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美娟雖然年近四旬,但是保養得體,風姿不減當年,可以算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這樣的女人身體就像是熟透的蜜桃,都不用像年輕女人那樣搔首弄姿,就能讓無數男人競折腰。
可惜了,蘇明哲不是一般男人,所以,邢美娟的嬌嗔,哀求對他來說,用處並不是很大。
蘇明哲看似笑嘻嘻,很好說話,但是底線放在那裡,猶如磐石,巍然不動。
有本事你就來真章,看我能不能頂得住。
而邢美娟雖然心中急躁,卻也不願去走最後一步。
畢竟,那最後一步如果走不通,江達電器就真完了。
兩個人在辦公室裡,進行了一番極限拉扯。
“許太太,你回去再考慮考慮吧。”
蘇明哲見邢美娟死皮賴臉,糾纏不休,賴著不走,只能開口攆人:
“送您一句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電器行業更新換代太快,最是經不起時間消耗的。要知道,十年前還風靡全國的大哥大,現在白送人都沒人要了。言盡於此,許太太您還是回家,和許老闆商量一下吧。”
邢美娟眼見被下了逐客令,只能悻悻然離開。
等她坐電梯到了車庫,開啟轎車門,她男人許瑞陽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噴雲吐霧。
“還是不行吧?”
許瑞陽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非常肯定,顯然對自己媳婦去求人的結果,早就有了判斷。
“還是你說得對。”
邢美娟嘆了一口氣,悶聲道:“這蘇明哲能把嘉寧集團從蔣大寧手裡搶走,確實不是普通人,是我小覷他了。”
“先回家吧,這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許瑞陽發動了車子,帶著自己媳婦朝著家開去。
許家的宅子說來也巧,也是嘉寧集團開發的。
只不過是高檔住宅區,而不是別墅區。
只能說,東山島面積太小,高檔小區就那麼幾個。
有錢人難免會集中住在一起。
兩人回到家,正巧碰到放晚自習的兒子許弋。
許瑞陽和兒子說了兩句,就回屋休息去了。
邢美娟卻皺了皺眉後,來到兒子臥室:
“小弋。”
“媽。”
許弋聽到親媽叫自己,就回過頭看了一眼,見自己親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問道:
“媽,是不是家裡的事還沒解決啊?”
許弋也不是傻子,父母經常在家愁眉苦臉,他自然是看在眼裡了。
前兩天,蘇明哲回校參加高考的時候,感覺到許弋偷看他,但是一回頭就見許弋羞澀低頭。
其實當時許弋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口,向蘇明哲求情,請他幫助自家渡過難關。
只不過,許弋終究是靦腆一些,想到兩人才是第一次見面,都沒什麼同學情分,這才摁下了開口求情的念頭。
“是有些麻煩,不過快解決了。”
邢美娟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覺得事情不要牽扯到兒子身上,轉口,問起了孩子的學習成績:“你這次考試成績怎麼樣?在學校裡,和新同學鬧矛盾沒有?”
“沒有,我和大家相處都挺好的,這次考試也考了年紀第二名,就是比第一名少了八十多分。”
許弋說著,就有些尷尬和羞澀。
作為第二名,比第一名就差一個名次而已,但是卻少了八十多分。
真是太尷尬了。
“第一名是誰啊?”
“蘇明哲。”
邢美娟眼神一呆,沉默了。
許弋見母親不問自己了,他也不再說話,開始繼續刷題。
說起來,他對自家生意也不是很瞭解。
在他想來,自家倉庫裡的貨賣多賣少,就是掙多掙少的問題。
如果賺錢少,大不了自己少花點錢就是了。
喬丹的鞋不買了,鴻星爾克的也能穿。
新上市的遊戲機,自己也不要了,以前的任天堂還能玩。
許弋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不會給父母添麻煩。
邢美娟疼愛地看了看兒子,囑咐他不要學習太晚,就回臥室休息去了。
回到臥室,邢美娟就見到自己男人許瑞陽早就睡著了。
今晚參加宴會,邢美娟和許瑞陽為了結交人脈,尋求合作,都喝了不少酒。
邢美娟洗了澡躺到床上,聽著男人的呼嚕聲,自己卻是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蘇明哲最後警告的那句話,再次浮現腦海裡。
電器市場在九十年代格外紅火,也讓許家身價暴漲,大賺了一筆,擠進了億萬富豪俱樂部。
但是,這兩年電器市場不景氣,加上許家眼光問題,代理的幾家電器品牌都走起了下坡路,大量資金被壓在了倉庫了。
許瑞陽為了進貨,又貸了不少款。
結果,新的投資同樣失利。
這個時候,許瑞陽再找銀行貸款,對方就開始卡脖子了。
做生意就是這樣。
失敗一次,可能還能東山再起。
但是,連續失敗,大家也都怕被你牽連啊。
許瑞陽家現在就是被嫌棄的那種。
眼看倉庫裡堆積了大量的貨物,銀行貸款卻要到還款期限了。
再找不到解決辦法,公司就真的要破產清算了。
昏昏沉沉中,酒意上湧,邢美娟也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
許弋一大早就出門上學去了。
許瑞陽睡得早,起得也早,八點多鐘收拾妥當,他昨天約了東山島本地銀行領導,希望能貸點款。
八點半左右,許瑞陽也出門了。
只有邢美娟中間醒來兩次,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等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收拾了一下,給自己衝了一杯麥片。
坐在家裡無事,邢美娟拿起手機給自己男人發了一個資訊,詢問他和銀行領導聊得怎麼樣了。
沒過一會,許瑞陽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工行這邊不行,我現在去建行問問,你那邊如果有空的話,去看看二嬸。”
“去看她幹什麼?”
邢美娟一聽男人讓自己去許家,頓時大怒起來。
二十年前,她高中畢業,被分配到工廠上班,和許瑞陽談起了談戀愛。
結果許家的人嫌棄邢美娟小門小戶,配不上許家的嫡子長孫,又說她長得像狐狸精,不是正經人。
結果,邢美娟為了許瑞陽,未婚先孕,都沒能進得了許家的門。
最後只能找個接盤俠。
直等許瑞陽母親過世,許瑞陽這才帶著她和孩子遠赴魔都江州,闖下了現在的家業。
這十多年來,邢美娟從來沒去走過許家的親戚,就是還惱怒當年許家對她的羞辱。
“我二叔現在雖然退下來了,但是畢竟以前是縣裡的領導,如果他肯出面的話,說不定有用。”
許瑞陽也不想求許家的親戚,但是現在這不是沒辦法了嗎?
“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如果去了,你二嬸指不定怎麼奚落我呢。”
邢美娟不給男人繼續勸說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了。
不管如何,她都是不會去許家的。
二十年前,她挺著肚子,找了一個老實人當接盤俠,生下了許弋。
和接盤俠生活的那兩年,整天被人指指點點。
對她來說,那就是這一輩子的奇恥大辱。
而這個恥辱,就是許家帶來的。
她寧可公司破產,大不了重頭再來,也不會去求許家的人。
掛了電話以後,心情煩悶的邢美娟,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就心煩意亂起來。
“不能去找許家的人,但是其他親戚朋友,還是可以找的。”
邢美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稍微打扮一下,就開車出門了。
這個時候,蘇明哲已經坐飛機回了燕京。
正在收拾行李的唐芸,聽到有開門聲,拿著一把裁紙刀,就跑了出來,見到是蘇明哲,這才歡喜起來:“
“老公,你不是說,可能回不來了嗎?”
“嗯,這不是想你了嘛。”
蘇明哲看著一襲白裙的唐芸,腦海裡閃過昨晚美少婦的身影,小腹一熱,抱起女友就朝著臥室走去。
唐芸見男人這麼猴急,歡喜的同時,也有些羞澀:
“老公,臥室裡有些亂,在外邊吧。”
蘇明哲在臥室門口看了看,裡面確實挺亂的。
這丫頭應該是準備回老家過年,在收拾行李。
一個小時後。
兩人還是躺到了床上。
雖然屋裡有地暖,唐芸平日裡待在家裡穿條過膝長裙也不覺得冷,但是出過汗以後,還是躺在床上舒服。
蘇明哲把玩著唐芸小手,忽然開口問道:
“什麼時候的機票?我一會開車送你。”
“下午三點的,一點之前到就行。”
唐芸躺在男人懷裡,看著男人閉著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
“要不,我不回去了,留在燕京陪你過年,行嗎?”
蘇明哲一聽,連忙勸阻道:
“過年怎麼能不回去呢?那你家裡人還不把我埋怨死啊?真想陪我,等過了年,找個理由,提前回來就行,過年還是要回家的……”
蘇明哲這麼急著讓唐芸回家,也是有苦難言。
他是不想過年那幾天,周旋在三個女人身邊。
蔣姣那丫頭早就說好了,元旦的時候,去陪蔣大寧過了一個元旦,春節的時候要陪自己過年。
至於黎吧啦,把那幾天商演的邀約都推掉了,就是為了陪自己回家過年。
如果唐芸也留下來,自己真害怕,除夕夜那晚會過勞死的。
“可是,我想多陪陪你。”
唐芸是真的不願意回家鄉小縣城。
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個有本事的男人做靠山,自然是想著趁著過年時間,多加深一下感情。
“也不急這幾天。”
蘇明哲被女人說得情熱意濃,忍不住又有了動作。
到了十二點。
兩人急匆匆換了新衣服,這才拉著行李箱出門。
一點前,蘇明哲把唐芸送到機場,一直看她上了飛機,這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把她送走了。
這樣的話,等過春節的時候,又能找個理由去海城,順帶看一下夏吉吉。
最近夏吉吉放寒假,和蘇明哲在球球上聊天,已經問了好幾次,蘇明哲能不能在春節放假期間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