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被緊緊箍住,健壯的耍無賴賴在她身上,一副幼年獅子撕咬捕獵玩具的憤恨感。
魏棶沒作出什麼回應,任由陳禕頔主導這個只能算觸碰的吻,直到他慢慢退離,魏棶才一字一頓冷冷挑釁:“吻技還能退步?四個字形容你,青‖澀無比。”
陳禕頔:“……”
被打擊的四散飄零的男人自尊被陳禕頔耐著性子一點點拾起,用五零二膠粘成最開始的模樣,他眯起眼睛,又抬起了魏棶的下巴。
這次魏棶對上的,是一雙飽含威懾的眼睛。
“我青澀?你要不要再試試?”
當陳禕頔再次過來的時候,魏棶才開始後悔。
總統套房裡一片安靜、氣氛沉悶,頭頂空調的細碎聲響,依舊掩蓋不住一些細微的聲音。
魏棶被迫抬著臉,觸碰的第一秒,魏棶就察覺到這個‘試試就試試’的吻是多麼帶有侵略意和佔有慾。
陳禕頔按住魏棶的後脖頸,沒給她任何後退的餘地。
她的眼尾瞬間被激起一些紅。
“怎麼樣?這個吻還行吧?”陳禕頔狠狠地動了情,只是勉強能剋制,他粗重地呼吸著,逗弄著在魏棶‘喉結’上輕輕舔了一下。
“……也就那樣吧,”魏棶舔了舔唇角,勉強支撐自己不倒。
她的尾音不自覺發軟,難耐地從嗓眼裡擠出難以聽清的聲音。
“棶棶,你知不知道打死犟嘴的、淹死會水的。”陳禕頔慢條斯理地說話,實則行動迅速。
他直接單膝跪在床沿,未曾如魏棶想象中的那樣顧及例假,點到為止,反而用右手攥著魏棶的小腿用力往自己懷裡一拽。
陳禕頔的吻很重……
就像乾淨的宣紙上踩上的紅色貓爪印。
說實話並不痛,卻有一種莫名被烙印烙上心頭的心動,魏棶的呼吸不穩,胸膛不住起伏。
“你……你沒忘了我這幾天不能那什麼吧?”魏棶看他沒有要停住的意思,努力折騰出一隻手象徵性推拒,指尖剛摸到陳禕頔的肩膀就被他鉗著手腕按回耳側,魏棶無奈,只得費力繼續說,“收一下,別鬧了。”
“這可是你先挑釁的,不怪我。”陳禕頔逗寵物一樣地笑,他用手指按著魏棶身上那些他留下的痕跡,指腹發白,與下面的紅印形成鮮明對比。
陳禕頔簡單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旖旎畫面,不敢再往下進行。
算了算了,男人的尊嚴什麼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先饒了她,再讓她蹦躂幾天。
陳禕頔在心裡無奈嘆了口氣,把手撐在魏棶耳側,目光溫柔如水。
他輕輕抿了抿嘴,獎勵似的親了下魏棶的鼻尖。
魏棶倒在床上,額間碎髮蓋住眉毛,眼睛裡含著水汽,就連看人的視線都帶著溼漉漉的溫熱。
她吞嚥著口水將嘴唇抿起來,嘴唇似乎有些發腫的跡象,泛著輕微的水光、引人遐想……
魏棶吸氣幅度很大,咕嚕咕嚕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都在一起多久了,難道自己接吻還不太熟練?竟然還會被他弄的差點缺氧?難道還要像剛在一起時那般————全靠著陳禕頔發慈悲地短暫放過她,教她怎麼換氣呼吸?不進反退的到底是誰啊?
學校裡的人都說,兩人都是不可觸犯的高嶺之花……可魏棶很想拿個大喇叭喊幾聲:他真不是什麼狗‖屁高嶺之花!分明是隻披著清冷美人皮的磨人精、老‖畜‖生。
魏棶無力地躺著,陳禕頔突然開口。
“說真的,我,你面前這個帥哥,經不起撩撥。”
“所以你能不能饒我條命?”
“雖然我很有原則很有分寸,但我是個男人啊。”
“行行好,以後大姨媽期間不要招惹我,行不行?”
陳禕頔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他把頭埋在魏棶頸側,毛茸茸的頭髮摩挲著魏棶的耳廓,他環著身側人的細
腰繼續說。
“這樣會給男人憋出毛病的你知不知道?”
“你把我招惹起‖來了,我還得自己解決一下,我可不可憐?”
魏棶:“……”
魏棶抬手揪著陳禕頔頭頂的幾撮毛,語氣軟而有威脅意味,“你能不能……認識你這麼久,我從來沒見你正經過,總是一副傻‖狗的樣子。”
“誰說的?我去當志願者的時候,養老院的爺爺們都說我工作認真、態度積極、儀表端正。”陳禕頔笑意滿滿,認真道,“他們還說‘這小夥子真是一點兒缺點毛病都沒有,舞跳的也不錯……’”。
跳舞?什麼舞?
魏棶嘴角抽搐一陣,腦補了一出陳禕頔穿著通紅的、印有‘首都藝術學院’字樣的志願者馬甲,站在排排坐的大爺大媽們的正前方,仰首挺胸的模樣,說不定腰間別著個藍芽音箱,跟著音樂伴奏跑著調跟唱:“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現在把這男朋友退貨還來得及嗎?魏棶深深為自己以後的老年生活感到擔憂。
“棶棶……”陳禕頔見魏棶沉默許久不出聲,便想著繼續鬧她,結果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感到側臉被輕輕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稍沾即走。
陳禕頔驚訝地偏頭看過去,發覺魏棶神色冷澹地看向一邊,眉眼卻軟的一塌湖塗,“看你憋得可憐,給你個安慰,但是你不能再鬧我了,我肚子疼……再說了,我如果一直拒絕你,你不會產生什麼心理陰影嗎?”
“魯迅說過: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必須學會永不受挫與死纏爛打。”陳禕頔理直氣壯,一臉認真。
“魯迅不背這個鍋,”魏棶平靜地歪頭看著陳禕頔,糾正道,“是狗說的。”
陳禕頔和魏棶沒忘記晚上還有個飯局。
墜入愛河的陳大少爺美滋滋地幫忙把魏棶抓皺的床單收拾好,轉回頭一臉得意地向魏棶邀功,卻看到她正站在鏡子前苦惱地看自己脖子上那些越來越明顯的紅色痕跡,眉心擰成一團。
在商洛那群人面前應該怎麼說呢?被廣東的變異蚊子蟄的?魏棶冷眼從鏡子裡瞪了下身後獻殷勤的陳禕頔,暴揍他一頓的想法油然而生。
“哎呀沒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管解釋什麼他們都不會信的,”陳禕頔看出魏棶的顧慮,但是全無道歉之意,還得寸進尺地從身後攬了會兒她的腰,輕聲道,“再說了,一群單身人士看到咱倆脖子上這痕跡,出於不想找虐的心理,他們八成會揣著明白裝湖塗,不會有人問的。”
魏棶深吸一口氣,無奈地閉上了眼,聽完陳禕頔這話並沒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更想把罪魁禍首揍一頓。
“……你滾,有多遠滾多遠。”
陳禕頔聞言,放在她腰間的手指微微一顫,沉默著思索幾秒後真的滾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陳禕頔給她拿了件白色襯衫和澹藍色jk領帶領結。
一個領帶一個領結……不出意外的話,以陳禕頔那個狗腦子,這絕‖逼是情侶款。
“什麼時候買的?”魏棶頗為驚訝,盯著上面昂貴的logo。
“早買了,咱倆一人一條。”陳禕頔這麼說著已經準備抬手幫魏棶脫‖衣服,“穿襯衫再打個領結,能遮住不少痕跡。”
魏棶下意識地往後一撤,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蹙眉道:“我自己會換衣服!”
陳禕頔挑眉失笑,把衣服遞給她,“行行行,你自己換,我不看我不看。”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陳禕頔也已經換好同款衣服打上了領帶,他單手插兜抬手將領結套在她脖子上,試了試角度,發覺自家媳婦穿著這一身,怎麼打領結都。
“陪我去攝影棚的時候,你也穿這一身吧。”
“……我什麼時候說要陪你去了?”魏棶滿臉問號,“你自己去。”
陳禕頔笑了,他用指尖點了下魏棶的額頭,哄道:“你不去的話,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總想繃著臉,為了減輕攝影老師的負擔,木老師賞個臉一起去唄?”