋出書封,印刷進度等,接下來幾天都做著這樣的預熱工作。
……
周遊在岡仁波奇下的塔爾欽村醒來。
一如既往獲得生活點。
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鐘。
天還沒亮。
但外面已經有不少人聲。
他是被這些聲音“吵”醒的。
昨晚他睡得很好,大概是昨天下午泡了溫泉的緣故。因此並沒有因外面的人聲動靜而感到煩躁。
李硯、徐浪也早早醒了。
李硯:“才六點外面怎麼這麼吵?”
徐浪:“應該是轉山的人,他們起床開始轉山了。”
李硯:“天還沒亮。”
周遊:“可能想早點出發,順便看個日出吧。”
轉山轉水轉佛塔,信徒們的老三樣了。
塔爾欽是轉岡仁波奇的起點,也是終點。
這裡住了很多遊客,也有很多朝聖者。
岡仁波奇被眾多教派認為是世界的中心。
它是釋迦牟尼的道場須彌山;是貫通宇宙的神山通行三界;是溼婆神的化身……
在衛藏語中,岡仁波奇是“雪山之神”的意思。
千百年來無數人不遠千里來到這裡,三步一拜等身丈量,去轉岡仁波奇。
人們的轉山方式不侷限於磕長頭的方式,也有雙腳走的,也有騎馬的。
據說圍繞岡仁波奇轉一圈,可洗清一世罪孽。
轉十圈可免受輪迴之苦。
轉一百圈可今生成佛。
而在馬年轉山一圈,可增加十二倍的功德,相當於轉山十三圈。
因此如果恰逢馬年,岡仁波奇的朝聖者和信徒會非常多。
李硯:“我們也去轉山?”
周遊:“我可以。”
徐浪:“那就去吧。”
於是周遊三人快速穿好衣服,出門加入到了轉山的行列。
轉山的路大家幾乎都是一樣的。
從塔爾欽村出發繞岡仁波奇一週,然後又回到岡仁波奇,全程53公里。
這可是不短的路程。
用腳去丈量最快需要一天,慢一些則可能需要兩天。
周遊他們預留了兩天的時間。
從塔爾欽出發一路向西,穿過一片曠野,然後向北,來到北側冰川融化形成的河谷,再沿著河谷翻越5700米的卓瑪拉山口,進入另一個河谷,然後回到起點,形成一個閉合的圈。
周遊他們六點多出發,路上已有不少轉山的人。
不一會兒太陽慢慢升起。
岡仁波奇雪山的雪頂越來越清晰,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岡仁波奇金字塔般的山體直插天宇。
它就像一尊偉岸的天神俯視著蒼生。
它給周遊的感覺和珠峰給周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珠峰像一位美妙高貴的神女!
而岡仁波齊則像一位不可冒犯的神靈。
不可褻瀆。
很多人攀登珠峰。
但沒有人攀登岡仁波奇。
因為攀登它就像在褻瀆神靈。
人們心底對它有著出奇的敬畏。
一路上週遊他們看到了很多朝聖者,他們手帶護板,身穿皮袍,匍匐磕長頭……虔誠而執著。
渴了喝點水。
餓了吃點乾糧。
今天天氣好,一路上週遊他們不僅看到了東西走向的岡底斯山脈,也看到了東南方向的納木那尼峰,還有正南的阿比峰。
尤其天氣之子卡的作用,天氣很好,西南方向形似雙子的卡美拉山也呈現在視野裡。
這裡是“山”的盛宴。
【第一次轉山,生活點+1】
【瞥見神聖的岡仁波奇,生活點+1】
轉山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他考驗身體和腳力。
周遊擁有特種兵體質,在這四千多米海拔的地方,沒有高反感覺,即使在走路轉山。
徐浪腳力也不錯,畢竟是敢騎腳踏車來衛藏的人,偶爾會喘,但停下來很快恢復。
倒是李硯有些難受。
走走停停。
不過李硯也沒有放棄。
“我怎麼提出來轉山啊……我後悔了。”他時常這麼說,但又道:“來都來了,跪著都要走完。”
大概他也想有始有終圖個圓滿。
因為李硯高反,他們走得很慢。
一天轉完肯定不現實了。
日落時分他們到了熱止寺。
他們打算今晚就在這裡落腳休息了。
在這裡可以看到岡仁波奇的北側山體,周遊架起了相機,打算拍攝岡仁波奇的星空銀河。
次日一早又早早爬起來拍攝這裡的日照金山。
岡仁波奇的日照金山和珠峰的完全不一樣!
岡仁波奇金字塔般的雪頂被清晨的太陽暈染成火一般的顏色,像烙鐵,也像一座金字塔,輝煌霸氣的呈現在眼前!
宛若一尊天神登位。
永珍早朝!
【目睹岡仁波奇日照金山,生活點+1】
李硯:“我們運氣也太好了,竟然又拍到了日照金山。”
徐浪:“遇到你們後,我發現天氣一直很好。奇了怪了。”
李硯:“大概我和周遊自帶歐氣吧。在珠峰也是,人家蹲守了好幾天沒蹲到晴夜和日照金山,我們一去天氣就轉晴了。”
徐浪、李硯在那嘖嘖稱奇。
殊不知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他們身邊。
日照金山的奇景消失,周遊他們簡單吃了點東西,收拾好裝備繼續轉山。
第一天轉山感覺挺有意思。
但到了第二天就感覺有些無聊了。
因為沿途幾乎還是那些景色,山、山、山、還特麼是山!
岡仁波奇多看兩眼感覺也就那樣了。
真正調動周遊他們神經的,是向東上山走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儀式臺(不敢寫那三個字,昨天才被和諧了,衛藏的一種葬禮儀式場地)。
那裡有兩位僧人正在煨桑。
桑煙在山上升騰。
不用問也知道這裡正在進行什麼儀式……有人去世了。
遊客們不允許靠近這裡。
因為這樣的儀式已經不允許遊客參觀。
周遊等人遠遠的就被一位叫“尼瑪”的大叔給攔了下來。
在尼瑪大叔身旁,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漂亮女孩兒,戴著一頂很舊的具有衛藏風情的帽子。她很瘦,面板看起來很黑,但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強。
他背對著儀式臺。
抱著膝蓋坐著。
孤零零的。
頗有幾分可憐。
她好像哭過。
桑煙在天上打著轉,偶爾有幾縷煙霧飄過來,帶來獨特特殊的味道。
“那是什麼?”李硯忽然指著不遠處山上的幾個小黑點。
“禿鷲。”尼瑪大叔說。
隨著桑煙的升騰飄散,遠處山上的小黑點越來越多,迅速變成了一大群。
禿鷲群集的地方一定有剛剛死去的動物。
或者有人去世。
而它們也是這種儀式的重要參與者之一!
聽到禿鷲這個名字,周遊李硯均是微微怔住。
因為他們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一些不好的畫面。
聽到禿鷲二字,那個面板黑黑的乾瘦女孩兒身體也是微微一顫,她終於是回頭看了一眼儀式臺的方向。
尼瑪大叔:“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吧。”
女孩:“不要。”然後再次倔強地轉頭。
尼瑪大叔深深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
李硯問道:“怎麼了?”
尼瑪大叔:“儀式臺上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也不能說是親人。”
他看了一眼女孩繼續說:“她叫阿刁卓瑪,是個孤兒。據說是牧民的的孩子。阿媽出行時在草地裡撿到的。那時候她才剛出生。阿媽見她可憐,便把她帶在身邊撫養長大。”
“但阿媽身體不好,在阿刁卓瑪十歲時患了一場重病,之後身體每況愈下。阿刁負責起了全部家務,兼照顧阿媽。她是個很要強的孩子。沒錢她便想方設法賺遊客的錢,然後去老醫生那裡買藥,老醫生總少收她的錢,她總說:你不要看不起我。”
“小小年紀硬是有一根倔骨頭。”
“她不願意看到阿媽以這種方式離她而去,所以她硬是不回頭看一眼。”
原來是這樣……
周遊目光不自覺看向那位叫阿刁的姑娘。
她依然抱著腿坐著。
望向遠方。
沒哭。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周遊聽說過衛藏遊牧牧民的一些故事。
在草原的牧民,晚上男人可以摸進帳篷和女人睡一覺……遊牧的女人可能會和很多個男人睡覺,生下很多個孩子。
這很多個孩子有著不同的父親。
他們不會結婚。
但身為父親會偶爾來看自己的孩子。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關係。
既然這樣,阿刁卓瑪為什麼會被拋棄呢?可能沒有人知道答案。不過這麼聽來,她的確挺可憐,同樣讓人敬佩和憐憫。
正思索著,
忽然遠處的小黑點開始放大。
它們飛過來了!
一隻禿鷲飛掠而來。
從阿刁的頭頂飛過,從周遊等人的頭頂飛過,直飛向儀式臺。
禿鷲不善飛翔。
但它們是御風高手。
禿鷲展開它超過兩米的翅膀,它從頭頂掠過的那一秒,周遊等人都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汗毛倒豎。
不得不說如此龐大的大鳥會給人一種強悍的心理震懾。
高大!
冷靜!
強壯!
沒有人見過禿鷲的屍體。
傳說禿鷲在死亡來臨之前,會騰空萬里,拼命飛向高空,一直朝著太陽飛去,直到太陽和氣流把它的身體消融,不在這世間留下任何痕跡。
禿鷲群撲向儀式臺!
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它們將完成儀式的最後一步,帶著阿刁的阿媽去向世界的彼岸。
那一刻周遊心底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
阿刁依然倔強地沒有回頭。
她可能正在流淚。
也可能沒有。
看不到他的臉。
禿鷲們在儀式臺上進行著一場殘忍的盛宴。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那裡背對著周遊的阿刁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支鷹笛。
鷹笛是用禿鷲翅膀上最長的骨頭製作的笛子。
居住在草原上的牧民常常吹奏它,以此消遣放牧時的寂寞。
這支鷹笛是阿媽見到阿刁時,一起放在襁褓中的。
這應該是她親生父親或者母親的物品。
因此阿刁對它有著別樣的特殊感情。
現在阿媽走了!
她只剩下這支鷹笛。
悠揚的低聲隨著風飄向山的那邊,飄向遙遠的天空。
一邊是禿鷲的啄食。
一邊是悠揚的鷹笛笛聲。
這二者融合在一起!
給到周遊別樣的心理衝擊。
禿鷲,和禿鷲翅骨製成的鷹笛……它們似乎形成了一個輪迴般的圓環。
周遊靜靜聽著鷹笛吹奏聲。
雖然看不到儀式臺上禿鷲們的啄食。
但周遊斷定這笛聲是在所有儀式結束後才漸漸消失的。
阿刁收起鷹笛。
眼神中依然透著一股子倔強。
她沒有回頭。
沒有看儀式臺。
而是跑著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位尼瑪大叔生怕阿刁出問題,立刻追了上去。
周遊李硯等人望著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影消失在視線中,誰也沒有說話。
這時有禿鷲飛走。
忽然間周遊對生死似乎有了一絲明悟。
偶遇的儀式只是他們這次轉山中的一小段插曲。
離開的時候多吉大叔告訴周遊和李硯等人,可以把一些隨身的衣物、或者身體的一部分,比如血、頭髮等放在儀式臺。
說這寓意著新生。
周遊想了想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放在了一塊石頭上。
然後在下午五點多他們回到了起點,塔爾欽村。
在這裡他們又遇到了那位叫阿刁的女孩兒。
她正在向遊客們兜售著紀念品。
她還說她是一位不錯的導遊與嚮導。
她的眼神依然倔強。
她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因為阿媽的離去而傷心。
但周遊知道這種若無其事,只是把那種深深的傷心和不捨,埋藏在了內心的秘密角落。
夜幕悄然降臨,吃完飯回到居住的旅館,李硯忽然說:“轉山結束我除了感覺累,並沒有感到救贖、解脫什麼的。所以轉山有什麼意思?”
周遊:“正因為沒有意義所以才有意義。”
李硯:“???”
周遊:“人這輩子總要做點無意義的事。”
李硯仔細品味著這話,好像是這個道理,有些事不是有意義才去做,而是做了才有意義……
聽說岡仁波奇轉山還分外轉和內轉。
他們走的是外轉路線。
內轉他們不準備再走了。
李硯想去轉湖,因為轉湖可以開車,而且瑪旁雍措附近還有很多溫泉!
一想到能泡溫泉李硯就更興奮了。
自從康布溫泉後,周遊和李硯都愛上了這項活動。
泡溫泉的時候什麼都不用想。
只用泡在裡面就好了。
沉默、打盹兒,或者聊聊天。
很放鬆。
一想到明天即將與溫泉邂逅,李硯便很快躺在床上睡著了。
周遊則拿出電腦寫了一會兒《我不是藥神》的劇本。
因為藍星和地球的歷史程序,世界格局背景完全不一樣,所以並不能完全將劇本照搬過來。
需要進行一些修改。
讓故事發生的背景更符合藍星的情況。
藍星的醫學界分為兩派,一方是以夏國、唐國等東大陸國推行的東方醫學,即傳統的中醫學。一方是以西大陸主張的西醫學。
這兩種醫學理念在星聯邦針鋒相對,分庭抗禮。
各有優劣。
但在藍星真正主導著醫學領域的是從事醫藥生產的資本與財閥們,他們抬高藥價,使得藍星人民病不起。
星聯邦整治過這種亂象。
但效果甚微。
財閥,特別是西大陸財閥,已經形成了一股相當可怕的力量。
周遊修改後的劇本就是發生在患者與財閥控制的高價藥品矛盾衝突的社會背景下……
邊寫邊改,周遊寫的速度並不快。
睏倦後周遊合上電腦睡覺。
次日!
他們前往三大聖湖之一的瑪旁雍措。
……
……
第一更,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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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