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次被開啟一半，有冷風從門縫裡刮進來，吹的頭腦都清醒了一點。
“跟我走吧。”
陳妍珂站在門口，朝於星禾招招手。
於星禾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愣愣的站在原地。
直到叢念拱了拱她的肩膀，提醒著她陳老師在等她，她才回過神。
反應慢了許多拍的點了點頭。
卻沒有直接跟陳妍珂走，而是垂眸看著小姑娘。
那眼神有千種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蒙著一層迷霧一般看不真切，卻又專注的彷彿是要將她的模樣永遠刻在腦海裡和心裡。
叢念彎唇笑了笑，迎上於星禾的目光，嘴角兩顆小梨渦比蜜還甜。
她並沒有因為沒聽到於星禾的回答而懊惱。
因為禾禾想說的話，已經透過她的眼睛傳遞給自己了。
即便是她不說，自己也是知道的。
禾禾還是這樣的傲嬌呀。
於星禾似乎是受到她笑容的感染，也跟著彎了彎嘴角。
得之她幸。
叢念替她拉上衣服的拉鍊，又替她將領口整理好。
她因為個子沒有禾禾高，校服尺碼比於星禾的要小上一號。
好在於星禾很瘦，能穿得下她的衣服，就是衣襬有點短，露出裡面溼了半截的校服邊邊。
室內很暖和，衣襬已經沒有再向下滴水。
地上的小水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乾涸了，留下淺的幾乎看不出來的水印。
暖氣空調努力呼呼吹著，溫熱乾燥的風隨著空氣氣流輕撫過臉龐。
叢念踮著腳尖湊到於星禾耳邊說著悄悄話。
“等你回來了，再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好嗎？”
“我會在班裡等你回來的。”
白皙的臉頰透著粉暈，小小的瑩潤的耳尖也是紅紅的。
看著像熟了的水蜜桃。
說起話來軟綿綿的，拂過脖頸間的呼吸溫熱。
於星禾心裡軟成了一團棉花，抿著唇低下頭，輕笑了一聲。
“好，那你乖乖等我回來。”
等她回來了，就會將什麼都告訴她。
……
於星禾跟著陳妍珂離開教室以後，叢念便和賀隨回了自己的位置。
教室裡也安靜了下來，學生們都開始埋頭做起了隨堂數學試卷。
對一中的學生們來說，進入學習狀態並不需要很久的時間。
試卷剛好傳到叢念這裡，多了兩張，她便拿著多餘的卷子走過去放在了講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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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臺下面的學生們皺著眉頭，咬著筆頭或是抿著唇思考著。
陳妍珂出的卷子，比平時考試的卷子還要更難一些，每一條都很易錯。
所以短短兩節課的時間，能做完一遍卷子就已經謝天謝地，檢查只能隨緣。
純白的草稿紙很快便快寫滿了，筆尖在紙上快速滑動產生的“沙沙”聲很治癒。
坐回位置的時候，叢念從筆袋裡不急不慢的拿出了筆和直尺，又從抽屜裡將草稿紙拿出來，準備開始做數學卷子。
和別的同學相比，她真的就是不急不慢。
不急不慢也是一種生活態度。
賀隨的外套很寬大，袖子很長，將她整個手都遮蓋在裡面，整個人也是顯得小小的一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賀隨的校服外套比她自己的要暖和一些。
上面隱約還殘留著少年身上的陽光味道。
叢念往領子裡縮了縮，無聲的彎著唇笑，眉眼像四月的芳菲。
她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隔一會就要將袖子往上面拉一拉。
才在卷子上寫上自己的班級和姓名的時間，袖子就滑下來好幾次。
她不厭其煩的將袖子往上挽。
因為不想將他的袖口弄皺，所以沒有直接折起來。
她也想過將外套還給賀隨，只是她才剛有所動作，賀隨一個眼神就讓她打消了念頭。
嗯嘛，有些事情上賀隨可以說是油鹽不進的。
她還是聽話一點好了。
畢竟她自己的身體有多不耐凍，她還是知曉的一清二楚的。
吹點小風可能就要感冒好幾天。
叢念再次挽了挽袖口，撥出的熱氣將小臉都暈染的粉撲撲的。
可愛極了。
餘光裡，可以看到身旁的少年。
叢念拖著椅子往靠近他的方向坐了坐，似乎這樣能夠讓穿著單薄衛衣的他也暖和一些。
實則這一舉動看在賀隨眼裡，有點像掩耳盜鈴。
賀隨抿唇笑了笑。
他想看看她還會做出什麼樣的可愛舉動。
好想捏捏她軟嘟嘟紅撲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