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四合院,蘇明哲就接到了唐芸打來的電話:
“蘇先生,您好,我是唐芸。”
“你好,唐芸。”
唐芸聽到蘇明哲的聲音,連忙問道:
“蘇先生,我剛剛聯絡到我老師了,他今天就可以把畫寄出來,大概要到週一送到,您看什麼時間方便來看一下嗎?”
“下週一啊……”
蘇明哲想了一下,他週一就要帶著蔣姣回東山島了。
不過,蘇明哲想起那幅畫,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道:
“你老師的作品多嗎?如果多的話,我可以上門去看的,不用讓他這麼寄來寄去這麼麻煩。”
唐芸被蘇明哲的話驚著了:
“蘇先生,您買畫論批買的嗎?”
蘇明哲害怕對方以為自己是什麼‘書畫批發商’,只能解釋了一下:
“我剛買了兩座四合院,已經裝修好了,但是牆壁光禿禿的,就想著掛幾幅畫,增添一下古香古韻。”
“哦,是這樣啊,那我需要再和我老師聯絡一下。”
唐芸知道自己老師有很多畫,但是能達到《驚濤駭浪》這種水平的有多少,那就需要再問問了。
掛了蘇明哲的電話,唐芸又給自己老師打了過去。
夏特聽到唐芸的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能回一句‘很多’。
他做老師之前的作品就不用多說了。
就是做老師這近二十年裡,夏特每天都是堅持不斷創作。
平均一個月就有一副作品問世。
這樣計算一下,兩百副都是少算了。
只不過,他的作品數量雖然多,卻只有少部分是水墨畫,大部分都是油畫。
唐芸得到夏特回覆,確認可以讓蘇明哲過去,這才掛了電話。
隨後,唐芸又給蘇明哲通了電話,把情況說了一遍。
“那行,你把聯絡方式和地址發過來吧,下週二、週三,我應該有時間過去看看。”
蘇明哲要了夏特的聯絡方式,就掛了電話。
他上午聽唐芸介紹的時候,就知道《驚濤駭浪》的作者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畫家。
現實裡這樣的畫家很多,他和一些大老聊天的時候,經常聽到類似的情況。
一般這種畫家過世以後,他的作品才會被一些‘畫商’收購,然後透過各種炒作,然後譽滿世界。
說實話,這種炒作手段並不算特別高明,蘇明哲也會操作。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
黎吧啦這才帶著蔣姣回來。
這兩個女人看起來相處得還算和睦。
一直到了週一。
凌晨的時候,
蘇明哲才帶著蔣姣坐包機回到了東山島。
東山島本來沒有機場的,蘇明哲花了小十個億,才建了一個通勤機場。
蘇明哲在週一的時候,把公司事情處理一下,週二就開車到了夏特所在的城市。
夏特所在的海城在粵省,距離東山島並不遠。
海城,名聲不顯。
估摸著除了本地人,外地人很少有人知道這麼一個地方。
蘇明哲趕到海城的時候,夏特還在學校給學生上課。
接到蘇明哲的電話,夏特就去找領導請假,急匆匆趕了出來。
“您好,夏老師,我叫蘇明哲。”
蘇明哲拿出自己的名片,上面只有名字、手機號和座機。
夏特接過名片,有些吃驚蘇明哲年紀,忍不住問了一聲:
“蘇先生看起來好年輕,是做什麼生意的?”
“生意有點雜,家族產業算是飯店,不過我自己弄了一個漁場。”
蘇明哲隨口和夏特聊著天,請他坐上了自己的車。
這次過來之前,蘇明哲搜尋了一下道路,知道有幾段山路,所以就開了一輛路虎越野過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百萬豪車。
夏特看了看眼前的黑色豪車,他活了四十歲,還是第一次坐這種百萬豪車。
而整個海城能和這輛車相當的豪車,也是相當稀少。
坐上車的夏特有些沉默,給蘇明哲指著路,到了自己家。
海城面積很大,分成古稱、東城、老城、新區四個城區。
夏特家住老城一座老式別墅,看得出來,夏特家裡以前也是闊綽過得。
想一下也是,三十年前,就能讓孩子學習水墨畫的家庭,怎麼可能是窮人啊。
不過,這座別墅的牆壁長時間沒有維護,顯得特別破舊不堪,原本應該是紅色的牆漆,脫落了五六成,爬山虎也已經佈滿了牆壁,掩蓋住一樓和二樓的窗戶。
夏家雖然風光過,但是很明顯,現在家道中落了。
兩人下了車,夏特拿著鑰匙開啟房門,屋子裡一樓大廳沒什麼像樣的傢俱,顯得空蕩蕩的。
夏特直接領著蘇明哲上樓:
“蘇先生請跟我來。”
木質的地板,走起來咯吱咯吱得響。
蘇明哲沒有多說話,跟著夏特來到了二樓一間畫室。
海城靠海,空氣潮溼。
水墨畫想要儲存比較麻煩,夏特就用油紙把每一副畫層層包裹住。
“夏先生這作品儲存得很好啊。”
蘇明哲接過第一幅,緩緩開啟,正是自己從宣傳單上看到的那副《驚濤駭浪》。
畫中雖然有波濤,但是卻沒有多少浪花,只有一首漁船正傾斜著向前駛去,水手面色堅毅,拿著韁繩正在朝著遠處一個繩樁甩去,掙扎的神情,像是在努力穩定自己身體的重心。
“夏先生,您這幅畫我很喜歡。”
蘇明哲簡單看了幾眼,就忍不住讚歎了一句,重新用油紙包裹住了,這才問道:
“不知道我能看看夏先生其他的作品嗎?”
夏特也不猶豫,直接把自己身後幾個箱子都開啟,露出一卷卷畫軸,衝著蘇明哲道:
“這些都是了,大概五十多副。”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有些緊張,正在猶豫,要不要給蘇明哲看看自己的油畫作品。
他得了絕症。
醫生說,做手術的話,費用高,成功率低。
如果保守治療,也只可以多活兩三年。
如果不治,可能就活一年。
他想多賣幾幅畫,不是為了給自己治病,而是為了給自己兩個未成年的孩子,留下一點家底。
蘇明哲不知道這些夏特的情況,只是在徵詢了夏特同意後,開始一幅一幅的甄別。
在商言商,他來買畫,肯定要好好驗貨的。
隨後,他一邊給每一幅作品做標記,一邊拿筆在一個小本子上記著。
蘇明哲才檢查了二十多副,一樓忽然傳來鋼琴聲。
夏特本來緊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和蘇明哲說道:
“蘇先生,我女兒放學回來了,要不咱們先下樓吃飯,然後再看?”
“沒問題。”
蘇明哲連續檢查了二十多副作品,也有點審美疲勞,休息一下也挺好。
兩人走出畫室,鋼琴聲還在響著。
蘇明哲好奇的順著聲音看去,原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正坐在鋼琴旁,旁若無人的彈著。
“不好意思,蘇先生,這是我的二女兒夏米米,從小就對鋼琴痴迷。”
夏特還以為鋼琴聲打擾到了蘇明哲,快走了兩步,來到樓下,就對著女兒說道:“米米,家裡有重要客人,你今天中午可不可以不要彈琴了?”
不得不說,夏特和女兒說話時,語氣特別溫柔,充滿了父親的慈愛。
蘇明哲正在發懵少女的名字和左耳裡的女主角相似的時候,在那少女轉過頭後,看著那張秀氣純淨的臉蛋時,忍不住開口道:
“夏先生,沒關係的。夏小姐應該是自學的吧,很好聽,我聽得出來,你的女兒很有音樂天賦。”
“這孩子是自學的,沒上過音樂課。”
夏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滿臉愧疚。
一個音樂課家教,每個月都要上千塊。
他就是一個普通高中美術課老師而已,一直都是囊中羞澀,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你知道我彈的是什麼嗎?”
那少女突然打斷了蘇明哲和自己父親聊天,眼神裡閃爍著光芒,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自學的?”
“你彈的是《牧童短笛》。”
蘇明哲笑道:“我之所以知道你是自學的,是因為我聽出來,你的指法非常靈活,但是有幾個常識手法錯了。”
說吧,蘇明哲走過去,讓少女夏米米起來,他親自彈奏了一遍。
少女夏米米一直注意著蘇明哲的手指,眼神突然變得特別明亮,就好像武俠裡,突然武功融會貫通了一遍。
“你讓一下,我來試試。”
“好。”
蘇明哲讓開,少女夏米米又坐了回去,重新彈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夏米米的音樂天賦真是驚人。
只不過看了蘇明哲彈奏一遍,就把手法完全記下來了。
蘇明哲等她彈完,這才忍不住讚揚道:
“小妹妹,你有這麼高的天賦,要好好把握住,千萬不要浪費了。”
“我會的。”
夏米米很自信的回了蘇明哲一個微笑。
她對鋼琴以外的事情,並不怎麼關心,也是這種單純和專心致志,才讓她完美的發揮了自己的音樂天賦。
這時,忽然又有一個少女聲音傳來:
“爸爸,小妹,飯做好了。”
蘇明哲隨著夏特和夏米米來到餐廳。
夏特的大女兒年齡也不大,頂多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校服,看不出來身材如何,但是氣質特別清純。
另外,夏米米姐妹兩個個頭都非常苗條,夏米米姐姐身高感覺和蔣姣差不多,夏米米年齡雖然還小,但是也差不多快攆上黎吧啦了。
這時都坐在飯桌上了,夏特這才忽然想起了,給蘇明哲介紹道:“這是我大女兒夏吉吉,這是我小女兒夏米米。這是爸爸的客人,你們叫蘇先生吧。”
蘇明哲連忙擺手道:
“不要這麼客氣,我姓蘇,名字是明哲,光明哲學的意思。你們可以叫我‘蘇大哥’。”
“蘇大哥,你好。”
夏米米率先露出一個陽光微笑,旁邊的夏吉吉也只能溫柔一笑:“蘇大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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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哲心裡正感嘆自己又碰到了《左耳》世界裡的兩個女主角,聽到夏吉吉姐妹和自己打下招呼,這才連忙開口道:
“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