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同的老婆叫張依依,今日盛裝打扮,珠光璀璨。
不過男人看她,只會注意到幾個部位的豐挺,纖細,圓潤,飽滿。
當蘇明哲注意到,張依依朝著自己走來,就順手從兜裡拿了一個禮物。
這份禮物本來是給張立的,現在為了自己的孟德之志,只能先給顏同老婆了。
張依依來到蘇明哲面前時,一個挺著肚子的油膩大漢忽然站到了蘇明哲面前,一臉不善的問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鄧sir,我來這裡,當然是給顏sir賀壽了。”
蘇明哲說著就把手裡的禮盒,遞到了張依依面前:
“大嫂,這是我給顏sir的賀禮。”
顏同老婆看了看蘇明哲帥氣英俊的外表後,並沒有伸手去接禮盒,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鄧達華:
“阿達,這是哪位啊?”
“大嫂,這是我的小弟阿哲。”
鄧達華看到張依依對蘇明哲似乎有另眼相看的意思,也就沒辦法再開口把蘇明哲趕出去,只能把蘇明哲的臥底身份介紹了一遍,這才又衝著蘇明哲低吼道:
“今天可是顏爺的四十大壽,你別拿些從路邊攤買來的東西丟人現眼啊!”
“鄧sir,我這可不是路邊攤買來的。”
蘇明哲對鄧達華這個王八蛋早就不滿了,正好顏同老婆也在,乾脆直接開啟禮盒,露出裡面的光輝燦燦的鑽石戒指。
“大嫂,我知道今天是顏爺的壽宴,顏爺收禮物肯定會收到手軟了。這是給你買的,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阿哲了。”
張依依沒想到,今天會有人送自己禮物,還是一枚如此漂亮的鑽石戒指,頓時高興地把禮盒接過去,然後招呼著蘇明哲進去坐。
鄧達華只能鐵青著臉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下走進了大廳。
(修改一下:上一章寫顏同是尖沙咀的探長,是作者記錯了。)
現在的顏同是尖沙咀探長。
半年後,灣仔探長就要退休了,這才調任他去做了灣仔探長。
而尖沙咀探長的位置,會被上級分配給巴結上週爵士的宵箕灣探長雷洛。
其實,灣仔和尖沙咀的繁華程度,都是油水相當豐厚,根本不分彼此的。
頂多是地位高低不同罷了。
蘇明哲到了客廳,陪著幾個便衣玩了一會二十一點,輸了幾千塊。
大家見他出手如此闊綽,就開始打聽他的身份。
當大家知道他在羅萬成那裡做臥底時,立刻就熱情了起來。
在這裡多說一句。
警方臥底在五六十年代,身份其實都比較明朗化。
說是臥底,其實就是警方在黑道的代理人罷了,幫助那些阿sir們在社團多收一份錢。
並且,臥底不僅僅是警方安排在黑道。
同時,黑道也安排了大量臥底進入警方。
蘇明哲就是被鄧達華明晃晃的介紹給了羅萬成。
按理說,他算是鄧達華在羅萬成身邊的代理人。
但是,這裡又要多說一句。
代理人和代理人也是有區別的。
有背景的代理人,在社團的工作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走哪都有人捧著當大爺。
而像蘇明哲這種代理人,就是鄧達華用來當替罪羊,當受氣包用得。
所以知道自己身份後,蘇明哲對鄧達華沒有一點好感。
不過,事情也分兩面性。
如果蘇明哲自己沒本事,他到了羅萬成那裡,肯定是個受氣包,會成為一個被嫌棄的廢物。
但是,蘇明哲自己有本事,甚至能幫著羅萬成幹活,那就會成為當紅炸子雞,成為眾人眼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只能說,有本事的人在哪裡都受歡迎。
眼看壽宴結束,輸了近萬快的蘇明哲,交到了十幾個便衣做朋友。
這時,一個喜歡踢球的便衣,就邀請道:
“阿哲,今晚咱們警隊球隊和星島比賽,一起去加油怎麼樣?”
“九哥邀請,那必須去了。”
蘇明哲看著未來的‘馬屁皇帝’陳細九,笑呵呵地答應了下來。
陳細九這個人物,在很多關於雷洛的電影裡都有出現。
他能在警隊混得開,主要依靠兩個技能,一個是拍馬屁,另一個就是踢球。
今晚如果不是顏同的壽宴,晚上踢球的隊員中,肯定會有陳細九的。
壽宴結束。
幾個便衣約著去看球,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雷洛壓著伍世豪四兄弟快速離開。
至於那位亨利警司,被伍世豪打成了重傷,送進醫院去了。
“伍世豪被抓了,正好給了自己拉攏玫瑰的機會。”
玫瑰,現在還叫小花。
小花父親是個爛賭鬼,為了賭錢,把女兒抵押給了大灰熊。
後來這事被出院的伍世豪擺平,小花就此給伍世豪買命。
現在伍世豪還沒被放出來,自己倒是可以提前截胡,把小花帶走。
想到這裡,蘇明哲的嘴角就微微上揚起來。
隨後,大家做輪渡,從尖沙咀到了銅鑼灣,然後打車趕到了南華會。
今晚的比賽,就在這裡舉行。
幾個便衣因為是等壽宴結束才過來,等幾人趕到門口售票處,這裡已經開始關門了。
鼕鼕冬——
“開門!”
一個叫做莊輝的便衣粗暴地錘了錘木門,裡面傳出一個女人嬌柔的聲音道:
“門票已經賣完了。”
“誰買門票!警察!”
莊輝的聲音帶著幾分傲慢和猖狂。
在香江,警察看個球賽,怎麼可能還用買票啊。
裡面的女人一聽是警察,猶豫了一下,開啟一個視窗,看到莊輝手裡的證件,這才連忙把木門卸下來,讓幾人進來。
“磨磨唧唧的,找死啊?”
莊輝冷哼一聲,當警察十多年,讓他面對普通老百姓時,養成了這種目空一切的態度。
“對不起啊,阿sir。”
女人不敢反駁,只能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面,緊張地情緒,讓她心臟撲通撲通一陣亂跳。
就在莊輝還要撒歡逞威風時,蘇明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替那女人解圍道:
“好了,輝哥,球賽都開始了,咱們快進場吧。”
“哼!”
莊輝得了臺階,就順勢哈哈一笑,帶著幾人走進了通道。
留下那少女慌忙地重新把木門關上。
一場球賽上下半場,加上休息時間,差不多就要兩個小時。
幾人進來時,下半場都開始了,眼看比賽時間所剩不多。
大家依舊看得很過癮,因為警隊的球隊實力強悍,贏了對方兩個球。
球賽結束,幾個人還是興致勃勃,約著週末去慈雲山踢球。
蘇明哲自然是笑呵呵答應了下來。
等到和大家離開球場,其他幾人就興奮地要去銅鑼灣舞廳找樂子。
蘇明哲推脫還有事,轉身又回到了售票口,見到了正等著關門的售票女人。
說是女人,其實就是打扮成熟罷了,看面相頂多二十歲左右。
“阿sir,您有什麼事嗎?”
蘇麗珍看到去而復返的蘇明哲,嚇得向後退了兩步,眼神中的惶恐不安,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也顯得她太過嬌柔可人。
“你叫什麼名字?”
蘇明哲直勾勾地盯著女人,眼神裡的審視意味,讓女人有些慌神:
“蘇麗珍。”
“現在什麼時間?”
“啊?”
蘇麗珍被問得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向著牆上看去,然後回答道:“現在是十點零五分。”
“日期呢?”
“三月十八。”
“3月18日,十點零五分。”
蘇明哲臉上澹澹一笑,走進櫃檯裡面,找到一隻鉛筆,刷刷刷的寫下了自己的地址還有聯絡電話,遞給了女人,然後笑道:
“我叫蘇明哲,我喜歡你,如果你願意做我女朋友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如果不願意,就算了。”
窮苦的老百姓不配談愛情。
蘇明哲的直接表白,讓蘇麗珍心裡既是嬌羞歡喜,卻又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這個阿sir看上了自己什麼,但是對方是警察,這就足夠讓她不敢拒絕。
所以,在男人地給她紙條時,蘇麗珍只能低著頭,把紙條捏在手心裡。
蘇明哲則是順勢牽住了她的小手,看著女人緊張不安的樣子,澹澹一笑道:
“現在你下班了嗎?我送你回家吧。”
“嗯。”
蘇麗珍感受到了男人傳遞來的善意,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不過還是低著頭把木門關好,帶著蘇明哲向車站走去。
十點多了,巴士班次比較少。
但是,兩人等了十幾分鍾,這才等到一輛。
兩人坐巴士到了渡口,又坐輪渡到了尖沙咀。
重新坐上了巴士,這一次,一直等巴士開到了九龍城寨附近,蘇麗珍這才帶著蘇明哲從巴士車上下來。
“我表姐家就在前面了。”
蘇麗珍老家在濠江,暫時借住在香江的表姐家裡。
蘇明哲看了看蘇麗珍指著的樓房,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送你到家門口吧,要不然,我會擔心的。”
蘇麗珍還沒來得及看男人寫的紙條。
如果她看了紙條,就會注意到,蘇明哲給的住址,和她現在的住址,就隔了一條街罷了。
兩人走了一會,到了單元門口,蘇麗珍停住了腳步:
“哲哥,我上去了。”
“嗯,明天上午九點鐘,我來接你出去玩。”
蘇明哲在路上已經問清楚蘇麗珍的工作時間,明天她是下午兩點的班。
“嗯。”
蘇麗珍看了看蘇明哲,轉身,蹭蹭蹭跑上了樓。
走在黑暗的樓道中,蘇麗珍這才不再掩飾眼神裡的羞澀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