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琴魂一說,龍陽立刻心靈通透,洞悉陰陽之間的密切關係。原來這結界,並非是人為或魂為的能動變化,而是因為時間的變遷,自然的規律,因果的轉換,自然而然的變化。
它並非常理的五行結界,而是陰陽結界,換言之,它也是因果的結界。龍陽一直在不停的解惑,他一直得到的是果,沒有因。至今,他得到了一些因,就有一些果。
難道這樣就可以破界了嗎?
恍惚間,龍陽再次走向結界,近乎痴迷。山村少年,迷惑不解,哪怕一絲曙光,都讓他充滿期望。
“主人,住手!”攔住龍陽的,依然是琴魂。
“既明陰陽,何來阻隔?”從來不窮酸的龍陽,竟然文縐縐的說出此番話來。
“主人,醒來!”琴魂大聲喊道,一絲魂線迅速鑽入龍陽額頭。
“啊!”劇痛刺來,讓龍陽不由得不雙手抱住腦袋,低下身子。
“主人恕罪!”當龍陽即將伏倒身體的時候,琴魂一把托住。非常情況非常處置,為了保護龍陽,琴魂甘願冒險。
“不是嗎?”緩解疼痛後,龍陽問道。
“因果即陰陽,陰陽非因果,此處還是陰陽界!”琴魂深深懊悔,只為自己所知未深,差點讓龍陽涉險。世間因果,有因有果,涉及陰陽,歸為陰陽一類。而這結界,並非如此簡單。
“那之前種種,並無意義?”如遇一門,門上有鎖,發現鑰匙,卻無法使用。
“主人,並非沒有意義。但我還是小瞧了此處的結界,總以為東皇困惑的難題即為我們的難題,原來其中另有用意。”琴魂慚愧的說道。
“難道我們就沒有進入通道的方法?”龍陽覺得自己非常憋屈,自問自話。
“主人不妨長久考慮,待以後再進入通道。”琴魂所知以及能力有限,只好勸說龍陽,退而求其次。
在琴魂的眼中,主人龍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完全超乎她的想象。為了龍陽的安危考慮,她有責任與義務勸說龍陽。
“陰陽?”回過頭來,龍陽再次思考二字的意義。身具玉手杖與黑石頭,況且二者已經完全融於身體。
它們本身就是一陰一陽,那龍陽的身體就具備了陰陽的特質。再者,一陰一陽融入身體,並沒有互相排斥,正如太極圖一般,陰陽相濟,陰陽互補,並改造了龍陽的肉體結構。此時想來,能夠讓龍陽研習鬼穴,與之不無關聯。
以身試界!
之前,龍陽以一指點在結介面之上,結局是巨大的爆炸,如若躲避不及,定會危及性命。現在以身闖界,不知後果如何!
龍陽不是完全沒有把握,自小至今的經歷,無非圍繞著兩大聖物,一為玉手杖,二為黑石頭,如今皆融己身,又有何懼?!身具陰陽,又有何怕!
輕拍琴魂的魂體,龍陽示以安好,再次向結界走去。
琴魂張口,本想喊出主人二字,但生生的嚥了回去。她知道自己無法阻攔龍陽的行動,只有暗暗的準備著。一旦龍陽出現危險,她必定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以自己薄弱的魂體,替龍陽阻擋住未知的襲擊。
無形的,看不見的,才是可怕的。俗話說,遠怕水近怕鬼,而近怕鬼就是此一說。聽說有危險,而看不見危險,才是真的危險。
結界就在不遠處,龍陽也是人,雖身具不凡的能耐,但終究還是凡人身份。他每接近一步,心跳難免加快一下,但他的腳步沒有過任何遲疑,只有走下去,他才能走到最後,解開最終的謎底。
“呼!”龍陽臨近結界,長吁一口氣。而後,堅定的踏了出去。
“啵啵啵啵”一連串爆響聲響起。
身後的琴魂只見龍陽身體如被電擊一般,快速的顫動起來。僅僅片刻,顫動以更高的頻率出現,身上的衣物突然爆裂,血珠透過表皮不斷的滲出。
“主人!”琴魂大吼著。她本以為危險會來源於結界的反擊,未曾想,竟然直接作用在龍陽的身體,讓她措手不及。
話音剛落,龍陽的身體再次出現恐怖的變化!
面板在“啵啵”聲中開始爆裂,一道道恐怖的裂痕伴著鮮血崩開,身體的組織與血肉從裂縫中噴射。
只片刻時間,龍陽身體只剩下一副骨架,骨架內是鮮活的內臟以及血脈,外面還披著破破爛爛的一層皮。
“主人!”琴魂似從恐懼中剛剛反應過來,她不顧一切的飛了過去,用盡她僅剩的勇氣,以及所有的魂力。
“噗!”琴魂吐出一口白色的血液,那是她的魂血,她作為鬼魂的根本之血。她還是慢了半拍,當她眼看著要抓住龍陽的那一剎那,龍陽殘破的身軀消失在結界之中。
此時,二長老也快速的來到結界之前。他沒有貿然的闖入結界,他只停留在琴魂的魂體之前,快速的將隨身帶來的猴兒酒灌入琴魂的口中。
二長老作為魔魂林與墓城的通道守護者,他具有甄別人類與鬼魂的能力。否則,靳山不會選擇他。自琴魂出現,他已覺察。但琴魂拼命救主,他只能做旁觀狀。龍陽出現異常,二長老亦無法相救,他要救的,只有琴魂。
猴兒酒,不但能增強人類的體力,還能起死回生,救人性命,更能增強鬼魂的魂力。琴魂在龍陽體內的聖物空間中,好不容易恢復,如今又受了重傷,只有猴兒酒,產自魔魂林內的猴兒酒才能醫治她。
猴兒酒,特別是魔魂林內的猴兒酒,的確是好東西,難怪陰界與墓城一直圖謀這裡面的通道,說不定猴兒酒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既然是龍陽帶來的鬼魂,必與龍陽一路。“怎麼樣?”二長老並不多疑,立刻詢問道。
“謝謝前輩關心,主人怎麼樣了?”琴魂掙扎著起身,忙問道。
“主人?是,我剛聽過你這樣叫他。他?”二長老欲言又止,不知為何如此。
“難道主人有不測?”琴魂護主心切,根本沒有理解二長老的真正用意。
“既然你如此稱呼他,他應該沒有問題,我想應該這樣。”二長老若有所思,思有所言,但一直言不盡意。
“稱呼也能保人不死?”二長老越如此言語,琴魂越不明白。
“主人這個稱呼,我曾經聽過,那是一個恐怖的存在。既然龍陽能稱得上主人這個稱呼,他必不會亡。況且他是我等的有緣人,是門主親選的人,是門主的義子!”說完這一切,二長老似乎想通了許多,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他整個人好像完全放鬆了,笑意瀰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